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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更故意恶心邢元朗是为了报复之前那一吐之仇,但并不代表在这短短几分钟的对话里,她没想到事情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真实原因,所以她一出盛兴海园便打了车去找陈束了。
    为了阻止她和邢元初真的在一起,两个聪明人联手去坑一个老实人,呵,简直无耻至极。
    而且这事儿明明怪她,陈束有任何想法完全可以冲她来,没必要把一个从头到脚只是受利用的老实人给坑了,他们都不是什么好鸟,要斗也应该是他们斗,不应该拉扯上最无辜的邢元初。
    ……
    嘀——
    门外突然传来密码门被解锁的声音,这让坐在沙发上抽烟的陈束有些意外,他把只抽了半根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站起身来迎去玄关口,结果刚开门进来的知更,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他被打得猝不及防,脸轻轻撇向了一边,他皱起眉正脸低头去看知更,只见知更微扬着下巴,眼底带着点怒意,道:“陈束,你脑子被疯狗吃了?居然和邢元朗联起手来坑邢元初?”
    陈束毫不在意的笑了下,他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重新点了根烟,重重吸了一口,这一口几乎吸着了半支烟,然后他仰靠在沙发背上,一点点将白色的烟雾自鼻腔喷出,看样子是完全不想和知更说这件事。
    他在帮邢元朗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所以知更如今真的杀过来质问他,他反而平静下来。
    知更看着他这副混账样儿,气不打一处来,几步走过去,把他叼在嘴边的烟给掐了,星星点点的烟火落在布艺沙发上,烫出几个微小的破洞,就像他的心一样。
    知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心里也清楚事情走到如今这步,除了邢元初,他们其余叁个谁也不干净。
    但她就是生气,气陈束用下叁滥的手段和邢元朗一起坑邢元初,气他明明可以不搀和这事儿,不一手促成邢元初踏入乱伦深渊,但他偏偏就搀和了,他自己是不知道乱伦有多难受吗?居然还帮邢元朗乱来!
    而且为了她,毁掉一个无辜的人的一生,就那么容易吗?
    她甚至都不敢想,如果没有这段关系纠葛,如果她是跟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订婚,他会做出什么样的恐怖举动来。
    毕竟之前她相亲的时候,那些相亲对象几乎都受了伤,甚至还有人因此断了腿,她真的不敢想,如果她不是和邢元初订婚,而是和别的男人订婚,他会不会选择雇凶杀人。
    知更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陈束已经疯了,她盯着他,良久后开口:“陈束,我不会再想着和别的男人结婚了,所以你最好收起你那些渗人的手段和心思,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和我有任何瓜葛,就算是弟弟,你也不配当。”
    陈束始终没有抬眼看她,他长而直的睫毛盖在眼睑上,让人看不透他此时的心思,“好,我知道了。”
    知更闻言又追加了几句,“你最好也别再想着我和你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关系,我劝你尽快忘掉我们以前的那些龌龊事儿,赶紧找个女朋友,开启新生活,让生活重归正轨。”
    “龌龊事儿?”陈束突然抬起头来看向知更,他眼底带着嘲讽,:“原来你一直觉得我们之前在一起是一件很龌龊的事儿啊,呵呵。”
    陈束自沙发上站起来,身上的戾气让本就比知更高了一个头的他显得更加强势有压迫感,他抬手捏住知更的脸颊两侧,微微弯了腰逼近了道:“可是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美好,那是我22年里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时光,所以我是不会放手的,知知。”
    “你记住,只要我活在这个世上一天,你就别想甩掉我。”
    他手上的力气很大,捏得知更脸颊发痛,她抬了手去推他,企图让他松手,可是他力气实在太大了,任她怎么推搡都纹丝未动。
    陈束扯唇笑了笑,垂眼看向她的唇,眼角随即挑了下,他下意识往前凑了凑,想要亲知更的唇,结果知更眉头一皱,道:“你弄疼我了。”
    她被他捏着脸颊,声音有些含混,但陈束听得出来,她是真的被他弄疼了,于是松了手,放过了她。
    知更被放开后,几乎瞬间就往后退了几步,像躲瘟疫一样避开了陈束,她这样的举动让陈束呼吸一窒,心头发痛。
    “知知,你到底怎样才能跟我重归于好?”陈束尽量维持着冷静,问她。
    但知更只看着他,不说话。
    “你是想要名正言顺吗?我们可以的,除了身边的这几个人,没有人知道我们是亲姐弟,就算去民政局领证,别人都不会查出我们有关系,我们目前在法律上是独立的,是不同家庭的成员,只要你想,我们甚至可以马上领证结婚。”陈束边说边朝她逼近。
    她下意识后退,“我们骗得过外人,骗得过自己和家人吗?你觉得他们会同意我们这样吗?”
    “他们不同意又怎样,我们可以去别的城市定居,我们自己过自己的不好吗?我们为什么要顾及那么多?为什么要因为别人而让自己活得那么痛苦?人生短短数十载,我们为什么不能先顾及一下自己?难道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快乐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没有一刻是开心快乐过的。”陈束的心理防线此时已经濒临崩溃,他不想顾及那么多,他现在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他只想自己活得快乐些,反正如果不能和知更在一起,那他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所以如果让他因为顾及亲人的看法而和知更分开,倒不如直接让他去死来的痛快。
    如果他没存了报复她的心思,知更有那么一刻是被他说服了的,“陈束,你知道吗,女人之所以被称作感性动物,是因为只要有人长期对她好,哪怕她最开始是厌恶那个人的,但因为他对她好,慢慢地,她也会喜欢上对方,所以对我来说,你给我的那点快乐,有一天别人也会给我,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可以不结婚,但是我没说我不谈恋爱,你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回归生活正轨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或者说你就非得报复了我,你才安得下心去好好生活?”
    “报复?狗屁的报复,我早说过了,我之前是幼稚的想过要报复你,但是我刚读大学那会就放弃了,知知,你说,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不是报复你?”陈束抓住知更的肩膀,近乎低吼地问,“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做你才会信我是真的爱你,不是想要把你捧上天,再松开手丢下你?”
    知更垂下眼,沉默了好半天,再次抬眼时,她语气极其认真地说,“四年,我们分开四年不见面,如果四年后你还是喜欢我,  那我愿意和你赌一次。”
    “就赌你是真心喜欢我,不是一时兴起,为了报复。”
    陈束盯着知更的眼睛看了半天,确认她是认真的之后,突然笑了,是发自心底的笑,就连眼角眉梢都弯成了最好看的弧度,“好,那赌资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就赌什么。”知更道。
    “那我要你跟我长长久久一辈子,哪怕是死,也得跟我埋在一个坑里。”陈束的情话向来说的“自成一派”,浪漫不足恐怖有余,但知更却是听习惯了的,甚至还觉得这样挺好,简单直白,没有那些拐弯抹角,留着让人去猜。
    “好。”她应道。
    “一言为定。”
    陈束眼中的笑意持续扩散,不为别的,就为这场赌局他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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