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成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先太子起兵谋反不成,兵败自刎,当今痛失爱子。
当父亲的总是这样,他自觉太子是他亲手带大的,加上人又死了,自然觉得哪哪都好,太子没有错,那错的就是他身边人了,如果不是身边人的唆使,他又怎会犯下如此谋逆的大罪。因此,太子的母族,亲近的大臣,伺候的宫女太监统统被当时有些疯狂的当今全部清算。
贾元春的祖父荣国公贾代善虽然救驾有功,但是他本是先太子的骑射老师,当今觉得贾代善有背主之嫌,所以对他也有了嫌隙。
贾代善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早就知道自己无论选哪边都吃力不讨好,所以在平叛之后,立刻上书,表示自己年事已高,又旧伤复发在身,所以交出兵权,想要颐养天年。
当今看在贾代善自觉,毕竟是陪了自己不少年的老臣了,这次又有功在身,准了,荣国府这一系才得以完全保全。
但到底是不同于以前了,自贾代善去后,荣国府世子贾赦,先太子伴读,只袭了个一等将军之位。
要知道,当初贾代善简在帝心的时候,当今可是亲口给贾赦赐字“恩侯”,这意味着他以后定能袭侯爵的啊。
如今,荣国府靠着贾母撑着,才没叫摘了牌匾,还能对外说是国公府,一旦贾母去了,在天子脚下,一等将军府什么也不是。
因为贾府当家人贾赦不学无术,沉迷酒色,二老爷贾政虽然勤勉,好学问,到底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升迁。
眼看下一代嫡长孙贾瑚夭折,贾珠、贾琏又还未长成,贾母便把心思放在了自己的孙女儿贾元春身上。
贾母认为元春出生的日子好,又生得漂亮,以后必然能有个大造化,这世上又有什么比嫁入皇家还更大的造化呢?
因此,贾母花了大代价,请来宫里出来的嬷嬷,又费劲心血,好生教导,就盼着选秀的时候一飞冲天,被指给皇子。
若是运气再好些,成为皇妃也并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再生一个皇子,那贾家就是皇子外家了。
贾元春也是个通透的姑娘,知道幼弟还未长成,祖母年纪又大了,以后家里得靠她。
所以,她拼命学习,事事都做到完美,就连嬷嬷也夸赞她规矩学得好。
就在她踌躇满志的准备参加选秀的时候,突然得知今年的选秀取消了,这叫她和贾府众人如何不绝望。
要知道,她学这么多可不是为了给人当主母的,再说,她不比抱琴,知道得更清楚。
虽然说的好听,是国公府的姑娘,但到底不过是从五品小官的女儿罢了,那些高门大户又哪里瞧得上她呢。如果只是庶子倒也可能,但又能给贾府带来什么助力呢?
因此,她气急攻心,当时就这样晕过去了,又正好邪风入体,连着高烧三天,原主就这样香消玉殒了,这具身体就这样便宜了她。
许是想的时间太长,连抱琴都发现有点不对,她担忧的问:“姑娘,是不是身体还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叫人去找大夫再瞧瞧?”
贾元春回过神,连忙说:“没什么,就是有点迷糊,我醒醒脑子就好了。”
听她这么说,抱琴连忙站到她旁边,给她轻轻按压起额头两侧,别说,果然好多了。
这时,门突然开了,走进来一个神色温柔,清丽可人的丫鬟,看到元春已经醒了,原本有些忧愁的表情立即舒展开来。
来人正是贾母身边的大丫鬟鸳鸯。此鸳鸯不是还不是原著中那个大名鼎鼎的金鸳鸯,按照此时的??时间线,金鸳鸯怕是还没进府呢。
也许是为了图方便,也许是为了移情,不管身边的丫鬟怎么变,贾母身边的四大丫鬟永远都是叫鸳鸯、琥珀、翡翠和玻璃。
鸳鸯一进来,脸上就带着盈盈笑意:“我就说今天怎么一大早就看到树上的喜鹊在喳喳叫,原来是姑娘醒了。我回去头一个向老太太、二太太禀告这个好消息,肯定能讨一个重重的赏。”
果然,叫鸳鸯的不管哪一个都这么伶俐,说话又讨喜,难怪贾母喜欢。
“这回叫老祖宗和太太担心了,是我的不是。鸳鸯姐姐你可赶巧了,我这才醒你就来了,本来还准备让抱琴这丫头跑一趟,好叫老祖宗她们放心。”
“哎呦,我的大姑娘哎,只要你身体好好的,老祖宗和太太们就放心了。你瞧瞧你这小脸瘦的,这几天可是吃了大亏了,老太太见了得心疼死,要好好补补。”说着,还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劳姐姐关心,只是我这病还没好透,这两天得再好好养养,你带抱琴一起去见见老祖宗和二太太,说这几天我不宜见人,免得过了病气给她们。等我修养好了就立刻给她们请安,让她们不要担心。”
鸳鸯一听这话,更心疼了,连忙答应。大姑娘还是这样孝顺、知礼,就连病中都在为别人考虑,希望老天爷保佑,让大姑娘快点好起来吧。
等抱琴和鸳鸯走了,贾元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可算是把她们都支走了,刚刚她一直紧绷心神,就怕出了什么纰漏,还好混过去了。
她刚刚找了个理由,这几天应该不会有人打扰她,只一个抱琴,小心些应付应该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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