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楼七将最后一缕头发烘干，“很快就能结束了。”
游西西抬眸看向他，“可以。”
心里却非常平静。
她起身示意楼七离开，“下午就要去见人了，我要躺一会儿。”
楼七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将她抱在怀里，然而不等他开口，后颈被手控住。
“别让我发现——”她意味不明道，“你有别的想法。”
她可以不在乎隐瞒与欺骗，也可以不在乎利用，但前提是这些事情，不牵扯无名山。
脱离出对楼七的信任后，游西西隐约察觉到，有些事情里能看到楼七的影子。
只是不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
游西西本以为这个见面会更正式一点，选择的地方也会更加的严密、注意隐私——再不济也该是会议室、酒店之类的地方。
没有想到是在宿舍里——那位开荒组老大的宿舍里。
游西西跟楼七并肩坐在沙发上，孟览光，开星舟那个男人都在，除此以外就是个头发斑白的老者。
“我姓林。”林老自我介绍，看起来非常平易近人，和蔼地看着两人，慈祥道，“你们跟我想得不太一样。”
男人是林老的孙子，小林把茶水送上来，坐在林老身侧。
“这么说，”游西西接话，“您认识我们？”
“认识倒也谈不上，”林老道，“听说过。”
游西西端起茶水，“原来如此，”热气氤氲遮了她的眉眼，“不知道您听到是什么样？如今看到又是什么样？”
“咳咳咳——”
孟览光被吓咳，这游西西怎么到哪都这么混不吝。
“怎么？”游西西分出视线看他，“这是病了，有病可不忍着，自己受罪就算了，可别传染别人，不会需要隔离吧？”
“不用！”孟览光连忙道，“我就是呛到了！”说着端起茶水，“你们说你们的，别管我，别管我。”
这么一打岔，原来的话题也没法继续了。
“我能跟你单独聊聊吗？”林老询问游西西，“关于之后副本合作的事情。”
游西西点了点头，小林起身带着孟览光跟楼七离开，等人都走了，林老又设下了屏蔽。
“年纪大了，”林老跟游西西解释，“总是要谨慎些。”
游西西沉默片刻，起身在他的防护上又加了两层，甚至直接用了鬼气，“这样才算谨慎。”
“是个敞亮的孩子，”林老将桌上的果盘朝她的方向推了推，“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回头说了让小林去买。”
他果然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游西西目光从果盘上略过，“抱歉啊，”她没什么抱歉道，“我喜欢钱。”
林老也没有露出别的神态，慈善道，“挺好。”
“《童话》很好，只是你知道两方世界融合，不单单是一个世界努力，就能够缓和关系的。”
游西西皱眉，“你想让我做天廷地域的工作的？”
“本来你也应该回去了，不是吗？”林老和蔼道，“比起蓝星，天廷地域的居民单人杀伤力更大。”
游西西觉得有些可笑，“这种工作难道不应该找更有说服力、更高层的人做吗？”
比如楼七。
“你是说楼荭吗？”
游西西心沉下去，他们知道的比她以为的要多得多。
林老仿佛没看到游西西的警觉，态度依旧道，“他无论地位还是能力，确实都非常适合这件事，但是他做不到。”
“？”
游西西看着他，没有开口。
“你知道天廷地域为什么会存在吗？”林老转头换了个话题，“很久以前，蓝星还不叫蓝星，世界只有科技没有玄学……也就是精神力或者鬼气。”
“直到有一天灵力复苏，越来越多的人、动物、植物吸收灵力，身体发出变化，”林老悠悠道，“我们以为是修仙时代的开启，可事实上，却是末日的开始。”
游西西不明白，但也没有插话。
“灵力以成倍的速度增长，很快就出现了第一个因为体内灵力过多而爆体的人类、植物以及动物。
渐渐的，星球容不下这么多灵力，处处是因为灵力过剩而爆炸的躯体。
当时这种情况下，有人想将灵力引出星球，他们也这么做了，但结果并不可观，引出的灵力引爆了好几个星球。”
老者喝了口水，缓了缓情绪，才继续说道，“天廷地域就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由数百万天才异禀的修灵人以身献祭，创造出来的。”
游西西心跳一窒，她来这里之后，想过千万种天廷地域存在的可能，但从来没想过天廷地域会是人为创建，还是由这种惨烈的方式创建而出。
“天廷地域吸收了绝大部分的灵力，人类无法在上面生存。但是后来人们发现，灵体可以在天廷地域生存，也就是死后的人。”
“所以我们是鬼？”游西西喃喃道。
“是的，”林老道，“拥有灵力的人死后，有一次化成灵体的机会，我们将灵体引去天廷地域，这就是天廷地域居民的起源。”
他说完没有继续说，而是停下来，让游西西能够接受消化这件事。
林老起身去倒水，游西西陷入沉默，可是又不知想什么，起源实在太过遥远，若说现在两方世界要进行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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