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是无聊了点,但阮娇很会无聊中找乐子。比方说她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个企业家到底是靠真本事上去的,还是靠些有的没的。
…
吃过午饭,阮娇摸着有些撑的肚子很想找张床睡了,但一想到下午还有任务便只能唉声叹气的。她跟在霍南洲的身后往一楼走,路过隔壁的包间时,阮娇不经意地一瞥注意到包间大门抖开了一条缝,随即便有男声传来。
“躲什么躲?你在圈子里也挺长时间了,不会不知道跟我一起吃饭的潜意思是什么吧?”
“我经纪人跟我说是赵总。你放开我!”
略显耳熟的嗓音落在阮娇的耳畔,她脚下步子一顿。忽的伸手拽住了侧边的男人。霍南洲偏头看来,看到阮娇绷着一张小脸,脸色看上去有些难看。霍南洲便低声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指一指隔壁的房间:“好像有熟人。”
霍南洲了然:“那我们进去看看。”
不用阮娇动手,霍南洲便推开门。他站在阮娇的面前,修长高大的身体几乎要将纤瘦的阮娇遮个严严实实。目光缓缓抬起落在前面的大桌子前,包间很大,但饭桌前却只有两人。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挺着个啤酒肚,脸上尽是对不速之客的震惊和恼怒。
而另外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在看到来人时眼睛猛地一亮,趁着男人愣怔狠狠用高跟鞋踹了他一脚,踉跄着身体跑过来。
霍南洲的身体这才往边上侧了侧,身后藏着的阮娇立刻上前扶住了女人。女人头发凌乱,身上的吊带被扯落露出纤细的肩膀,她的一双眼睛通红,在看到阮娇时愣怔了几秒,忽然掉下了眼泪:“娇娇……”
阮娇叹了一口气,赶紧将她搂住:“不是说还在拍戏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原主的好友,也是阮娇穿进这本书里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林雨宣。
阮娇和林雨宣的联系并不紧密,林雨宣前段时间有个需要在深山老林拍的戏,手机没信号,便不用说联络了。可阮娇分明记得林雨宣告诉自己戏要拍三个月,她起码得下个月月初才能回到燕京。
林雨宣还未来得及开口,那啤酒肚男人见状气急败坏,拎起一个酒瓶便扔到了霍南洲的面前:“你们谁啊?敢碰老子的女人?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要是敢坏我的好事儿,我就让这个女人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他又发出一声冷笑:“你们应该知道在娱乐圈没戏拍,没综艺可以上,没有广告代言只能在家里抠脚是什么样的吧?识相点把她交给我。”
阮娇闻言笑了一声:“你爸爸我还真不知道。”
这傻逼敢往霍南洲脚边扔酒瓶,阮娇抬手就将门口的一个花盆朝着啤酒肚砸了过去。给林雨宣拉了个椅子坐下,她又拽过霍南洲的手,在男人意味深长又复杂的目光中,大步走到啤酒肚的面前,抬起桌上的饭菜便掀了过去。
啤酒肚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扔过来的花瓶砸得晕头转向,这还不止,那些残羹冷炙倾倒在他脑袋上,粘稠的触感令他差点尖叫出声。
偏偏阮娇拎起剩下一个酒瓶便往脑袋上一敲:“你的女人?你一个人肥头大耳恶心扒拉肚子装着十几斤臭屎的臭傻逼也配玷污小仙女,给我滚一边去!”
霍南洲看着小姑娘利落的动作,听着耳边不断蹦出来的话,敛着眸揉了揉眉心,下一秒又忍不住笑出了声,等阮娇出了气,他才缓缓开口:“娇娇,别脏了手。我让人过来处理。”
阮娇嫌弃得看了眼一身混乱的啤酒肚,走到霍南洲身旁,低头拎着他的西裤看了看。酒瓶里的酒液溅在裤子上印出了很深的痕迹,阮娇皱了皱眉:“有没有受伤啊?玻璃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放心。”轻轻地拍了拍阮娇的脑袋,霍南洲地声安抚道。
阮娇仔细看了两眼,确定霍南洲没在说假话,这才放了心。她转身走回林雨宣身旁时,霍南洲也给助理打了个电话。阮娇知道后续的事情会有人解决,便也不着急,将林雨宣拉回隔壁包间,替人整理了一下 衣服,她才轻声道:“没事了啊。 ”
阮娇以前接到过一个生意,刚刚成年的童星被圈子里的大佬带上了床,又喂了药,短短两年便自杀身亡,自此之后便一直缠着那大佬。阮娇当然没救那个大佬,只是替童星解决了身后事。如今想起来,她还会替那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感到遗憾。明明是花一样的年纪,却死在了无人知晓的角落。
今天看到林雨宣这样,阮娇是真的很生气。
生气到在自家男朋友面前口不择言。
见阮娇还绷着脸,林雨宣的心情倒是安定又放松了下来。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阮娇,但遇上了就证明她是幸运的。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林雨宣才低声对阮娇道:“本来戏是要拍三个月的,但是后来投资方塞进来一个女配角,把我的戏份都取代了,我被删了很多戏,就提前杀青了。”
正巧林雨宣的经纪人又给她谈了个代言,本来按照经纪人的说法,来这儿与林雨宣见面的应该是那个广告的负责人,却没想到换了人。
林雨宣抱住自己的膝盖,又深吸了两口气。她偏头去看阮娇,阮娇的变化很大,一张小脸白嫩却没有了之前的病弱之色,变得更漂亮了。林雨宣这段时间都没机会刷微博,她和剧组的人处得也不怎么样,才刚刚知晓阮娇和霍南洲闹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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