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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氏没在搭话,说到底谢规叙也只是名义上是她的儿子,把他养大的终究是二房夫妇俩,他向着亲爹娘也不为过,可是她的心里就是不舒服。
    谢规叙生病后的第三年,谢大伯有一次上山遇到了熊瞎子,被追得在山里跑了一整夜。等到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被熊咬的就剩半副身子了。
    谢大伯被抬回家以后,周氏就连忙跑镇上谢府求着谢全夫妇把谢规叙过继到谢大伯名下。谢大伯名下只有一女,周氏生下女儿以后再无所出。
    早些年前周氏本想把谢规叙的弟弟要过来的,但是谢氏夫妇对这个小儿子格外疼爱,舍不得过继出去。那时谢规叙身体也很好,而且天资聪慧,说不定以后还能考中状元,升官发财。
    后来谢规叙眼盲,身体还不行,周氏想着在谢大伯去世前再次提出过继的事,看在是亲兄弟份上说不定会同意。
    不管怎样她都想着在谢大伯咽气前名下能有个儿子,这样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刚开始谢全不同意,后来周氏提出谢规叙以后可以一直生活在谢府,不必跟着谢大伯,且往后谢归林以后所有的医药费都由她这个做大伯母的出。谢全一听有这等好事,何乐而不为呢。于是谢规叙就过继到了谢大伯名下,而谢大伯没过两天就死了。
    这么多年一直风平浪静的,两家人和和气气。谁承想谢规叙的母亲何氏从天南寺求签回来以后,就张罗着要给谢规叙娶妻,娶的还是农户的女儿。
    周氏一听火冒三丈,闹到了谢府去,奈何谢规叙自己也同意了,她也阻拦不了。周氏一直觉得谢全夫妇是故意打压大房才这样做的。
    周氏叮嘱了苏溪桥几句,让她照顾好谢归林,给他把药煎好,说完提着篮子就离开了。
    桌子上放着一大盘米饭,两个鸡蛋,一碟子青菜,一小碗红烧肉。那青菜一看就是用猪油炒,色泽鲜亮,不过红烧肉就差多了,有点油腻腻的,还没放酱油,不过总比没得吃强。
    苏溪桥先给谢归林盛了一碗饭,帮他夹好菜,拿好筷子放在他手里,“吃吧!”
    谢归林温和地笑了一下:“劳烦夫人了。”
    苏溪桥顿了顿,直接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睡一觉把以前的事都给忘了,我为什么会嫁给你?或者谁同意把我嫁给你的?”
    谢规叙说:“是你自己同意的。”
    苏溪桥又问:“那我为什么会同意?”
    谢归林握着手里的筷子,头朝她那边转,坦言回道:“因为你家穷,快吃不起饭了。”
    苏溪桥嘴角抽动了两下,“……”
    好吧,典型的卖身救全家。
    吃完饭以后,苏溪桥打算把房子收拾一下,就现在这种情况,她不能直接拿着谢规叙的钱就跑路,虽然谢规叙看不见她跑起来很方便。
    再说她对这里一点都不熟,也没地儿去啊,还是等稳定以后再跟谢规叙谈和离的事吧!
    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听说是谢全还没发家的时候的老宅。屋内到处都是厚厚的积灰,房梁上挂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蜘蛛网。房子后面有一片果园,不过现在已经荒废了,园子里的杂草长得比人还要高。
    苏溪桥先把门厅里放着的躺椅搬到了院子里,擦干净以后,扶着谢规叙坐在了躺椅上。院子里虽然有太阳,但谢归林身体不好,苏溪桥又回屋里拿了条薄毯子盖在他身上。
    苏溪桥外婆家就是乡下的,对于这些简单的家务活她并不陌生,干起来有模有样。她先把桌椅搬到院子里洗干净,趁着有太阳刚好可以去去霉味。
    房子有些地方长了草,苏溪桥把院墙踏倒的土砖用一把从厨房收拾出来的烂锄头给敲碎,然后把土填铺在屋内的地上。
    会长草的原因就是屋顶的雨水漏到了地上,一潮湿就容易长草,铺上一层干土然后踩实就不会长草了。
    宅子不大收拾起来也没费多少时间,就是屋顶的瓦片,明天得到镇子上去买些新瓦给换了,晚上就先将就一下。
    苏溪桥刚才在门口打量了一圈,她家右边有户人家,不过挨得也不是很近,中间还块空地全长满了草。左边有几间茅草屋,看起来像是没人住的。村里大部分人家庭条件好像都还可以,只有少数几家住的还是茅草屋,大部分人住的都是瓦片房。
    宅子收拾干净以后看着舒服多了,屋里放着三个箱子,苏溪桥打开看了一下。一个箱子装的是书和字画,一个箱子装着两床被子,还有一个箱子放的是谢规叙的衣物。
    真正属于苏溪桥自己的东西少的可怜,除去身上这套,箱子里只有两件她的衣服,还是打过补丁的。
    苏溪桥不经意想起谢规叙的那句你家穷的连饭都吃不起。果然穷得淋漓尽致,穷出天际。
    第2章 睡姿
    不经意间,太阳已经靠近西山,天空中漂浮着橙黄色的云彩,夕阳朦胧的照在谢规叙身上。
    他闭着双眼,呼吸绵长,许是睡着了。夕阳的余辉像是给他镀了层金光,让他棱角分明的冷俊脸庞变得柔和了几分。
    谢规叙长了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他的皮肤比一般男人的要白,长眉若柳,五官俊美,长得很标准,像是照着图纸雕刻出来的一般。
    苏溪桥不经看得有些入迷,都没发现院子里有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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