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奕:“你这样,我们很难做啊。”
“回去吧,过两个时辰你们就有台阶下了。”霍景煊没有多说,直接把盛嘉奕赶了回去。
……
霍长风去世,而太子年幼,无法主事,朝堂之上撑起了两道帘幔,后面分别坐着太后与盛晚晴。
大臣们为是战是降超得不可开交,盛晚晴给盛泰赐了座,之后再没说过话。
太后反反复复要求迎战,最好能杀了霍景煊。但她也知双方力量悬殊,只能一边稳住朝局,一边暗自吩咐了心腹准备乔装逃出皇宫。
只有掌握住了太子,她才能继续驱使旧臣。
阿初与紫桃坐在映雅轩中,一左一右守着小太子。紫桃其实也暗暗收拾好了行囊,万一周军入城,她得带着盛晚晴与小太子提前离开,免得被霍景煊撞见。
正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吵闹声:“是太后派我们前来迎接太子殿下,你们胆敢阻拦?”
说话间,一群宫女太监带着侍卫闯入映雅轩,映雅轩的宫人不是侍卫对手,均被拦在两侧。
阿初急忙抱起小太子,紫桃将两人护在身后,怒斥道:“皇后娘娘的寝宫,你们也敢擅闯?”
为首的嬷嬷笑盈盈道:“紫桃姑娘息怒,是太后思念太子殿下,特地命我前来接太子过去。”
阿初立刻反驳:“太后在前朝与大人们议事,正为国事忙得不可开交,怎么会这个时候让你们过来接太子?分明是你们过来抢人!”
“二姑娘言重了,这的确是太后的意思。”嬷嬷一边赔笑一边朝阿初走去,试图将太子抱走。
紫桃立刻护着阿初后退:“不许过来!”
太后的人有备而来,根本不怕紫桃呼喊。眼看他们步步紧逼,阿初摔碎桌上茶碗,抓起一块碎片抵住太子咽喉:“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嬷嬷大惊失色,连忙停下脚步:“二姑娘你疯了!”
“我看是你们疯了,竟然敢来皇后宫中抢太子。你们是不是北周的细作,想抢了太子殿下前去邀功?”阿初怒问。
“当然不是,我们是来接太子殿下去见太后。”嬷嬷伺机想上前,阿初将碎片底得更近了些,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好言相劝,“二姑娘,您快放下瓷片,您可知道您这举动无异于谋杀储君?”
阿初慷慨陈词:“若太子殿下有任何闪失,我以命相赔。与其让你们将他送去北周,不如与我一道殉国!”
“奴婢冤啊,您快放下瓷片,别伤着太子爷和您自个儿!奴婢真是太后派来的。”嬷嬷看到雪白的瓷片上染上鲜红的血,更加不敢上前。
“那我们就去找太后问问。”阿初说。
嬷嬷哪还能不同意,连忙给阿初让出一条路。
阿初走在前面,紫桃护着她跟在身后,一行人去了行宫大殿。
进门前,阿初给紫桃使了个眼色,丢掉碎瓷片朝殿中跑去,着急而委屈地大喊:“姐姐,太后想抢了太子殿下逃跑!”
群臣惊呼,盛泰眼皮一跳,连忙站起身来。
太后心虚了一瞬,看到阿初,厉声怒斥:“胡说八道!”
盛晚晴立刻扯开帘幔走出来:“太子如何?”
“没事。”阿初藏起自己出血的手指,把太子还给盛晚晴,被盛晚晴拉着走去帘幔后。
太后看到跟进来的心腹,一阵头疼,咬牙道:“盛泰,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竟敢随意攀咬哀家!”
“我没有,是您身边的嬷嬷亲口说的。”阿初说。
太后坚持不认:“一派胡言,哀家在这里与诸位大人商议退敌之策,怎会派人去抢太子?”
“既然不是太后的意思,臣就放心了。”裴蔚蓝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他身后跟着侍卫,侍卫们压着一群人进来,手中还拿着不少包袱。
太后心中咯噔一声。
裴蔚蓝给众人见了礼,直奔主题:“太后派臣追查陛下驾崩一事,臣偶然在行宫偏门撞见这些宫女太监行踪鬼祟,还以为是夹带东西出宫。请侍卫拿下后,这些宫人竟说是太后懿旨,派他们收拾行囊,准备暗中离开扬州。”
殿中响起大臣们小声议论的声响,上次在京城也是这样,前方战事浴血奋战,后方想到的却是第一时间逃走。
一时间,刚刚还热血沸腾的朝臣中,难免又多了几人心寒。
太后咬碎一口银牙,咬牙道:“哀家是让你去追查陛下驾崩一案,你查到凶手了吗?”
裴蔚蓝沉默不语。
太后拍桌:“枉费哀家对你这般信任,你不务正业,放着陛下那么大的事不查,竟联合外人诬陷哀家?你好大的胆子!”
裴蔚蓝垂首作揖:“陛下的死因,臣已查出。”
盛家几人齐齐紧张地看向他,所有人都等待裴蔚蓝的下文。
太后急忙问:“陛下到底怎么死的?谁是凶手?”
裴蔚蓝道:“此事,臣想先告诉太后与皇后娘娘,两位再行定夺。”
太后恼怒:“有什么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盛泰敏锐地意识到不对劲,朗声道:“既然蔚蓝这么说了,那还是先听听他的话吧。”
盛泰的面子不能不给,朝臣退出大厅,就连阿初和紫桃都出来了,除了裴蔚蓝,只剩下盛晚晴、太后、盛泰与太后的兄长德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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