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设计才有的元泽,某人那会儿也不知道他有身孕,换句话说,他所经历的,都是自己自找的,哪里来资格去怨。
身后的人有些慌乱的想要解释,背对着贺星的楚辞毫无征兆的就翻过了身,把贺星拉进了自己怀里。
贺星突然被环腰抱住,尽管楚辞什么都没说,可她却感受到了来自某人的难过和服软。
其实从古至今,无论是男是女,生子都是鬼门关走上一遭,贺星这会反思忆自己刚才的话,确实也有些不妥。
她的手在空中颤了颤,犹豫了片刻过后,还是放在了楚辞的背上,慢慢收紧。
“是我说的不对,我不该以那种态度来点评男子生产,你.....”
楚辞将头枕在贺星的肩上,闷声打断了贺星的话,“是我反应大了些,你不用再解释。”
“你带了一日元泽也累了,我们歇息吧。”
“......好。”
楚辞不想再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贺星先是应了某人的这个要求,随即蹭了蹭楚辞的下巴,“睡吧。”
“嗯。”
元泽断奶已有六日,自其对羊奶不抵触,也不闹着找孟氏过后,大家便知道,这便是断奶成功了。
贺星现在白日里依旧在元泽那儿,元泽好带,她做的多是逗逗孩子,把把尿这些活,渐渐的,和元泽宫里的所有人,也都认识了个遍。
安叔和孟氏不在的时候,大家私底下也会聊聊天,不过,由于贺星是女子,这群男侍聊天不大喜欢带她,既是不好意思,也是怕让人听到一些男儿家芝麻大小的事徒增笑话。
贺星对此也不强求,只一日把元泽带睡着了准备去耳房喝口水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正在给元泽做衣裳的锦玉与锦里的谈话。
“陛下这么宠爱小殿下,想必当初对小殿下的父君也是宠爱极了,只可惜,我还没见过这位贵君,人就因生小殿下不在了。”
“你好好的,怎会想到这事?”
“这不是心疼小殿下么。”
贺星并非是存心偷听,她的右脚已经跨进了屋子,再退出便有些欲盖弥彰,索性整个长乐殿的侍从都十分忠心,所以她并没有避讳什么,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锦玉和锦里见贺星进来了,顿时止住了前面的话,和人笑着打了打招呼。
贺星回以一笑,并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何过来。这边喝完了水,她也没都逗留,转身便走了出去。
锦玉和锦里二人其实已是宫里的老人,两人都过了双十的年纪,其中最大的锦玉已有二十六岁。
看人离开,锦玉不免点评道:“这位带小殿下的安心姑姑,话虽不多,年纪也不大,却是个成熟稳重的。”
锦里哼哼了一声,“她能得到小殿下的喜欢我才吃味呢。”
“你看我这都带了小殿下一年了,我还没得到小殿下喜欢。”
锦玉笑着看了一眼,“你没本事,还不让有本事的上了?”
锦里不服气的转过了身子,“我给小殿下继续做衣裳,小殿下不喜欢我,喜欢我做的衣裳也一样。”
小孩子哪里知道喜欢什么衣裳,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这样小孩子气,锦玉好笑的摇了摇头,懒得再揭穿某人。
从耳房出来,贺星走了几步,步伐却渐渐慢了下来。
屋子里两人的谈的内容,她之前其实就隐约有听过。
那会儿坊间传闻,当今陛下十分喜欢皇长子的生父,奈何人生产时难产去世,为此还曾一度禁止大臣们上奏册立皇夫一事。
上次某人来地葵时,那位地下的老者也说过类似于“陛下之所以那么难受,一是因为那段时间忧思成疾,二也是因为他生产时身子亏损厉害”这种话,再联想到前些日子谈及生产话题时楚辞的反应,贺星心底慢慢的便有了一个猜测。
他生元泽时......
...经历了什么?
温阁老出殡时意欲让楚辞当众失仪的幕后之人,楚辞现在已经有了些线索,虽然尚无确切的证据,可有这个能力,还有动机的人,除了某些人外,楚辞暂时也想不到第二人。
这追因要是说起的话,就不得不提到他试图打破南北经济垄断这件事上了。
他开放港口和发布的一些新政,总归是损害了一些人的利益。
而现在,新的难题,就又摆在了他的面前。
好笑的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楚辞想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贺星。
这日,解决完朝政,楚辞便直接去了元泽的宫里,他先是和孩子玩闹了一会儿,又喂元泽吃了些米糊糊,元泽的宫里不是谈事的地方,把孩子哄睡之后,楚辞就带着贺星回到了自己寝宫。
晚饭算是两人一起用的,现在金华殿的人都知道,贺星是楚辞跟前的红人,既能带小殿下,又能照顾陛下的起居,旁人压根没有插手的份,自然不会去自讨没趣。
饭桌上
“我有事想问你。”
“我有事想问你。”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两人同时说出了一样的话。
贺星和楚辞双双一愣,又同时道:“你说。”
这下,两人都有些没忍住笑了笑。
楚辞想着自己的事有些繁琐,于是主动提议道:“你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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