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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昱丞口吻平静,语气里还含着愧疚和为难。
    就因为前些日子黏媳妇太紧,导致媳妇晚上休息不好才会感染上风寒病倒,御医把脉后也是建议她们二人暂且分开一段时间,所以这几天霍昱丞又睡在了外面的软榻上。
    殿下就会解释,难道在一起非要做那事吗,殿下就会找借口
    听到她的话,池清容白瓷的小脸蓦地一红,还是依着心里的不爽越发不满地使着小性子。
    她不管,反正殿下这段时间冷落她了,殿下肯定喜欢别人了。
    霍昱丞就知道媳妇这时候来肯定是找茬,望着怀里那张抿着唇白里透红的精致俏脸,低头亲了亲她娇艳的唇瓣,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真没有,只是看见容容就很
    忍不住。
    难道她不难受吗,特别还是刚开荤的乾元君,没她在身旁的晚上真是煎熬。
    不管,殿下就是
    池清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人含住了唇,抗拒无果后她闭眸迎合了她的吻。
    容容
    这一吻结束时,刚刚还气焰嚣张的池清容脸庞通红,整理好衣裙就要离开,结果还是被霍昱丞反手抱在了怀里,嗓音沙哑喊着她的名字。
    流氓女人没忍住小声吐槽道,模样多少有些扭捏。
    霍昱丞也不生气,抱了她好一会儿,才睁眸看向桌案上的宣纸和笔墨。
    风卷云舒,窗外是一片大好天色。奢贵的楠木书桌前,身姿颀长的梁王殿下从后面环着也是一身蓝衣的梁王妃,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握着那纤细如美玉的手,二人捏着毛笔默契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千古绝唱诗句。
    容容
    是夜,殿外刮着凛冽的西北风,内室却温暖如春,偌大的床榻之上,体肤相贴的两人正交颈而眠,如薄纱般的床帘落了下来,模糊遮住了里面的景色。
    殿下
    神出鬼没的暗卫展鹏一身黑衣跪在床头,低着头压低声音喊了一声。
    床帘里的人低哑着声音回了句。
    在外面等我。
    刚刚还在内室里的暗卫瞬间消失,暖香涌动的内室重新恢复了宁静。
    睡在外侧的霍昱丞睁开清醒的黑眸,触目便是女人乌黑柔顺的青丝和安静的睡容,心房软了软,她小心翼翼地抽出横在她腰间的手臂,蹑手蹑脚下床,捡起地上的外衣披上才走出了房门。
    主殿亮着明亮的烛光,穿着随意的梁王坐在主位,目光冰冷地望着地下跪着的暗卫。
    到底是什么情况?
    启禀殿下,那日匈奴攻破东关城后,俘虏了神威将军,后被释放回朝,至于关副将
    展鹏看着那脸色发寒的主子,斟酌许久还是吐出了真相。
    关副将并没有战死疆场,那日他率领部将准备围剿匈奴部分兵力,被击退后,关副将不慎跌落山崖受了重伤,被村里农妇一家收留疗养至今,明后日估计就返回京城,今早皇上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
    展鹏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生怕主子迁怒于他,只能说这关副将命大,还能捡一条命回来。
    只是关副将回来后,梁王殿下和王妃又该如何自处呢,真是孽缘。
    出乎意料的,殿下并没有大动肝火。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霍昱丞敛了敛眸,压抑下眼里的异色,那张脸庞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神色,尽管手掌早已青筋暴起,捏得通红。
    待展鹏走后,才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大殿失神。
    关昀没死,明后天就会回来。
    她若是得知这个消息会怎样,会离开她回到关昀身边吗,比起她,她应该更在乎关昀,毕竟那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而她和她满打满算也不过在一起短短一年。
    可能也只有那几个月。
    霍昱丞苦笑着低眸,唇角的笑容变得苦涩无比。
    一个人呆坐了好久,才拖着发凉的身体回房。
    意外的,内室亮着明晃的烛光,床帘被掀开勾在两侧,她披着乌发只着单薄的中衣跪坐在凌乱的床榻上,那张清丽而沉默的俏脸在模糊的烛光下看不清她的神色。
    你都听到了?
    霍昱丞走近,坐在她旁边的床沿,声音还是一如从前的温和。
    池清容垂着眼眸没看她,只轻轻应了声,轻飘飘的和她们刚开始相处那段时间一样。
    嗯。
    霍昱丞目光复杂地看向那张早已刻入骨髓的容颜,看着她雪白颈间她留下的青紫痕迹,明明她们上一刻还做了那样亲密的事情,现在的她却让她感觉到陌生。
    凝固的沉默在室内无限蔓延。
    容容
    霍昱丞抬眸看向她,伸手帮她晶莹耳边的那一缕乌发别在耳后,却不曾想指尖会触到她微凉的泪。
    她哭了。
    这个念头一在霍昱丞脑海里出现,就好像炸开一样,她为什么哭,是因为关昀能平安回来,还是在后悔没能保守住贞洁等他回来。
    只一刹那,霍昱丞尚且还在跳动的心房好像停止了跳动,心一下从天堂一瞬间跌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通体的冰冷。
    我今晚睡外面,你早点休息。
    霍昱丞不自在地收了手,撇开头没在看她,生怕看到她眼里的厌恶和反感,踩着慌乱的步伐匆匆离开。
    那晚她第一次没有低声下气去哄她,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软声挽留她。
    共处一室,一夜无言。
    清晨过来伺候的瑞珠都没发现什么异常,还像以前一样打趣自家小姐,只是往常会各种害羞的人今天却异常的沉默。
    一言不发地用完早膳,瑞珠才发现端倪,一个早上都没看见殿下,听石越说殿下一早就出去了,反常的是小姐也没有过问。
    小姐用完早膳,便一个人在房间从早上坐到了晚上,没有像以往那样去后花园抚琴,而殿下则一天都没有回来。
    夜深了,瑞珠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软榻,再看了眼坐在床沿边没有宽衣的小姐。
    小姐,要不我先伺候您休息吧。
    不知出神了多久的池清容听到瑞珠的话才回神,眼前的景象让她明白这不是国公府,她已经是梁王的妻子了,是被殿下标记过的坤泽。
    意识到时辰不对还没有看到那个人,她睁着发红的美眸四处张望,甚至看了门外的软榻,都没看见那个人,莫名的慌乱和不安在心房蔓延。
    殿下呢
    不清楚,殿下早上就出去了。
    看自家小姐失魂落魄的,瑞珠本来想说您早上也没过问殿下去哪了,这会三更半夜了都休息了,谁又会知道了。
    也未免太后知后觉了。
    但触及小姐瞬间被晶莹覆盖的美眸,苛责的话也没说出来。
    小姐您先早点休息,应该是皇上留殿下了,我明天去问问石越。
    已是深夜,府上的人都早已休息,瑞珠只能安慰自家小姐,实则心里也没底,殿下怎么今晚没有回来,过去一年多,殿下都会按时回来的。
    是吗?
    池清容攥着瑞珠的衣角,通红的美眸空洞无神的,连嗓音都裹上了哽咽。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回过神来殿下就不在了,只知道昨晚听到殿下和别人的对话后,知道关昀没死而且马上回来,她就很混乱,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殿下和她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嗯嗯。
    瑞珠也不也知道说些什么,只希望明日殿下能早点回来,把话说清楚。
    但瑞珠还是算错了,自那一天石越说殿下离开后,接连一个多星期梁王殿下都没回府,直到后来听说了国公府世子平安归来的消息。
    第107章 番外终章
    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的关昀没想到一年之后再回京城,敬国公府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母亲赵夫人因为思念他忧思加重早在几月前离世,而那些妾室也是寻了好人家再嫁。
    这些他都可以接受,只是没想到妻子池清容会改嫁梁王,直到后来听到是圣上赐婚,心里才平衡些。
    容容心里还是爱他的,只是迫于皇威不得不改嫁给他人。
    他平安回京,皇上出于仁厚的美名,让他承袭了敬国公的爵位,询问他是否有相中的姑娘,想为他赐婚,毕竟之前是皇上赐婚梁王,有愧于他之前。
    经历生死攸关的关昀早已想明白容容于他的含义,拒绝了皇上的求婚,井且明确表达了想让池清容回府的念头。
    总之,敬国公和梁王为了一个坤泽起了矛盾的流言开始在京城流传,不少说书人拿其为饭后谈资,津津有味说着这三人之间复杂的情感矛盾。
    只身在京城练武场的梁王看着底下的将士演练新兵,她一身黑衣,眼眸沉寂,立于寒风中有着萧瑟的肃杀之意。
    殿下,到了午膳时间,您要回去用膳吗,我马上给您备马车回府。
    一直贴身伺候的石越如往常一样询问着,眼里隐隐有着为难之意,殿下已经一个星期之久没有回府了,王妃和瑞珠时常问她殿下何时回来,都被她搪塞过去。
    时间长了,这也不是个事啊。
    她知道关世子回来了,只是感情是王爷和王妃两个人的事情,有什么事不能说清楚吗。
    况且现在她家殿下才是王妃的夫君,八抬大轿,媒妁之言,正妻仪仗,明明殿下现在才是正宫,为什么要如此躲避。
    不用了。
    和前几天一模一样的答案,惹得石越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看着殿下削瘦的侧脸,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说。殿下,要不今天还是回去用膳吧,王妃这几天也没有用午膳,瑞珠说要等殿下回来。
    石越说完,看向自家殿下抿住的唇,八成就知道殿下纠结矛盾了。
    殿下也是想回府吧,这臭气熏天的军营哪比得上府中王妃的温柔乡。
    殿下,回去吧
    石越见她没有说话,愈加规劝道,见她没有反对,便擅自主张道。殿下,若是您不反对了,我去安排马车回府了?
    正午时分,京城的商贩关了一大半,一辆华贵的马车行驶在宽敞的街道,霍昱丞神色平淡地坐在马车之中,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马车顺利抵达梁王府,石越跟随殿下进府,不曾想会在厅堂看见殿下心心念念的梁王妃和关世子相拥,而瑞珠则站在旁边候着。
    俨然一幅大型捉奸现场。
    殿下
    眼角还噙着泪的池清容怔怔看着那突然出现的殿下,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伸手就匆忙推开了关昀。
    不是这样的,她和关昀没什么,只是今天关昀突然拜访,她想清楚后决定有些话要和关昀说清楚,她们已经没有可能了,也希望关昀以后不要再向外界传播一些说法。
    只是因为后来关昀提到了很久以前两人发生的一些事,她触景伤怀,关昀安慰才抱了她一下,只是一个从此别过的拥抱。
    毕竟瑞珠都在场。
    气氛跌入谷底,石越真怕她家殿下直接发疯劈了这个胆大包天的敬国公,真是的,她就不该帮瑞珠把王爷请回来。
    敬国公怎么来了,要一起留下来用午膳吗?
    霍昱丞眸色冷清地扫了关昀和池清容,神色如常,井无异样。
    此话一出,石越想殿下是不是疯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一时池清容脸色瞬间苍白,而关昀则看了眼池清容和霍昱丞,敏锐如他怎么感觉不到这两人之间的僵硬。
    只是他和容容已经释怀了过去,况且容容现在还怀了梁王的孩子,他终归失去了那个记忆中的少女,他和她再也没有了可能。
    不了,王爷和王妃一起用吧,在下告退了。
    关昀虽懦弱但也够洒脱,选择直接打道回府,和池清容说清楚后没再在梁王府停留。
    一顿午膳,吃得极为压抑,向来宠妻的殿下只吃了两口便搁了筷子往书房去,池清容纤指握着筷子望着她颀长背影消失在廊道尽头,低敛下眼眸。
    她是不是生她气了。
    小姐,把汤喝了吧,凉了就不好了。
    一旁伺候的瑞珠为她端来汤盏,一时心情也是复杂苦涩到了极致。
    原本是想让石越把殿下带回来,结果好心办了坏事,事情也是越掺和越糟糕。
    这下殿下误会了该如何是好,小姐也确实不该和关昀再有来往,殿下也应该和小姐把话说清楚。
    一个没心眼,一个不说,真是
    霜重寒冷的夜,恢弘的梁王府宽敞的廊道亮着夜灯,一个披着白色狐裘的清丽女人提着一壶暖身的银耳汤和点心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和外面一样,书房也亮着明晃的灯,一袭黑衣的人端坐在桌前紧锁眉头翻着一些公文。
    看了许久,眼睛也有些酸胀,霍昱丞躺在太师椅上揉着额角闭眼小憩。
    只是一闭眼,脑海里闪现的都是那日她哭了和今天和关昀亲密相拥的画面,每当想到这里,心房就是一阵难以忍受的抽痛。
    若不是她,她应该该和关昀在一起的,她井不属于自己,所以能理解她还在乎关昀,不止一次为他落泪。
    那自己呢,那她们的感情算什么。
    殿下
    记忆中魂牵梦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霍昱丞猛地睁开眼,就见那个让她内心千转百回的女人轻巧地拿着薄毯盖在了她身上。
    殿下这么晚还不去休息吗?
    她眸光盈盈地看向她,纤手解下外面披着的狐裘,里面是一条纹饰复杂华贵的白裙。
    她说过,最爱她穿白裙的模样。
    还好。
    尽管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霍昱丞只看了一一眼就低下了头,没有像往常一样揽她入怀。
    妾身炖了银耳汤,殿下夜深辛苦可以喝一盅。女人拿出小瓷碗,很体贴地为她盛了一碗放在桌案上。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
    心烦意乱的霍昱丞始终没看她,只较为冷淡地示意她先回去休息。
    若放在以前,殿下不是这样的,殿下会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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