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堵车了,出租车司机停下车,说:“我已经够快的了,不过这里是市区,这个时间有点堵,半小时之前好像还出了一通交通事故,我也没法飞过去不是。”
姜暮云听他说有交通事故,忙问:“师傅,是什么交通事故?”
“我听广播里说是,一辆宾利和一辆大众车还有一辆宝马车连环撞了,有个男的伤得很重,昏迷不醒,立刻被送到市一院去了。”
姜暮云眼泪吧嗒吧嗒地就掉了下来,心像被挖走了一块般疼,疼得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姑娘,出车祸的不会是你认识的人吧?”出租车司机问。
姜暮云擦擦眼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对出租车师傅说:“是我男朋友,师傅,我等不及了,我下车自己过去吧。”
说着她塞给出租车司机一百块钱,然后拉开车门,就跑了出去。
“唉,姑娘,还没补你钱呢。”出租车司机在背后喊。
姜暮云已经跑出了老远,她在霓虹灯闪烁的街头狂奔,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奔跑着,心脏在胸腔大力地跳动着,边跑眼泪不受控制地边流。
小哭包,你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没事!
她一口气跑了三公里,用了不到十分钟,站在市一院大门口,她扶着墙壁大口喘着气,嗓子眼里血腥味浓重,耳朵生疼。
她顾不得许多,跑进了医院,朝急诊科的方向奔去,一路上险些撞到人。
“护士,有没有刚送过来不久的车祸患者,叫孟朝晖,他在哪里?”姜暮云抓住一个护士的胳膊,急切地问。
“车祸患者啊,在急诊抢救室。”护士指了一个方向。
姜暮云顾不上道谢,就朝护士手指的方向跑过去,大门上写着急诊抢救室几个大字。
她扭开门进去,这里有好几十张床,每张床都用米色帘子隔着,她不得不一张帘子一张帘子掀开来找。
“对不起。”姜暮云不断道歉。
她找了十几床都不是孟朝晖,内心焦灼,心急如焚。
“阿暮!”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低沉好听的嗓音。
姜暮云猛然回过头,看到孟朝晖吊着一只手臂站在距离她五米左右的地方。
她的眼泪再次决堤,汹涌而出,她朝他奔过去,张开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别哭,别哭,我没事。”孟朝晖抬手轻轻拍着姜暮云的背。
“呜呜呜,你吓死我了,呜呜呜……”姜暮云边哭边抽抽噎噎地说。
孟朝晖的胸口一阵热流激荡涌动,紧紧地抱着她:“我没事,别哭别哭。”
身后的小陈和司机小葛互相对视一眼,一副吃到瓜了的表情。
“那个你们两个要抱,麻烦到外面去抱。别挡着我们工作。”有个医生看不下去了,提醒他们一句。
姜暮云立即松开孟朝晖,红着脸和医生道歉:“对不起,我们这就出去。”
说完,姜暮云拉着孟朝晖的手就出了急诊抢救室。小陈和小葛也跟着出来了。
姜暮云擦擦眼泪,板着脸看向小陈,有点生气,“小陈,你怎么回事?说也不说清楚。”
小陈一脸无辜:“我说清楚了呀,可能是信号不太好,你没听清楚。”
孟朝晖也看向小陈,“你怎么和姜助说的?”
“我说我们出了车祸,和一辆大众车、宝马车连环撞了,孟总受伤了,伤到了胳膊,我们在市一院。宝马车上有个人伤得很重,昏迷了。”小陈说。
姜暮云仍旧很气:“以后能拜托你讲重点吗?”
害她哭得眼睛都肿了,搞得这么狼狈。
小陈心里委屈,那我哪里知道您和孟总是这种关系啊,知道的话,我就不会说那些了。不过他嘴上并不敢说。未来老板娘,他怎么得罪得起。
“好了,阿暮,我这不是没事嘛。”孟朝晖倒挺喜欢这个憨厚的小陈,要不是他这么不机灵,他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姜暮云的心里这么重要。此刻他的心里欢喜得要命。
“走吧,回去了。”孟朝晖当着小陈和小葛的面牵起姜暮云的手。
小陈和小葛则像保镖一样一左一右跟在俩人身边。
“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受伤的人怎么样了?”姜暮云问孟朝晖。
孟朝晖说:“是大众车闯红灯,和宝马车撞了,小葛刹车不及,我们追尾了宝马车,宝马车被撞翻了,司机脑部受伤,当场就昏迷了,我过去救人的时候被车身压到了手。”
姜暮云看向他吊在胸前的手,“手骨折了?”
“额,那倒没有,不过医生说了,肌肉损伤有点严重,肿得厉害,可能生活不能自理了,你晚上可不能丢下我回林玫那里了。”孟朝晖可怜巴巴说。
姜暮云悄悄剜了他一眼,耳尖发烫,小声道:“现在说这些干嘛。”
孟朝晖身后的小陈,眼睛眨了眨,不对啊,医生好像不是这么说的,他刚要开口提醒孟总,被小葛一记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孟总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小葛凑到小陈耳边,低声说。
“哦。”小陈不太聪明地挠了挠头,保持了沉默。
回到孟朝晖家,关上房门。
姜暮云正要去给孟朝晖倒杯水,却被他拉住,从背后抱她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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