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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修道者的地位不像之前那么崇高了,生存变得比以前难了。道门组织还是那个样子,但是像凌云殿这样的地方就不得不把自己暗里的手段放大一点。凌云殿从不外卖的茶叶开始向外输出了。
    不过这对于智清来说到是件好事,最起码他不用想尽办法才能得到一包茶叶了。
    方晏初很满意周几道做出的决定,对于他而言,在把血藤交给周几道的时候就已经把凌云殿托付给了他。现在看到他们都过得很好,方晏初也就算是放下心来了。
    出了凌云殿后,方晏初和季千山去了西方佛门,智清已经升为正佛,封号提灯,专守圣物长明灯。
    “你倒是耐得住寂寞。”
    方晏初进门的时候,智清这个跪在蒲团上专心致志地诵经,曾经容纳过长明灯火种的油灯被他摆在案头。听到两人进门,智清也没有抬头,而是任由方晏初四处参观,自己按部就班地将剩下的半篇经文念完。
    “还行。”智清诵完经文,起身在油灯上挑亮灯花,“一万年也不算太久。”
    玄墟融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四圣物至少要撑住天地一万年,待新天地演化完毕之后才能获得自由。像东海之精已经生出了灵智还好一些,可以附身其他物体出来逛一逛。
    一万年不算长却也不短,至少对于私生活一直以来都有点混乱的智清来说不算特别短。
    季千山参观完了他的佛堂,顺手坐在桌子上,看着门外空空荡荡的鸟架子问:“黄莺儿呢?”
    “黄莺儿施主……”智清沉默片刻,解释道,“她好像开始修佛了。”
    “……”好几分钟季千山都无言以对,黄莺儿的本质跟佛门不能说毫不相容吧,只能说针锋相对。佛门能够容纳一个以美色勾搭女施主的智清是因为他是长明灯的主人,但对于黄莺儿这么一个没有慧根话又多的普通小妖,佛门恐怕还没有这种忍耐力吧?
    “她是不是把自己当成摩登伽女了,以为自己也能通过追求佛门中人开悟吗?”季千山对自己曾经的手下毫不留情,他很清楚黄莺儿没有那种运气,遇见智清被点化约莫着就是黄莺儿最大的运气了。
    季千山懒得管智清和黄莺儿之间的事情了,只是跳下桌子拉住方晏初的手:“黄莺儿根脚不好,修为也浅,你能提携她一下就提携她一下吧。她活不了太久的。”
    就像季千山说的,修道者也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只要存在就有生死存亡。一个修道者能活多久跟她的根脚和修为紧密挂钩。
    根脚高的,例如像方晏初这种的甚至能与天地共生;根脚低的,如蜉蝣一般朝生暮死。
    黄莺儿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黄雀,没有什么强大的血缘背景,也没有师门相助。跌跌撞撞地修炼至今,一半是运气一半是努力,别的再也没有了。
    而她对智清的感情说是雏鸟之情太轻,说是爱情呢又太重了。
    最开始的时候季千山以为黄莺儿跟自己差不多,后来才发现,他们其实一点都不像,至少在对待爱慕的人的态度上一点都不像。黄莺儿并不像他那么贪心,她只要陪在喜欢的人身边,哪怕以同伴以宠物的身份都可以。
    “放心吧。”智清单手执香,给佛前的香换上,“她在佛门会过得不错。”
    离了西方佛门,季千山跟方晏初对视一眼,问:“去看看?”
    “走。”
    他们说要看看的地方是孔渠现在住的地方——九重天。玄天君当年被打入玄墟后,孔渠将他们之前的住所封了起来,直到玄墟回归之后他找到了玄天君才重新开启。
    刚入九重天,两人便感受到一股清凉气息扑面而来,正对着的正是一道悬河。白练似的水从虚空之处流出,水流落在地上即激起蒸腾的水汽,将整个九重天牢牢笼罩起来。
    九重天上没有日月,因为日月还在九重天之下,他们只能看得到柔和的光芒布满整个天空,伴随着氤氲水汽,九重天看起来就像一个朦胧的梦境。
    绕过悬河,方晏初拿着孔渠给的信物,手指虚虚地触在结界上。透明的结界荡漾出几道波纹,随后便是像水退去一样的场景。两个人被结界散发出的灵光吸入结界,满地水汽被他们甩在身后。
    结界之后的场景更正常一些,只有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的篱笆架上爬着形式各样的蔷薇。进到蔷薇墙里就是扫得干干净净的天井,屋门微微敞开着,依稀能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
    “小孔雀……”
    “说了多少遍了,我叫孔渠。”孔渠的声音里有点不耐烦,屋里叮叮咣咣一会儿后他端着脸盆出来,正面撞上了院子里的方晏初二人,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来了?”
    “来看看你和玄天君。”
    “进来吧。”
    两人并排走进屋里,屋子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落后,家具都是全的,想来九重天上除了没WiFi别的也还是可以解决。有一个季千山并不熟悉的人坐在旁边沙发上,季千山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他年轻时一定生得很好,衰老的皮肤之下能看得出出色的骨相,看到他时微笑的神情也十分温和有礼。只是在看到孔渠的时候脸色有了变化,他含含混混地叫着:“小孔雀,小孔雀……”
    方晏初听了直笑:“这次你怎么不纠正了?”
    孔渠看也不看他,捞起洗好的毛巾拎起面前人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擦:“你就别开玩笑了,玄天君都这样了,叫什么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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