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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相处的久了,她在皇帝面前倒愈发游刃有余。便是些许惶恐不安与患得患失也并不掩藏,仿佛盼着陛下给个解释,又宁愿沉溺于这种独宠的幸福之中。
    赵熠或是察觉,又或是并不在意。每日依旧翻了她的牌子,听她弹弹琴,与她聊聊天。夜里被翻红浪时亲昵安抚,又凶狠的将她吞噬殆尽。
    ……
    这一日,依旧是虞枝心被翻了牌子,坐上敬事房的小轿进了乾元宫,熟门熟路的到了偏殿。陛下并未像前几日那般忙于政事,反而挺有闲情逸致的挥毫泼墨,不知在写些什么。
    “你来了?”虽苍白却隽秀的面容抬起,嘴角扬起极淡的一抹笑意,不意外的又一次晃的虞枝心心头微微荡漾。赵熠放下手中毛笔对虞枝心招手:“昨儿听你提起《广陵散》,朕倒是记起小时候看过的一本残片,凭着记忆默写了一段。你且来看看,这琴谱是不是广陵散失传的部分?”
    虞枝心欢欢喜喜的接过宣纸一瞧,忍不住轻轻皱眉。这乐谱看似与《广陵散》风格接近,实则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说是蹩脚续作都算抬举。然陛下有言在先,她便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良心吃了。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道:“陛下所言极是,这曲子与广陵散十分接近,甫一看来正是一脉相承。只请陛下细看这里,这几处谱曲并非古时的格式,只怕是后世大家感慨广陵散之零落才想法子自己填出来的吧。”
    她说的言之凿凿,一时惊喜一时失落不似作伪。细细研读几遍,索性把陛下丢在一边,径自在瑶琴前坐下,试探性弹了几个音符,便将曲子大差不差的奏了出来。
    赵熠微不可查的抿嘴一笑,从她案前将宣纸取走。对上虞贵人茫然而诧异的目光,以手中纸卷轻敲在她头顶笑道:“你这琴痴,果然有个琴谱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虞枝心小脸微红,低头轻声嘟囔:“也不是什么琴谱都可以的么。还不是陛下给的这份谱子极有趣的。”
    “这么说来倒怪朕了。”赵熠假作不满,一手捏住她的鼻尖:“竟敢对朕怨怼,你说朕该如何罚你?”
    虞枝心大着胆子与他对视,眼中盈满少女特有的明亮笑意,清清爽爽的应道:“嫔妾知罪,既是落在陛下手里,自然是随陛下处置啊。”
    “随朕处置?这可是你说的。”赵熠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俯首慢慢贴近女子皎洁的面庞。气息压迫之下,怀中女子哪怕与他肌肤相亲许多次,依旧如第一次那般控制不住的颤抖,却固执的抬头,将一双清澈明眸刻进他的眼底。
    鼻腔喷出的热气灼烧着肌肤,唇瓣的温度几乎贴在脸上。虞枝心掌心已是汗湿一片——与陛下玩暧昧情丨趣虽是无奈之举,但的确是刺激又有趣的啊。
    “陛下,陛下,坤和宫的女官求见。”乾元宫总领大太监刘公公忽而急急忙忙掀了帘子进来,打断了陛下的好兴致。刘公公心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利落的跪下磕头道:“奴才该死。坤和宫的风仪女官求见,言皇后娘娘挂心周庶人一案,强撑病体询问案情。内务府总管和诸位娘娘已经在坤和宫候着了,因虞贵人御前伴驾,特遣了女官来乾元宫要人的。”
    这话说的老实不客气,皇帝瞬间垮了脸色,虞枝心更是满心不解且不满:“皇后娘娘既知道嫔是来伴驾侍寝,怎地还敢——”
    瞅见赵熠周身几乎可以实质化的黑雾,虞贵人明智的闭嘴。想了想,不甘不愿的生硬改口,冲陛下福礼闷声道:“嫔妾自进宫以来还未拜见过皇后娘娘呢。既是皇后召唤,求陛下允了嫔妾先去走一遭吧。”
    她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向皇帝,委屈的嘟了嘴,又小声道:“陛下就当成全嫔妾好了,不然谁知道明儿皇后娘娘是不是又病倒了,届时岂不是满后宫只有嫔妾无缘见到娘娘金面?”
    赵熠定定的看着她,她便固执的与赵熠对视。良久,赵熠叹了口气,轻轻摆手:“这么说的话,你便去吧。”
    虞贵人眼波中全是依依不舍,却依旧强颜欢笑,坚定的一步步倒退出偏殿,方才转身离去。透过窗棂,皇帝莫名从她的背影中看出几分壮烈萧索,手上已握紧了拳头,重重砸在桌上。
    “陛下……”刘公公欲言又止。
    “为什么她会突然好起来!”赵熠突然低声怒吼:“不是快死了吗?为什么她会突然好转?还敢召集嫔妃过问周氏的案子!她是不是根本没把朕放在眼里!”
    “陛下,您息怒啊。”刘公公同样不甘,只能苦劝道:“陛下,且忍了这回吧,秦太医确定皇后已经病入膏肓寿元不多,您就当、就当是——”
    “当是什么?行善积德让她走的安详?”赵熠嘲讽的笑,言语间皆是刻薄,唯有眼角已是一片猩红:“她以为有前朝撑腰、有皇后的名分便可以肆无忌惮么?朕一定要让她后悔!让她知道无视朕的威严,到底有怎样的后果!”
    ……
    皇帝陛下如何在乾元宫中暴躁捶桌已不是虞枝心需要关注的了。跟随不苟言笑神情肃穆只差在左脸写上严厉右脸写上规矩的风仪女官一路行到坤和宫,顶着各位妃嫔小主幸灾乐祸的眼神行过二跪六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叩的大礼,虞枝心才悄悄抬头,飞快的瞟过上首端坐的女子一眼,不妨瞬间被她的容颜惊艳。
    若说周庶人之美是明丽动人,丽采女之美是魅惑诱人,容妃之美是柔和可亲,那么孔皇后的美,便是最端庄最高贵的高岭之花,凤凰于飞,让人只能仰视膜拜惊为天人、不敢有半分亵渎的美貌。
    虽然此时脸色苍白,沉重的大衣裳显然有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然这份气质与气势浑然天成,并不因为她的病容而削弱几分,反而更增添一丝异样的美感——让人稍稍忍不住,想要破坏她、伤害她,看她从高处摔落,遍体鳞伤啼血哀鸣。
    虞枝心暗道自己果然是和皇帝那个变态待的时间太久,对待美人们的想法都开始变得不正常了。手指在掌心用力掐住,再放开时已然一副温柔恭顺的表情,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到自己的空位上。
    “乾元宫与坤和宫也没两步路,虞贵人来的可有些慢啊。”虽不知是何缘由,李嫔与虞枝心的不对付已然毫不遮掩,抬手捂嘴轻笑:“不会是皇后娘娘打扰了你的好事,收拾了一会儿才出得门吧?”
    说罢还夸张的张望门外天空,只怕皇后听不懂她在暗示虞枝心与陛下“白日宣丨淫”。孔皇后微微皱眉,看向虞枝心道:“李嫔慎言,虞贵人奉召伴驾并无不妥。只是本宫听说陛下已是第五日宣你了?”
    若是目光可以杀人,虞枝心只怕要被四周火热的目光捅成筛子。硬着头皮出列行礼,努力将自己弱化为一只怯生生的白兔小声答话:“回皇后娘娘,今日确实是第五日了。”
    孔皇后轻喘了两声,不悦的皱眉:“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身为宫妃,也当劝诫陛下雨露均沾。念你是初犯,此次就不罚你了。若是陛下再宣你伴驾,你定当好生规劝陛下才是。”
    饶是虞枝心料到皇后的性子不讨喜,也没想到她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脑中无数个念头直转,虞枝心深吸一口气,已是有了决断。
    “娘娘教训的是,嫔妾领娘娘懿旨。”虞贵人十分光棍的跪下,在众人的目光中朗声问道:“只是嫔妾愚钝,请娘娘赐教,若是陛下问起嫔妾让谁沾这雨露,嫔妾该提哪位姐妹呢?”
    孔皇后哪里料到她这般胆大,明明已经被架在火上烤还敢当面回嘴挑事。可虞枝心这般真心诚意讨教的模样又实在捏不到什么把柄。一时梗的连喘了几下,深深吸气才缓过来,乃怒斥道:“陛下圣明烛照乾纲独断,自然有他自己的心意,你只需尽到劝诫本分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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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斗百花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虞枝心笑意盈盈的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又迟疑的皱着眉,仿佛十分无辜的追问:“那要是嫔妾劝了,陛下还是想让嫔妾伴驾呢?嫔妾是该遵从娘娘的教导再劝,还是遵从陛下心意,听从陛下的吩咐?”
    “你什么意思?!是想炫耀陛下只中意你一个人吗?”王玲珑第一个没忍住,腾的站了出来怒道:“分明是你用下作手段霸占陛下的恩宠,才让陛下无暇顾及我们!”
    天知道她用了多少精神力气才得到陛下青眼,本以为能从此一飞冲天,谁知陛下转头就将她忘在脑后,反连宠着这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的虞贵人。王玲珑自不敢质疑陛下的眼光,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便是虞枝心另有什么妖媚惑主的能耐,暗地里让陛下欲罢不能。
    虞枝心嗤了一声,王玲珑就是个胸大无脑的蠢货!要踩这种人简直不要太简单,只需一挑眉一个不屑的目光,就足够让她暴跳如雷,瞬间从一只精致的花瓶变作让人皱眉的泼妇模样。
    至于莫须有的下作手段——虞枝心挑衅一笑,意味深长的摆摆手:“丽采女可不要乱说话。本贵人行的端坐的正,从不在陛下面前有丝毫逾矩。要说手段,谁不知道后宫里最有花样引着陛下注意的人就是你?又是亭台歌舞又是踏水采莲,各色香包手帕丢了少说有一沓了吧?”
    她故作恍然的以帕捂嘴,亦掩藏不住目光中的笑意:“这么说的话,指不定正是因为本贵人懂得‘守规矩’三个字,才能得了陛下的厚爱呢。否则以丽采女这般品貌,怎么至今还不得陛下招幸?本贵人真心建议你,在拿手指着别人的时候,先好好反思反思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呢。”
    “扑哧”一声,是陈采女一个没忍住轻笑出来。非止只她,连容妃和李嫔也面带笑意。可见王玲珑这些招数是真让所有人都烦不胜烦。好在陛下同样看不上她,才让众妃嫔厌烦之余,私底下没少拿这事儿当个闲话打趣挖苦。
    “虞贵人你!”王玲珑一张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仿佛被人狠狠打了几巴掌。实则虞枝心这话与打脸也没什么两样。若非有皇后娘娘镇着让她尚存一丝理智,怕是立刻便要上去撕了虞枝心的嘴。
    “丽采女心直口快,若有失言之处还请虞姐姐见谅。”吴伊人赶忙上来打圆场,目视王玲珑后退。她深知皇后大家出身,虽然对虞枝心不满,可更讨厌王氏这样全无底蕴智慧、只会仗着容貌献媚博宠的女人。若是继续吵下去,虞枝心不见得会受什么责罚,王氏却绝对讨不得好。
    “虞姐姐对陛下深情,陛下有召,姐姐不愿推辞,妹妹们也能理解。然皇后娘娘身为中宫之主,更有与陛下忠言进谏的规劝之职。嫔妾等虽位卑言轻,也该襄助皇后为陛下分忧,姐姐您说可是这道理?”
    吴伊人本是一张纯真乖巧的娃娃脸,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有理有据,不意外的让皇后紧缩的双眉微微松开。虞枝心看她一眼,忽而笑了,端端正正行了个长揖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前是姐姐浅薄了。可惜姐姐自幼丧父,家母只教我‘出嫁从夫’,竟是并未学过这般职责大义。却是比不上吴妹妹的家教门风,虽位卑言轻,已然能考虑到皇后娘娘的良苦用心了。想来妹妹是时刻准备好了襄助皇后娘娘为陛下分忧吧?”
    你说我不尊皇后,我便说你、甚至你的家族都想你取而代之,杀人诛心莫过于是。吴伊人不傻,听得懂其中潜台词,一张小脸瞬间白了。仿佛能感觉到皇后刺下的怀疑目光几乎化作实质,又不知该如何分辨。
    说来吴伊人也算是与虞枝心打过几次交道、领教过她一言不合便直言嘲讽的。既然今日仍是不长记性,虞枝心自然也不介意让她在尝一尝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的滋味。
    “你够了!”眼见虞枝心以一敌多且不落下风,反倒是丽采女吴贵人之流连连失利,李嫔终于站不住了。转头来对虞枝心怒目而视:“说一千道一万,你不就是找遍了借口对皇后娘娘抗旨不尊吗?果然是得了陛下几日宠幸便不知天高地厚了!你是在挑衅皇后娘娘的威严吗?”
    “嫔妾不敢,嫔妾是真心向娘娘请教。怪只怪丽采女和吴贵人打岔,才将话题越扯越远了啊。”虞枝心愈发无辜起来,一脸受伤的表情看了看李嫔又看了看皇后,只恨不能用热切的目光恶心死这两个人,情真意切的说道:“嫔妾不过是个小小的嫔,于陛下不过解闷解乏的小猫小狗儿;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与陛下伉俪情深,定然比嫔妾这般才进宫的新人更了解陛下,也更知道该如何劝诫陛下。”
    她努力让自己想象上首座上那位是自家老祖宗,崇敬而孺慕的细声解释道:“若非娘娘有旨,嫔妾在陛下面前根本不敢胡乱说话,‘劝诫’这两个字更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既然娘娘有旨,嫔妾须得遵旨,只好厚颜问个清楚。免得会错了意做错了事,对不住皇后娘娘的谆谆教导,嫔妾怕是要自责死了。”
    “你——”
    这一瞬间,李嫔深刻体会到丽采女与吴贵人同样的愤怒与无力感。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无耻,什么颠倒黑白的话都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李嫔娘娘是觉得嫔妾说的不对吗?”虞枝心笑的温良柔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说出的话却仿佛一把刀子深深捅丨进丨去又拔丨出丨来:“娘娘进宫已有三年,比嫔妾年长了不少,既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又深得皇后娘娘的信任。想来李嫔娘娘比嫔妾懂事的多,也知道该如何侍奉陛下与皇后娘娘。若是嫔妾有哪里说错了,还请娘娘千万不吝赐教,也让嫔妾能好好领会皇后娘娘的旨意,不负皇后娘娘的信任。”
    “好了!你们都给本宫闭嘴!”皇后深深吸气,全然没想到不过顺口一句下马威,竟然能让她们扯出这么多有的没的。可见自己病着的这段时日,后宫里已是什么妖魔鬼怪四起作乱。一看就是个狐媚子的丽采女、面憨心黑野心勃勃的吴贵人、还有个越活越回去了的李嫔——
    若是能给她时间,她一定要好好整治这后宫的乌烟瘴气。可今日不行,浑身力气的流逝让她明白,不能在这无关紧要的问题上浪费时间了。
    虞枝心不过是个惯会胡搅蛮缠的女人,要收拾她并不难。皇后沉声道:“虞贵人说了这么多,本宫听来仍是不明白嫔妃的言行规矩罢了。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今日起便回去抄宫规二十遍,什么时候把规矩学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行你嫔妃的职责,好好尽心伺候陛下。”
    余光瞟到得意洋洋的丽采女,慢悠悠的加上一句:“丽采女对上不尊,出言不逊,罚抄经百卷,禁足十日。”
    “皇后娘娘!婢妾冤枉啊!”王玲珑哪想到自己明明是“胜利”的一方,好端端怎地也会被罚。忙跪下申辩:“婢妾是为娘娘您说话的,都是那个虞贵人——”
    “抄经两百卷,禁足二十日!”皇后垂眸看她,眼中有毫不掩饰的厌恶:“你若再不知悔改,本宫便好好磨一磨你的性子,让你抄个十年八载的。”
    丽采女打了个寒战,终于是老实了:“婢妾知罪,婢妾认罚!”
    “虞贵人,你呢?”
    虞枝心今日一番嚣张跋扈,赌的本就是得罪了皇后能借机消停一段时日,罚抄宫规和变相撤牌子怎么看都是个不错的结果。只面上定是委屈难过又不甘心的。迫于皇后的压制,得意忘形的虞贵人被一招打回原形,委委屈屈的谢过皇后恩典,终是站在一旁不敢再开口了。
    “好了,来说正事吧。”皇后轻咳了一阵,将头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容妃:“本宫听说周庶人一案有诸多疑点尚未查清楚,怎么就急慌慌的把白宝林打下大狱了?皇上信任于你,着你主审此案,你可不能为了功绩便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拿个白宝林屈打成招,倒让真凶逍遥法外了。”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容妃却是从容不迫,福身娓娓回道:“禀皇后娘娘,周宝林一案并未了结,只因目前证据都指向白宝林,而她并不肯自辩才被陛下下令关进宗人府候审。陛下又令宗人府、内务府和慎刑司继续调查,至于再查到了什么线索,臣妾却不得而知了。”
    “你不知道?”皇后飞快的看了李嫔一眼,李嫔赶忙低头装死。她虽让人探听消息,也知道陛下并未准备让白宝林顶罪结案,但难得能有在皇后面前告容妃黑状的机会,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容妃气定神闲的躬身应道:“陛下并未让臣妾跟着查,臣妾不敢妄自打听。皇后娘娘若是要了解进展,请宣内务府、宗人府及慎刑司总管前来。”
    皇后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慢慢点了点头:“好。宣内务府、宗人府和慎刑司总管。本宫倒要好好问问,他们到底有没有上心,可查出些什么来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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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怎么都在吐槽皇后啊23333,不要把赵熠的后宫代入甄嬛传或者金枝欲孽啊,皇后的话,其实……emmm……代入贾南风更合适?
    赵熠和司马衷处境是很像的,太傅主政外戚专权,他一个皇帝在权臣和权臣的女儿们眼里根本没排面。皇后是个规矩人不会和贾南风一样乱搞,但也根本不care皇帝的好吗?
    对皇后来说她的目的就是管理后宫以及培养下一代皇帝,以前想着能自己生一个还和皇帝演一演举案齐眉,现在都发现皇帝想搞死她了(至少是发现被下毒了,把太医给她治病的药停了才有所好转)
    ,这要不是皇帝还没生出鹅子来,她直接让皇帝暴毙自己当太后不香吗?
    皇后针对女主不是出于争宠,是因为女主不是她选中的生皇子工具妃。皇后基本上是和李嫔一头,押宝押的是白氏。而女主是容妃一派的,以女主得宠程度如果率先生皇子,说不定会促成沈相与皇帝结盟动摇孔家的地位,这才是她一开始就要压女主侍寝的原因
    真的,皇后根本不屑于争宠耍心机,她对后宫就是碾压,撕也是直接跟皇帝当面打脸当面撕→_→
    第21章 .秋夜雨
    皇后娘娘急招,三司总管不敢怠慢。不过两刻钟后,几人便已来齐,向皇后叩首请安不提。
    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好,喝了一碗药,又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才道:“本宫今日招各位前来所为何事想必不必本宫再赘言。你们查到了什么,尽管一字不漏的说给本宫知晓。”
    三位总管对视一眼,推了宗人府主事奏对。其实大部分皆是先时在容妃手里已经查到的“证据”和口供,只因关键的秋月和小李子公公都已经死了,便是深挖也查不出什么来。
    “周庶人的死因就没什么疑点么?”李嫔看着皇后越发没精神的模样,心下不免有几分着急,索性打断了那位老大人慢慢叨叨的之乎者也,直接出言问道:“她是如何偷偷跑出来、如何不被人发现的一路从冷宫到了御花园,又是怎么上了那艘破船的?照你们说的,是直到船翻了才被宫女发现求救,难道她在船上就不知道自己呼救吗?”
    宗人府主事须发皆白年岁不小,被李嫔一连串问题问的一梗,想了一会儿才悠悠疑道:“莫不是微臣方才说漏了么?周庶人体内查出大量曼陀罗花的成分,想来上船时神志已是不清,也分不出船是不是漏水的。至于她是如何躲过巡查的守卫到的御花园太液池,这个恐怕就要问问宫中禁卫统领了。”
    内务府总管一听就他这话疑似想甩锅给禁卫军,恐要得罪了人,急忙圆场道:“禁卫军主防外敌,而冷宫就在御花园左近,奴才等做过验证,想要趁夜摸黑从树丛中穿到太液池旁并不算难。若要说疑点,倒是这曼陀罗花颇为可疑。”
    “曼陀罗花?”李嫔一扬眉,总算听到了想要的信息。便催促道:“你说说,这曼陀罗花有什么不对?”
    内务府总管便道:“奴才等先前就想过,凶手给周庶人喂下大量曼陀罗花恐怕是为了让周庶人神志昏沉不知自救,确保能置周庶人于死地。然这样一来,周庶人又如何能清醒着自己上了那条船?若是她已经昏迷,必有旁人负责将她送上船,那么做这一切的又是何人?”
    李嫔眼睛一亮,忙道:“秋月那贱婢的供词中可并未提及此事。”
    内务府总管连连点头:“若是有人相助,那人便是此案的关键人物。只是奴才等查了这几日也并未查到相关线索,因此才无法定案。”
    李嫔欣慰的松了口气,邀功般看了一眼皇后,又转头继续问道:“据本宫所知,曼陀罗花可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花草。若是能找到谁用过此物,或许也能作为本案的一个线索吧。”
    “李嫔娘娘所言极是。”内务府总管道:“不过奴才等询问过太医院,最近并无哪位宫人或主子娘娘拿过这味药,太医院的药库亦无失窃痕迹,怕是查起来并不容易。”
    “也就是说,如今想要查明案件,需查清楚周氏是如何被下了药,又如何上了船。”皇后强打精神,坐正了身子挑眉责问:“如此重要的信息,你们为何不报与陛下深查?!”
    几位管事连喊冤枉:“奴才等不敢懈怠,自是报给了刘公公处,陛下亦下令严查。”
    “可这都几天了,还是一点进展都无。”皇后不满斥道。沉吟片刻,果断做下决定:“左右能做到这些的都是后宫中人,内务府即刻搜宫,若有抵抗者拿下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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