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父亲的回忆,十多年前,他曾几次撞见杨阿姨和一名女子有过一段时间的密切交往,之后那名女子却突然销声匿迹了。最近,父亲参观一家军事博物纪念馆时意外见到了那个女人的照片,此人竟是当年某军政大将的女儿,嫁入豪门,生下儿子没几年就和丈夫双双意外身亡了。算算时日,她死亡的时间就在与杨阿姨来往后不久。而她嫁入的豪门就是江都市顾家,她的儿子正是顾家大少爷顾衍。”
孟绮扶着栏杆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沈家认为顾衍身上可能会有当年的线索,可接近像顾衍这样行踪诡谲的人谈何容易?沈书桓提的几个建议都不如这桩现成的婚事来得直接。
反正只是结婚而已,顾衍一个残废能把她怎么样?
至于克妻……
呵呵,她向来是不信鬼神的。
孟管家跟在她的身后,自然也听到了底下老爷和小姐的对话,以为孟绮是因为听了这些话才发呆发愣的,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装作若无其事的提醒:“前面就是你的房间了,你……二小姐要是没事的话就早点休息。”
想到她刚才那个眼神,孟管家不自觉的改了称呼。
孟绮转身进了房间,毫不犹豫的把门关上。
孟管家犹豫了几秒,决定还是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夫人和小姐。
“你说那个土包子住在七星级酒店?这怎么可能?”
孟晚烟第一个不相信:“总统套房一晚可是五位数,那穷丫头哪来这么多钱?”
即便她有这些存款,也不可能会舍得这么挥霍,更何况一住就是一个礼拜!
孟管家也觉得有些奇怪:“是啊,我本来也不相信,可是我亲自找酒店的人打听过,她这几天确实住在总统套房里。”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孟晚烟皱着眉,始终很难相信。
“夫人小姐,我觉得你们对孟绮还是小心点好,我总觉得这丫头似乎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听到孟管家的话,孟晚烟翻了一个白眼:“孟伯,我看是你太多虑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不简单的?你看我接下来怎么对付她!”
尽管已经有了孟伍的保证,可是孟晚烟在孟家一下说一不二,孟绮这么不给面子,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于是当天就暗搓搓的进行了报复。
不仅在吃饭的时候没有让人去通知孟绮,甚至还特意私底下吩咐下人不允许给她做吃的,把所有能吃的全部扯走。
她倒是要看看,这土包子找不到吃的会怎么办!
此时的孟绮还不知道这些,她回到房间把房门反锁,便拿出随身携带的医书翻看起来。
和顾家的婚姻始终是一个炸弹,想从顾衍嘴里套出话来并不容易,她必须能拿得出牵制的筹码。
给顾衍治病,就是她最大的倚仗。
托沈氏医药和她母亲的福,她自幼便在国外的顶尖医学院进修,被誉为医学界百年一遇的天才,参与过多项疾病和药物研究。这些年回到国内调查母亲的死因,也在医学界站稳了脚跟。如今,她“辛德瑞拉”华国第一神医的名号可是享誉中外。
区区双腿残疾,她就不信能难得倒她。
孟绮认真翻阅医书,等她察觉到饿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冰箱里空空如也,就连负责厨房的下人也不知所踪,偌大的一个别墅,好像就只剩她一个人似的。
转念一想,孟绮就明白这大概又是孟家人的下马威,只不过未免太低级了一些。
给自己倒了杯水,孟绮一边慢悠悠的往楼上走,一边打开手机上某黄色软件,开始给自己点吃的。
只是落在孟晚烟的眼里,好像孟绮已经沦落到只能以水来充饥,躲在暗处捂着嘴巴偷笑。
第二天一早,孟晚烟练完琴在院子里散步,正好看到下人提着垃圾要扔出去。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包装袋上那醒目的图腾,孟晚烟愣了愣。
怎么好像是云中君的包装?
云中君是江都十分有名的川菜馆,因其独特正宗的口味十分受大家的欢迎,店里的位置简直是一票难求,常常都需要提前半个月预定。
难道家里有人去云中君买吃的了吗?
“你等等。”
她下意识的喊住住那个下人:“这些垃圾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下人被问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十分恭敬的回答:“回大小姐的话,是二小姐那边的垃圾,我正要拿去丢掉。”
孟绮?
那个乡巴佬?
她吃的?
可是孟绮怎么会知道云中君?又怎么可能买得到?
孟晚烟正要上前看个究竟,那下人手里拎着的垃圾袋却突然破了,杂物掉了一地,刚才看到的包装袋也不知所踪。
孟晚烟顿时嫌恶的拿手在自己鼻子前面扇了扇。
“恶心死了,还不赶紧收拾掉!再把地给我拖三遍!不,拖十遍!不要让我闻到一丝异味!”
发泄完大小姐脾气,孟晚烟一转身就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孟绮,她今天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t恤衫加牛仔裤的打扮,简直枯燥又乏味。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我居然还差点以为你买到了云中君的饭菜!真是见鬼了!”
“……”
孟绮无语。
孟家的人脑子都有问题吗?
买顿饭而已,很难吗?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用钱解决不了的?
她作为华国第一神医,出场费可是价值连城,如果真要论起身家,整个孟家和顾家加起来都未必有她富有。
如果不是因为回到孟家能更快的调查母亲去世的真相,她未必会来这里。
至于那个未来老公,据说是个废人,想来对她也构不成什么威胁,要是碍她的事,孟绮也不介意给他一点教训。—
半月后,婚礼如期举行。
以孟家的地位,虽是豪门,到底不算真正的贵族。按理说,顾家应该是看不上他们的。这段时间她冷眼观察,也看不出孟晚烟和顾衍有什么交情,孟晚烟甚至都没见过他。
倘若顾家人对顾衍不管不顾的传闻是真的,那这桩婚事只可能是顾衍自己提出来的。他是为了孟家的钱吗?还是特意挑个不起眼的外戚好安了叔叔的心?
婚礼坐实了孟绮的想法。顾衍根本没有大肆操办,甚至连顾家和孟家的人都没有邀请。整个晚宴只有几个西装革履的大佬,貌似是顾衍的朋友。一场婚礼搞得像个商业会谈现场。
孟绮孤身一人坐新房里,眉目如画,倾国倾城,一双桃花眼里泛着潋滟的波光,只是手上藏着的银针显得格格不入。
“咔嚓”一声轻响,房间的门被人推开,她立刻回转过身,手里的银针悄悄对准了对方,一旦有任何异动,银针便会刺进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