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长夜抬脚向王府里走去,李婆婆暗喜,心想,这次王爷定不会轻饶那个死丫头!
顾长夜刚迈进大门,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王爷!”
顾长夜顺着声音看去:“秦将军?何事?”
秦将军快步走上前拱手作揖:“见过王爷!陛下知道王爷的风寒刚好,让微臣亲自到王府商谈要事,就不劳王爷进宫走一趟了。”
顾长夜沉吟片刻,半晌淡淡的“嗯”了一声。
二人回到顾长夜书房。
“王爷,柔丽几次三番的挑衅我朝边界,陛下已然动怒,想要直接攻下柔丽小国,不能再任他们放肆下去。”
顾长夜微微点头:“陛下的想法和我一样,与其被动,不如我们主动攻入柔丽,柔丽的勇士再威猛,可人数却与我们相差甚远。”
秦将军却面露难色。
“可这也是皇上头疼的地方,柔丽虽小,地势却崎岖险恶,易守难攻。最重要的是,没有外族人进入过柔丽,进入柔丽的路犹如迷宫,怕是军队刚进去便会被困死在外面。”
这的确是难题,顾长夜皱眉沉思。
“若是有人能混进柔丽,摸清他们的路,那就好了。”秦将军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王爷,我刚刚忽地想起,前几日听闻半月后,赫然的特勤会献上一批美人作为官妓,进入柔丽,不知我们可否利用这次机会?”
“赫然?”
顾长夜沉吟片刻:“我会想办法。”
“有劳王爷了!”秦将军拱手说道。
送走秦将军,顾长夜捏了捏酸痛的眉心。
因为跳进湖里捞花枝,他也染上了风寒,刚好了一点,现在头还有些发痛。
想到花枝,顾长夜额头的青筋又跳了起来。
差点把她忘了!
那家伙,他还没有好好的惩罚呢!
......
花枝正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拿着一只老旧的毛笔,在一张泛黄的纸上,一笔一笔的写着什么。
她不是不想给顾长夜牵马,只是她现在十分害怕见到他。
哪怕挨李婆婆的打骂,她也不想看到顾长夜面对她时嫌恶的神情。
她正神游着,身后的房门忽然‘咚’的一声,被人一脚踹了开。
花枝惊慌回头,看见顾长夜黑着一张脸走进来,她急忙慌张的将面前刚刚写的纸抱进了怀中,生怕被顾长夜看到。
“藏什么?”
看到花枝闪躲的模样,顾长夜冷声问道,慢慢向她走近。
花枝用力摇头,身体本能地向后退去:“没什么......”
顾长夜的视线淡淡扫过她的怀中,然后重新回到她的脸上。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吧?”
花枝嘴唇微颤着回答:“阿奴。”
“对,你叫阿奴,别忘了你的身份,是府里最下贱的奴隶。”
他的薄唇轻启,唇瓣之间散发着寒气:“你没有资格反抗我的命令。”
花枝低下头,不敢看他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一颗心似刀绞一般疼痛。
忽然,顾长夜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怀中的纸张抢了过去。
泛黄的纸张上,正面抄写着兵书,刚劲有力的字迹,是顾长夜的。
背面则是细密的小字,字迹青涩细腻,只有三个字,却写满了整整一张纸。
顾长夜。
顾长夜的眸子又暗了几分。
如果说这样他还看不出花枝的心思,那他就是傻子了。
他冷嘲道:“原来你打的是这种龌龊的算盘!”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花枝急忙开口解释。
顾长夜直视着她的眼睛,一步步将她逼近角落里。
花枝的后背紧贴在墙上,发现自己退无可退后,才不知所措的迎向顾长夜的视线。
“解释?难道你写我的名字,不是因为喜欢我?”
花枝此刻心如擂鼓,竟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件事。
她喜欢顾长夜,从他救走她那一刻起,她对他的心意已经在灵魂深处生根发芽。
可她从没想过让顾长夜知道这些。
花枝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只想默默地喜欢,在角落里看着他安好,她便知足。
见她不说话,顾长夜轻蔑的勾了勾唇。
“看来你的记性是真的不好,不仅时常忘记自己的身份,还总是忘记自己的模样。”
说着,他缓缓抬起手,慢慢抚上她的脸:“你是这天底下最丑的女子,饶是熄了烛灯,我也不愿碰你一下。”
花枝的心揪在一起,然后自卑的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看她眼睛里的失落,顾长夜的心底腾起莫大的愉悦。
他突然抬起手紧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看着自己。
“我说过让你有点自知之明,也不要痴心妄想,我可能会宠幸任何一个女人,只有你,我是绝对不会碰一下!”
说完他嫌恶的将她推开,转身走到蜡烛前点燃,然后将泛黄的纸张放在蜡烛上。
花枝看着那张纸,一点点燃尽,像是自己被放在火上烤一样。
她那微小的心思,已经彻底被顾长夜看透,此刻她只想找个地缝里钻进去,永远消失在顾长夜的眼前。
或许只有那样,她才不会觉得这么羞耻。
顾长夜看向花枝那一副要哭出来的神情,越发的憎恶。
花枝怕他会赶走自己,失措的跪在地上,跪着走向顾长夜,眼泪不停的掉着哀求他。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王爷,我再也不敢了,不要赶我走......”
只要不赶她走,怎样罚她都可以。
顾长夜一脚踢开花枝伸向自己的手,眉头嫌弃的蹙起。
他没想赶她走,那样就没意思了。
只有折磨她,才能抚平他多年来的怨憎。
半晌,他冷声开口。
“来人,把她关进冷苑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