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撞邪。他一定是今年没好好拜过关公,茫茫人海塞了这个人小胆小的女鬼来身边,时不时就从心底冒出,要他不知该如何抉择。
到底要用什么体位才能让她哭着叫熙哥我快爽死了。
“走不走?”平头笑够了,藏起淫贱想法,做一回正人君子,“我带你去包扎。”
“我要回家。”陈思敏忍着腿上刺痛,“我不跟你走。”
“如果你这样能走出厚福街,我请这条街所有人食碗仔翅。”
陈思敏腿痛得很,拧紧两道细眉,寸步难移。平头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敢装模作样扮硬气。
“书包给我。”
手心朝上,骨节分明,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掌凝在半空。陈思敏瞥了两秒,深知自己难逃一劫,乖乖摘下书包递出。
平头抓住肩带穿过手臂,轻轻架在肩上。未等陈思敏首肯,弯身,搂肩,长臂擦过腿窝直接把她横抱起来。
“你做什么——”
陈思敏惊得缩起肩头,却发现自己彻底陷入这个男人怀内。紧张眼神落在平头瘦窄下颌,只见两片薄唇勾起玩味,长腿早早跨出。
“带你去包扎啊。”平头低头瞥了眼,边走边笑,掂量怀里人儿的斤两,“瘦成这样,你有没有按时吃饭的?”
“当然有。”
陈思敏小声回应,不敢挣扎,双手抱在胸前不敢轻易搭紧平头。又怕跌又怕人,娇怯至极。
平头闷笑两声,故意用力收紧手劲,似抱一团粉色糯米糍。绵软,滑嫩,娇小,原来爱不释手是这个意思,古人诚不我欺。
中意到不舍得放手啊。
直到看见雷公坐在门边抖腿,远远嗤笑一声,“人家走在路上只会捡钱,你没事做捡了个流浪孤儿?”
陈思敏瞬间脸红,一路被抱紧走来,心跳早已失控。这个男人表现得落落大方,手指一直放在该放的位置。既无逾越,却又胸膛贴身侧,紧密暧昧。
平头大步迈入,将陈思敏放在木椅上。
“你坐一下。”放下书包,他转身自行找包扎工具,才想起回应雷公的打趣,“孤儿这么容易捡?你单身多年,还不快点去捡一个来继承衣钵。”
“嘁——”雷公瞄了眼紧低着头的陈思敏,没料到平头居然中意这一款。弱不禁风,一看就是受这种浪子蛊惑,“生儿育女最麻烦,我一个人乐得清闲。”
“喂,这一件,够秤没有?”雷公送了道眼风给平头,“看上去似未成年喔,真的下得了手?明日铜锣湾个个知晓,改你大名叫你做淫贱熙啊。”
平头手上托盘装满酒精纱布,顺雷公视线望了眼陈思敏。
他还未开口,陈思敏在旁早已听得焦虑不安,急急反驳,“我,我十九岁了。”
平头听得一滞,随即露出玩味笑容,往前几步把托盘放在桌上。俯身蹲下,捏起裙摆准备帮陈思敏消毒,却被她用力扯住校裙,捂在腿上。
“你,你要做什么?”陈思敏粉唇轻颤,双眼锁紧在平头脸上。只见他无奈挑眉,开口解释,“你自己拉高,我帮你擦伤口。”
陈思敏松了口气,小手轻轻掀起校裙,露出大片擦伤。
刚刚在暗巷光线含糊,还以为只是一点小麻烦。现在灯火通明才看见伤口边缘红肿凸起,渗出淡淡血丝,混合灰尘,在白皙腿间涂上斑驳污秽。
平头看得心头一紧,望了眼欲哭无泪的陈思敏。他轻舒口气,拿起纱布沾上酒精,“酒精会比较痛,但是比药水好,以后就算有疤都不会明显。”
“有疤?”陈思敏还未消化这个消息,被消毒刺痛激得急喊,“痛啊,痛啊,你轻点啊!”
“忍一忍,我已经很轻了,乖。”
“真的好痛啊,你再轻点!”
“很快就不痛了,再忍下好不好?”
“不好!痛死我了,我不要了!”
“都搞到一半了,哪有人嫌痛就不搞的?”
“那我真的很痛嘛——”
“痛是必然的,只痛一次而已,等下就没事的了。”
“呜呜……”
平头在一片惨叫中把伤口整理干净,抬头看见这只兔子泪光闪闪,咬得下唇通红,“有这么痛吗?”
“有的。”陈思敏声音娇弱,汲着委屈,“你太粗鲁了。”
平头听得发笑,明明自己已尽力温柔,“你讲错了,我不是太粗鲁,我是太粗啊。”
“什么?”陈思敏听得一愣,眼神盈满费解,“什么太粗?”
平头笑得停不下来,连雷公都忍不住叹了口气,“叼你老味,还说不是未成年,快点带她回幼稚园啊!”
陈思敏怕自己讲多错多,抿紧唇角不发一言。
粉唇边上凝了道干涸痕迹,为食猫落荒而逃,急得嘴角挂彩。平头伸出左手,拇指指腹覆上,为陈思敏擦拭。
室内白炽灯晃在高处。
吊扇鬼叫不停。
他却动作轻柔,表情认真,触电般让陈思敏怔在原地。
夜晚八点,楼宇间的天空月明星稀。
二人一前一后,高低暗影迭在水泥路面。迎面而来一群相约蒲吧的青年男女,个个短衫薄裙,嬉笑间挤开了平头与陈思敏,从他们中间穿插而过。
陈思敏怕被撞到伤口,急急侧身避让。
回过神来,那只熟悉手掌递到自己面前。往上抬头,是霓虹灯下风流倜傥的一张俊脸。
“发什么呆?”平头开口,眼神流转至她那只细白小手,“走了。”
陈思敏手心发痒,握拳轻挠,不知该不该递出。下一秒手腕被抓起,大掌收拢,那只绵软小手坠入情网。
烫得陈思敏心跳紊乱。
平头指腹用力,挑开她的拳头,顺着张开角度滑入指间缝隙。十指交握,熨帖体温,少女的紧张羞涩被他牢牢抓紧。
“我叫杨广熙。”
陈思敏反应慢了半拍,“啊?”
平头轻笑,“救命恩人的名讳,你要好好记住。”
“这怎么能算救命——”陈思敏终于知道他是在自我介绍,“还是你害我跌倒的。”
“上次你答应我什么,你还记不记得?”
“我没答应过你。”
“礼拜五晚七点,油麻地那间百老汇等我。我知你家在哪里,你最好识趣点,不要迟到。”
哪有人用恫吓来挟持约会,陈思敏双眼睁圆,“喂——”
反驳话语在夜风中被直接忽视,平头便拉着她穿街过巷。交缠指间磨出丝丝痕痒,陈思敏顺从低头,靠在平头身后避过来往人群。
平头笑得飘飘欲然,在庸碌浪潮内捕获暧昧。
至少在送回家前,这一刻足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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