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远累的不想搭理他。
在大三这时候,林时远有段时间确实是有点厌烦贺凝的,因为觉得很烦,白天很累,回来还要面对贺凝无休止的猜疑。
即便贺凝用撒娇的口吻说出来,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林时远也会烦。
他都不知道他第几次跟贺凝说他没有,还把手机给贺凝看了,但贺凝就是没有安全感。
说真的,很累很烦。
林时远那段时间甚至不想回贺凝信息,两人经常两三天都见不了一面,信息也寥寥几条,闲下来的时候,林时远也会打开手机看看,看到贺凝发来的信息,他还没回,会叹口气,有些茫然。
他知道贺凝肯定难过了,还很委屈。
但他就是不想回。
他跟贺凝谈过了,他想让贺凝不要总吃醋,总猜疑他,但贺凝改不了。
他累,贺凝也难受。
林时远动过分手的念头,刚出来就立刻狠狠抹掉了。
唯独这个不可能。
他现在只是状态有点问题,并不是不爱贺凝了。
林时远这样的单方面小冷战,一直持续了两个星期,直到他法考结束,才迎来转变。
那天林时远剪了个头发,穿了件跟贺凝一起买的情侣款卫衣,又买了束花,他本来是想回家等的,但咬咬牙,直接去贺凝学校了。
这要是放以前,他打死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太尴尬了,但现在不同了,他毕竟也是谈了三年恋爱的人了。
他手上的花实在太显眼,有人看过来,跟身旁的人窃窃私语几句,最后露出恍然大悟地笑。
贺凝跟高中一样,在这所学校也小有名气,特别是他还有个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再加上他大一的时候也经常往这边跑,有人认出他不稀奇。
林时远有点羞臊,但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好,差点迫不及待地就跑起来去见贺凝。
他闷了小半月的情绪在此时如风吹过海面,带来涟漪,也带来了远处的日升,海面终于不再黑暗。
在靠近实验办公楼的时候,林时远看见从楼上下来的贺凝,身上还穿了白大褂,是匆忙出来的。
林遖帉时远扬起笑,这回真的跑了起来。
他一手拿着花,一手抱住了贺凝。
“下午好,男朋友,是有人给你发信息通风报信了吧,没事,今晚一起去餐厅吃个高级点的晚餐吗?”
贺凝紧紧抱着他的腰,声音听着开心又难过,“你来啦。”
林时远心里一疼,呼出口气,好不容易挣开贺凝,拍拍他的脸,“别哭啊,就算我买了两百块的花你也别哭,我过来的时候就很多人看见了,你要是再哭,咱俩这事说不清了。”
得传出他给贺凝求婚了的消息。
贺凝握住林时远的手,在掌心亲了亲,眼镜掉下来了一点,纤长的睫毛还能抵着镜框,看着很有脆弱的美感。
贺凝说:“我以为你不来了。”
他接过林时远手里的花,自己拿着,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近半个月的没有回应,让他怕了,“怎么想起来送花了?”
林时远如今长高了许多,就比贺凝矮三四厘米,两人站在一起,是真正意义上的般配,可以眼睛对着眼睛。
林时远自觉道歉,他知道他这半个月做的不对,是该给他的男朋友一个交代,“本来没想买的,但想想我都来了,那就买束花吧,显得我浪漫点,道歉道的也有诚意。”
贺凝总算露出了笑,但却有种破涕为笑的感觉,林时远看的更心疼,真切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十足的混蛋了。
“对不起,贺凝,我前段时间状态不对,我现在调整好了。”
贺凝敛了笑,低垂着眼眸,说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往林时远心窝上剜,“你喜欢我时,我绿茶,撒娇就是好的,不喜欢我时,我给你发信息都是错的,状态不对时,就不理我,调整好了,就回来哄我。”
“时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林时远连忙按住贺凝的眼尾,一迭声道歉,实验楼前人来人往,他也顾不上什么了,真的怕贺凝哭。
“哪有那么严重,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最喜欢你,特别喜欢你,到老了也喜欢。”说着他还捧着贺凝的脸亲了口,“回去任你处置,我发誓再也不会。”
他们这众目睽睽的一吻,顿时引来熟人的哇声,林时远耳朵红了,拉住贺凝的手,“任你处置,怎么样都行,而且……”
着急之下,林时远甚至一句话脱口而出,“如果以后我又这样,你把我绑在家里行吧,让你玩囚|禁。”
贺凝歪着头,脸颊贴在他的手心里,温笑,“真的?”
戴着眼镜,穿白大褂,此时又贴在他的掌心里,这一幕杀伤力太大,林时远头脑发热,一口应下,“真的!”
高三大一的时候,到了大二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贺凝就逐渐经常性地在林时远面前表现出柔软无害的模样,特别激起林时远的大男子主义,几乎要什么给什么。偶尔林时远反应过来贺凝是故意的,也会气得牙痒痒,但是贺凝下次再来,他还是会点头。
他们这日常相处,怎么看都得是林时远是上面的,然而实际上是林时远不仅在下面,还得哄贺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