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从夏恒那里要到钱,准备把手治好,现在全完了,钱由股东支配,遣散工人还完欠债之后,所剩无几,而夏香凝和夏志远是两大股东,她在夏氏早没了股份。
“大妈,尤叶够狠,夏恒是为她而死的!她不但想要我们夏家毁掉,她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最清楚。”
夏幽诗离开别墅时,看向石玉清的眼神是怜悯的,仿佛已经看到了石玉清的命运。
石玉清明明知道夏幽诗在危言耸听,却又心神不宁,她安慰自己别胡思乱想,正在这个时候,白城传出一个重磅消息,再次让她寝食难安。
大家都说,白家当年失踪的二少爷白赫生,他回来了。
石玉清等了二十年,等的就是白赫生的出现,听到这个消息却又忐忑不安,她和二十年前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白赫生,又了解她多少呢?
熬过一天,到了晚上,石玉清实在憋不住,给尤叶打电话,林昊枫接了起来,说尤叶睡着了。
“昊枫,白家那边一切还好吗?我听说,他们家失踪的二少爷回来了?”石玉清试探着问道。
林昊枫顿了顿:“我跟尤叶回自己家住了,那边的私事,我们不太清楚。”
石玉清挂断电话,心咚咚乱跳。
白城的事,怎么会逃得过林昊枫的眼睛,如果白赫生没有回来,林昊枫直接说没有就是了,可他说的是“不清楚”。
“不清楚”代表的应该是“不能说”三个字。
不能说,便是回来了。
石玉清全身虚汗,时而想象着与白赫生重逢的情景,时而又担心这么多年过去,白赫生早就不记得她是谁。
他没有资格忘记她,因为他欠她的,因为她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石玉清在内心狂喊,眼泪情不自禁的涌出来,尤叶是白赫生的女儿,这个秘密,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往事一幕幕涌入脑海,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所有的剧本都已写好,所有的台词都已准备好,只要他出现,她人生这场闹剧,才会真正落幕。
躺在床上,石玉清怎么也睡不着,忽然听到对面传出噪杂声,走到客厅朝外张望,顿时心跳加快,头晕目眩。
对面那栋一直黑漆漆的别墅,今夜灯火通明,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在搬东西,和平时的冷清完全不同了。
石玉清赶紧关掉客厅里的厅,屏住呼吸,仿佛她在屋内喘气,屋外的人都会听到。
她小心翼翼,却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刚关灯,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十分优雅,力量不大,富有节奏,石玉清捂住心口,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贴到门板上。
那个人却不再敲了,等了许久也没有声音,石玉清更加紧张,退到窗边,朝外面张望。
“啊——”她差点尖叫,及时捂住了嘴巴。
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死寂,对面的房子没有灯光,也没有人影,哪还有刚才的热闹劲儿?
难道她是在做梦?还是眼花了?石玉清一阵心悸,又冷又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折回门口,将门悄悄开了一道缝儿,外面一个人影也没有,刚才的敲门声,好像是风儿的恶作剧。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石玉清迷迷糊糊的回到床上,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
“阿清,我知道你没睡,我在客厅等你。”
石玉清已经无法辨析这句话是谁说的,是梦中的回响还是有人一遍一遍在她耳边重复,等她清醒的时候,已经站在客厅里了。
“你是谁!”石玉清尖叫,一辆轮椅出现在客厅内,上面坐着一个带了面具和帽子的男人。
帽檐压得很低,面具卡在鼻梁跟下巴上,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那双漂亮却落寞的眼睛,刺穿了石玉清的心脏。
“阿清,你不认识我了吗?”男人缓缓地摘下了帽子。
二十年来,她哪怕忘了他的样子,也无法忘记他的眼睛,他总是用温柔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她,像一张网,网住她的一辈子。
“你的声音,我听不出是谁。”石玉清控制住狂跳的心脏追问。
是他的眼睛,却不是他的声音,她还不能完全相信,真的是他。
“车祸,嗓子烧坏了,脸也废了,现在只能坐轮椅。”他苦笑,摘下面具,停了几秒钟又戴上了。
嘴角两处被烫得皱皱巴巴,很是骇人,但下巴清俊的线条,薄而丰润的嘴唇,都没有变过。
“白赫生,你终于回来了。”她死死盯着他,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