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立即停止你们的行为!”沉妄坐在防弹车里,拿着扩音器朝着目标喊,一口流利的索马里语倒是震住了对方。
其中一名劫匪勒着一名女孩,左脸一道竖长的刀疤狰狞可怖,他看到军车上的中国国旗,粗鄙地笑着:“中国人?轮得到你们在这边指手画脚?”说着,掐在女孩脖子上的手又紧了紧。
沉妄勾唇笑了,盯着劫匪一字一句说道:“你们没有选择,放开人质,不然我们就要动手了。”
他挥了挥手,狙击手就位瞄准,刀疤劫匪的眉心对着一个红点。
另两名劫匪慌了,要缴械投降,刀疤劫匪看局势不对,喝住了他们:“你们敢过去,我就开枪打断你们的腿!”
沉妄使了使眼色,狙击手就朝刀疤劫匪持枪的右手打了一枪,子弹打穿了劫匪的手臂,劫匪原本拿着枪抵着女孩的头的手一下子就吃痛甩开,女孩赶紧挣脱束缚跑掉,另两个劫匪连滚带爬地跑到沉妄车前:“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刀疤劫匪颤颤巍巍地用左手拿起枪,朝女孩背部开了一枪,女孩还来不及缓下惊恐,就倒在血泊中。
沉妄下车,疾步奔向劫匪,扑倒,将他手中的枪丢得老远,将劫匪健全的左手拧断,再反手拷住,沉妄脸阴沉到了极致,他大意了,没想到这刀疤男穷凶极恶,死也要带个人。
顾苌不知道怎么接到了消息赶到了现场,从军车上跑下来,母亲抱着中枪的女孩痛哭,顾苌背着医药箱跑到跟前,喘着气:“我是医生,麻烦你把女孩交给我看看。”
女孩母亲听不懂英文,但是看见了药箱,急忙把女孩交给了顾苌。
女孩中枪的位置离心脏很近,从背部射穿,已经重度昏迷状态了:“沉妄,沉妄,你给我安排个干净的床,准备好热水,毛巾,越快越好!”
顾苌用中文大声喊着,原本就白皙的小脸此刻更是没了血色,沉妄将女孩抱起来:“跟我走。”
沉妄带着顾苌来到附近一家藏的很深的小房子,坐在门口的小孩看到沉妄就急忙跑着开门让他们进去。
顾苌马上缓了过来,戴起口罩让沉妄给她打下手。
“不行,血止不住,附近有没有医院?我这里的止血药估计不行,也没有血包。”
“前几天医院被炸了,还没重建。”
“沉妄,你相信我吗?”顾苌抬眸问,目光里沉甸甸的不确信。
沉妄拿出一旁干净的毛巾给她擦汗:“你别怕,错了都算我的。”
顾苌叫来女孩的母亲抽血,虽然在不知道血型是否匹配的情况下很危险,但是只有这个办法。
“我的女儿怎么样?我的女儿怎么样?”女孩的母亲焦灼不安,脸上的沟壑纵横,显然被岁月摧残不轻。
“你女儿需要输血,目前的止血药不一定能止住她的流血情况,你要做好一切思想准备。”顾苌给设备消毒,她并不知道这个母亲在讲什么,但是猜到了,便用英语回答了。
沉妄又用索马里语陈述了一遍,妇女显得更焦躁了,一直在嘀嘀咕咕着祈求什么保佑。
顾苌检查了一下妇女和女孩连接的针管流输,发现正常,就转身收拾用品。
“你这样直白会影响病人家属的情绪。”沉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自然地拿过顾苌手里的手术刀,帮她擦了擦,放进了手术刀的包里,又继续说:“很容易发生医闹,这里不比国内。”
“你担心我吗?”顾苌没抬头,继续用酒精消毒架子,声音浅浅,一副不在意。
沉妄叹了口气,好像有些不服气:“对,我担心你。”
顾苌手抖了抖,酒精棉一下子就掉进了酒精里,她鲜少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她笑了,抬头望着沉妄:“沉妄,我们,能和好吗?”
一双杏仁眼,透着些道不明的媚,连右眼角的痣仿佛都在笃定着沉妄会答应。
可是沉妄也笑了,他微微俯视着她:“凭什么?”
顾苌耸了耸肩也不再强求,转身去给女孩处理伤口。
女孩中弹的地方极其危险,差一点就要穿到心脏的位置,顾苌不是没动过手术,但是这是她第一次在环境这样恶劣的地方手术,所幸沉妄学过一些应急医疗措施可以搭把手,手术持续进行了四个多小时,顾苌累得防护服都要没力气脱掉。
沉妄拽她去换衣服,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出去了,顾苌不敢离开女孩,她冒险用了女孩母亲的血输给女孩,她只带了普通的止血药和退烧药,顾苌定了几十个闹钟,平均半个小时起来查看患者的情况,在患者的病床前微微眯着眼小憩。果不其然半夜的时候女孩突然发起高烧,顾苌折腾半宿才勉强稳住女孩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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