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茫地睁着眼,脑海里全是她深爱的丈夫与幼年的玩伴一起玩弄自己的画面。
她被强暴了,被催眠了,被施了幻术...
高贵又强大的她竟然被自己的丈夫炼成了炉鼎。
知道真相的她,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思绪好似一团乱麻,在脑海里疯狂厮杀着...
自从十八岁嫁给镜柒以来,她常常在与他欢爱过后会感到异样的虚弱,然而国师却说是因为陛下勇猛所致,建议自己喝药调理,增强体质即可。
现在想来,实在可笑至极!怕是自成亲没多久就开始施法了吧!
前几日,她独自运用顾氏秘法,探测体内的炼气,竟然发现丹田枯竭,而在此之前,她使用常规秘术勘探,丹田都是正常的,愤怒又无助的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身边这个日夜陪伴的男人,因为她的丹田必是被人施幻术掩盖了真相,只有亲密之人对她下手才能布下这个幻阵...
除了顾氏嫡系,没有人知道顾氏古老秘法除了强大的往生咒以外,还有灵魂碎片的秘法,它的最高阶便是将活人的灵魂抽离出碎片附着于人或事物,中阶便是在死后附灵控制人或物,玄武军便是修炼中阶秘法,它的最低阶便是顾氏影兵的隐身和化形术。
她在镜柒到来寝殿的前一夜,献血施法,因为她的魂力已然枯竭,只能放血祭法,将灵魂成功抽离一个碎片附着于白纱床帘。
顾氏古老秘法的法阵开启,必然引起了顾氏直系血脉的警觉。她知道,侄子顾渊定会来查看,昨日她看见影兵的到来,还来不及召唤他们,镜柒就升起了结界,阻止了她....
回想起北衹佑和镜柒两个人的玩弄,顾阮感觉自己好像一个肮脏的玩物。
他们真的该死,真恨不得立刻马上去杀了他们...
愤怒的顾阮却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办法去杀死他们,她已经被这两个烂人炼成了炉鼎,多年的采补,她早已魂力枯竭,她没有多少时间了,在皇宫内任何除御林军以外的军团都不可随意入侵与勘探,她无法传唤顾氏的影兵带消息,她很有可能会耗死在皇宫里。
没想到,神隐阁影兵的这次到来,竟然引起了御林军的注意,她的侄子顾渊现在怕是正在被皇帝找麻烦。
看来这皇后寝殿可真是布满眼线与法阵,幸好自己是躲进顾氏域牌里,进行献血施法。
愤怒不能解决问题,作为顾氏女,顾阮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
现在不能和他们起冲突,对敌人没有充分的了解,万万不可贸然联系神隐阁,以免打草惊蛇。
北衹秘术早已消失几千年,它为何突然现世?北衹佑居然得到了传承并且利用自己不断精进秘术。北衹佑和镜柒之间一定达成了约定,他们为什么联合?他们打算做什么?
越思考,顾阮越是感到心寒与心惧,因为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镜柒是打算让北衹一族取代顾氏吗?倘若是真的,那顾氏一族必然会遭灭顶之灾。
正在思索的顾阮忽然想起了,前不久她在宫里忽然听见拜遏令现世的密音,密音都只有历任顾氏女能够听见,她虽在宫中,却能够感受到玄武军的出动,但她不知道具体缘由。
到底是什么计划出动玄武军,顾阮感觉自己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顾氏,她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回顾家。
此刻的顾阮并不知道,拜遏大人顾崎已身亡,然而玄武军的猎杀仍然正在进行。
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去向家族揭穿镜氏和北衹一族的丑陋面目,要让镜氏和北衹一族付出代价。
靠着顾氏守来的天下,用着顾氏的,吃着顾氏的,竟敢如此折辱顾氏女,顾阮心中的愤怒,愈演愈烈。
顾阮睁着眼,望着床顶思考了许久,正打算从床上起来,忽然她察觉到,以镜柒和北衹佑的谨慎,自己的状况怕是还在他们的监视中,于是决定合上眼,待到往常一样的时间,再起来。
自己不可以贸然联系神隐阁,要先弄懂北衹佑和镜柒的实力,弄清他们的目的和下一步计划。
顾阮继续闭着眼,她想起马上就要进京的西京王。
顾阮敏感到察觉到,这一切好似有人在步步为营,而她和身后顾氏好似被收网的困兽。
她明白了,这一切恐怕都是冲着顾氏来的。
想了许多复仇的计划,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孩子——镜玄,自己生他的时候经历许多磨难,而他自幼也爱黏着自己,他要是以后发现是他的父亲一直这样伤害他的母亲,他该如何自处,顾阮感觉到内心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她的镜玄是那么善良与孝顺的孩子,自幼便一心想着修炼成强大的修士,以后去布灵谷抢药王来给她看病...
想着想着,顾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她感觉自己的心好累,她放弃了思考,她开始任由自己迷惘,放空,她现在想要好好休息,醒来后,她要开始复仇,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世上,有人满嘴是爱,却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