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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阳,孩子生下来了,你在外面找到工作了没?我和儿子等你,过年一定要回来!”
    “陈阳,今天是孩子的周岁酒,你还回不来吗?奶奶说你是个负心汉,早就抛弃了我们娘俩,我不信,你一定会回来的,对吗?”
    “三年了,陈阳!你就舍不得回一封信吗?!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撑的好苦!”
    “陈阳,奶奶今天叫我改嫁,还说我们的儿子是野种,要把他扔到桥底下等死,我被逼的差点跳楼,陈阳你到底是死是活,回我一句话好不好?”
    “陈阳,你曾经对我说过,你我今生相约百年,谁若活到九十七,奈何桥上等三年...可如今,三年复三年,六年了,你到底在哪里!”
    “陈阳,七年了,我等了你整整七年!他们说我不答应嫁给王瘸子,就要把儿子的腿打断,求求你了,回家吧!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
    边南战场,残阳如血。
    陈阳坐在死人堆里,读着妻子写来的家书。
    他的周围,方圆千里,尸山血海,硝烟弥漫,寂静无声。
    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十万南夷,来势汹汹。
    但他所在的某边防部队,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硬是没能让他们越过国境线一步。
    那鲜艳的王旗,始终屹立不倒。
    而手执王旗的男人,正是陈阳。
    他已经身负重伤,孤独的坐在千里积尸的战场中间。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从怀里掏出一沓信件。
    那是七年来,妻子写给他的十二封家书。
    准确的说,是十一封,最后一封是一张冰冷的离婚协议书。
    七年来,这些信,陈阳一封未拆。
    只因,身着军装的他,怎敢念那儿女情长!
    今日大敌终破,陈阳才敢看一眼妻子这么多年的来信。
    也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儿子,而妻子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苦苦熬着。
    一时间,懊悔,愧疚的情绪交织在心头,让陈阳心如刀绞。
    他是兵,也是人。
    他是盖世战神,也是孩子他爹。
    他对得起国家,却对不起家人!
    陈阳想回去弥补,只可惜身上一道道恐怖的伤口,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小心的收好家书,陈阳靠在国界碑上,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之后便是长久的黑暗,陈阳像是陷入一片深海,后来模模糊糊听到一些声音。
    “快!阳帅他还有呼吸!”
    “华医生,求你了!一定要救活阳帅!”
    “病人脑部遭受重创,准备开颅手术。”
    ......
    不知过了多久,陈阳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
    满屋子的人正焦急的在等他,个个都身着军服,肩扛将星。
    “阳帅醒了!”
    床边一位副官惊呼,所有人都激动起来,纷纷凑到近前。
    “你们是...”陈阳一脸茫然。
    “阳帅,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
    副官还没说完,旁边穿着白大褂的华医生赶紧拉住了他,慌忙道:
    “阳帅才做了开颅手术,可能存在短期失忆的情况,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千万别刺激他,顺着他的意思来。”
    陈阳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认得这些人。
    他上一秒的记忆,还是七年前自己只身一人来帝都找工作,刚下火车的场景。
    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他脑袋里一片空白。
    “我要回家。”下意识的,陈阳说出了他第一个念头。
    “遵命!这就送您回军部。”
    “什么军部?我要回江城老家。”
    “好,马上给您安排!”
    副官退下,不到五分钟就安排陈阳去了机场。
    飞机上,陈阳很是费解的望着窗外,苦苦思索自己一个来自江城的打工仔,七年来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以至于——
    副官给他安排了一架私人专机。
    是的,诺大的飞机上只有陈阳一位乘客,以及十名随时为他服务的空姐。
    出身贫寒的陈阳很不习惯这样尊贵的待遇,然而令他更不习惯的还在后面。
    飞机落地,在跑道上滑行时,两辆消防车朝空中喷出交叉水柱,架起一座水幕拱门来迎接他的到来。
    专机过水门,这是最顶级的待遇!
    舱门打开,空地上百辆黑色轿车整齐排列,只为迎接陈阳一人。
    陈阳哭笑不得的走下悬梯,前面一位留着豹眼短发的中年人马上迎来:
    “属下白沙。南江省战部镇守使,恭迎战神回家!”
    “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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