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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岐惯来不喜人近身伺候,叶尧也未多想,将人送到房间后,便去准备热水了。
    不多时,袅袅水雾在房内晕开,在这常年干旱的边境,似是空气里都被笼上了浅淡的甜意。
    赶路的日子都未曾好生梳洗过,凤岐衣衫褪尽,将自己浸入水中,本就莹润的肌肤在水中更显滑嫩。
    埋伏在房中的人本是想等侍女退去后便现身,未曾料到眼前这惑人乱心的一幕。
    如瀑青丝倾泻而下,蜿蜒间两点茱萸巍巍立在那饱.满的起伏上,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的颤动着。
    而在发梢尾处,是徒添无线遐想的莹润肌骨。
    定了定神,季芜估摸着时间,沉声开口道,姑姑风姿,千万人难及,由衷的赞叹与觊觎。
    而水中那人顿时瞳孔骤扩,不可置信的看向声源处,你
    羞耻、震惊、愤怒
    想到刚才皆被季芜看了去,凤岐眼前发晕,一时间顾不得去想她为何会出现在这,慌乱间便向站起来去拿衣服。
    谁知还未站起,身子发软,重重跌向了水中。
    热水迅速没过头顶,窜入口鼻,凤岐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徒劳的攀附着桶璧。
    一只手及时揽上凤岐的腰身,季芜将人捞出水面,黑眸幽深,姑姑,不用挣扎了,熏香可好闻,我放了一点小玩意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吧,我喜欢糖醋的,好吃!
    第33章
    你当真是疯了, 凤歧浑身软绵无力,就连脱口而出的怒斥听起来都更似娇嗔。
    手中把玩着风歧的一缕湿发,季芜也顾不得衣衫被水打湿,不由自主的贴了过去。
    怀中人腰肢盈盈可握, 本该是雪白的肌肤也因愤怒羞.耻而变成浅淡的粉色, 晶莹的水珠缀在其上轻轻颤着,昏暗的烛光将凤歧平日的锐气全部掩盖了去, 此时只余我见犹怜之态。
    喉咙向下滚动了一下, 季芜干脆将人紧紧拥住,声线嘶哑, 姑姑,你逃不掉的, 还是乖乖随我回秦吧,
    季芜, 你竟敢头枕在季芜肩上,风歧语不成调,趁季芜未注意时,手中拿着不知何时攥在簪子狠狠刺向心窝。
    一声闷哼,季芜愣了几秒, 面无表情的看着似要将她吞了的凤歧,随手将胸口的簪子拔出。
    姑姑,我日夜不停,不管不顾追上你,会给你反扑的机会么?你试试喊门外的侍从来救你,看她们能听到否?明明说的是事实,此时听来更像是对风歧的嘲讽。
    将人抱至塌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季芜没给凤歧盖上寝被,美好的曲线,一览无余。
    刚才那一击,该是用了风歧全部的力气,季芜毫不避讳在风歧面前解衣查看,一道很小的伤口。
    积蓄在眼中的泪水滚落而下,凤歧虽然不是那些养尊处优娇惯出来的公主,但自小也清养出了清贵傲然的气性,两次皆是被季芜折.辱至此。
    不知是惊惧,亦或是寒冷,迎着季芜赤.果的目光,凤歧颤的更加厉害,季芜,你该死,
    事已至此,季芜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恶意的想法,何不假戏真做呢?
    略显嘶哑的低语在寂静的房间里似是要诱人沉沦的魔咒,姑姑,我会带你回大秦,迎你为后,
    扯下一块布条缚在凤歧眸上,为免那诱人的红唇再说出什么惹人生气的话来,季芜顺手将唇也给堵上了。
    带着薄茧的手攀附上并不平缓的山峰,诱人采颉的茱萸从高高枝头跌落,乘着风砸落在地,馨香的汁水溅开,晕出小团小团的水渍。
    跌宕起伏的细小轻泣声,像极了幼兽的呜咽,撩的人心痒痒的。
    动了动有些发酸的手,季芜将人击晕,穿戴好后抱在怀中,推开窗,几个轻跃,迅速消失在本就隐蔽的客栈外。
    而早就在客栈外埋伏好的人利索的翻窗而上,乍看之下,模样穿着与风歧一模一样。
    边境多风沙,一个月里偶尔能有几天风静沙止。
    但独独长郸与众不同,长郸恰好处在孤山岭背风一侧,又有唯一的一条河流沥江流经,是以环境气候,人文民俗都比其他城市要温和一些。
    凤歧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正午,下床走了走,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反倒有些休息过后的舒适感。
    门外与院外都有人寸步不离的看守着,仅凭院内的景象,凤歧推测不出自己的大概位置。
    而季芜,没有出现。
    安排在凤歧身边的侍女叫绿荷,模样很生,以前在秦宫内从未见过。
    见凤歧醒来,绿荷很快安排好吃食与一些解闷的小玩意,明晃晃的要将她困在着院内的意思。
    凤歧神色如常的吃了一些东西,状若随口问道,陛下什么时候过来,
    约莫戌时,绿荷的回答似是早有准备,一板一眼,凤歧问什么她便答什么,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拎得分外清楚。
    问的多了,凤歧自觉无趣,挥挥手将人打发下去,静坐在房门口,等着日光西沉。
    夜阑人静,疏朗的星子明灭闪烁,将远处险峻的山岭勾勒的十分壮阔。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季芜突兀的闯进凤歧眼帘。
    笑意朦胧,季芜手中拿着两盏莲花灯,直直朝着凤歧走去,那灯是在南边水乡小镇里才能见到的玩意。
    姑姑,听说城内有南边来的商户在这几日要举办花灯节,我就顺手买了两盏,你可想随我去看看?语气轻快,季芜看向凤歧眼中的欢喜期盼之意赤.果.果的。
    一瞬怔神,凤歧好像见到了小时候的季芜,那时候她也是这般,殷切的,坦诚的向自己展露着喜怒。
    堵塞在胸口的郁结之气顿时让人更加难受了,凤歧抚上胸口,移开眼去,岁兰,你到底要干什么?
    惯来清冷的语调隐隐透着脆弱之态。
    一声轻笑,季芜小心将莲花灯放下,眸光直勾勾的看着凤歧,姑姑,我只想要你去陪我看花灯节呀,
    凤歧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恐慌无力过,一而再,再而三的跌入季芜编织的网中,不知朝向,不知去处。
    撑在一侧的指关节微微泛白,凤歧极力隐忍着,她仍是没有看季芜,刻意放缓了声音道,岁兰,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周在边境驻兵五十万,若是朝堂生变
    姑姑,我不想听这些,疾走至凤歧身边,季芜神色骤然冷了下来。
    伸手钳住凤歧下颚,季芜弯下腰身,滚烫的鼻息还未散去,下一瞬温软的红唇紧贴在了一起。
    生涩的,却不容拒绝的冲撞着,勾勒着,熟悉着彼此的气息。
    啪~耳光清脆,季芜被打的偏过头去,清晰的指印在颊边浮现。
    而凤歧微微喘着,看着季芜神色莫名,似愤恨、厌恶、懊悔
    姑姑,我记得你昨日明明很喜欢的,带着恶意的浅笑,季芜毫不留情的戳中风歧的痛处。
    手被震的有些发麻,仅存的体面被这般粗鲁的撕扯开来,凤歧不再掩饰眼中的厌恶,声嘶力竭道,你滚,滚的远远的,
    恍若未闻,季芜禁.锢住凤歧双手,让她挣扎不得,如噩魇般在凤歧耳侧低语,姑姑,听说周国的小皇帝不听劝,亲自跑来长郸接你了,你说若是发生个什么意外
    挣扎的动作瞬间停下,季芜满意的将人松开,姑姑,你早该听话的,平白吃了这么多苦头,我好生心疼,
    又气又急,凤歧索性阖眸任由季芜动作,脸上被冰冰凉凉的东西覆盖住,再次睁开眼睛时,镜子里是全然陌生的容貌。
    陛下真是好手段,竟连绝迹已久的易容术也学会了,
    面对凤歧的嘲讽,季芜淡淡一笑,丝毫不放在心上。
    将两人的模样装扮都变了一番后,季芜把早就备好的莲花灯递给凤歧,拉着人便出了门。
    以往这个时候,主街上早就冷清了,因着花灯节,此时还有不少人流连在外。
    季芜似是漫无目的的随意逛着,不知不觉两人走至沥江边,季芜将手中的莲花灯往江中一抛,反过头来看着凤歧,眸中星芒点点,霎时动人,姑姑,你可有愿望要说与神佛听的?
    没有理会季芜,凤歧紧跟着季芜把花灯往江水中一抛,
    湍急的水流载着数朵花灯前行,打旋,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季芜不气不恼,看着远处,自顾自说道,姑姑,我猜这江中的数朵花灯中,定有很多朵许下了天下太平的愿望,
    顿了顿,季芜似是自嘲一笑,接着道,你看见远处孤山岭下那片田地没有,那是长郸城外少有的能耕作的土地,可因为要开战了,周军便把快要熟的麦子都给拔了,
    凤歧心中松动,悄无声息的叹了一声,大争之世,时局如此,人力不可改,
    听到凤歧的回答,季芜话锋一转,声音低了下来,贴在凤歧耳边道,姑姑,你是可定天下之才,为何要局限在周国的那个蠢材身上呢?
    放肆,你在周土,辱周国君,莫真有完全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姑姑,我都还未指明是谁,你如此气急败坏做什么?莫不是自己早就知道?
    凤苟天性软弱,不辨是非,易信馋臣之言这些凤歧都知道。
    但有不少忠良正值的大臣辅佐,凤歧相信,凤苟总有一日能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周行仁政,我朝陛下心地宽仁良善,其他的好生教化便是,凤歧深吸几口气,才缓缓开口。
    宽仁良善?季芜轻嗤一声,不再言语。
    长郸是久经风霜的军事古城,都会备有以供各种需要的地下暗道。
    季芜一行人在下半夜时,领着凤歧进了一条暗道。
    本以为是准备出城,行至尽头时,凤歧发现竟是一处小耳室,外头的谈话声清晰传来。
    高易觉这个老东西以为有皇姐撑腰,便处处都来打朕的脸,朕才是皇帝,总有一天,朕要将他五马分尸!
    陛下,莫要动怒,这一切的根源可都在长公主身上,这次秦来势汹汹,臣以为
    这两道声音,凤歧都万分熟悉。
    一道是凤苟,一道是自己给凤苟挑的侍读,尚书家的儿子赵佑。
    踉跄了几步,倚着季芜,凤歧才堪堪站稳身子。
    季芜将眼前人的神态尽收眼中,听着外头的声音眸中掠过杀意,嘴上却不饶人,姑姑,你可仔细的听着,你那良善的弟弟给你准备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写了些啥,只知道过瘾了
    第34章
    原剧情里, 凤苟十分忌惮凤歧的声望。
    在登基称帝前夕,凤苟与一种党羽污蔑凤歧叛国,最后乃至于设计凤歧与秦将王猛私通,失身与天下人面前。
    桩桩件件, 都将凤歧彻彻底底的踩进泥沼里, 不得翻身。
    而季芜,顺水推舟, 算计好一切, 让这段剧情提前了。
    外头的谈话内容愈发不堪入耳,凤歧的脊背依旧挺的笔直, 像极了雪原上的青松。
    只有扶着凤歧的季芜知道,凤歧整个人以一极小的幅度剧烈颤抖着, 握着季芜的手青筋凸起,眼眶泛红, 却没有落下泪来。
    余光一直观察着凤歧,季芜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要拉着凤歧离开,姑姑,该听够了, 走吧,
    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凤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秦王,你设计了一出好戏,我若不将它听完岂不是有负你心意,
    声音淡淡的,带着微微嘶哑, 辨不出情绪。
    季芜眼神微黯,脸上却依旧挂着恣意的神情,贴近凤歧耳侧,压低了声音,姑姑,我是在救你,你可不要枉费我一片苦心,
    潮润的呼吸落在耳后,凤歧睫羽颤了颤,沉默不语。
    随后一行人由暗道出了城,早就备好的车马马不停蹄的朝着秦国边境奔去。
    裹挟着砂粒的大风将车帘卷起,直愣愣拍在脸上,骤然间细碎的痛意让人更加清醒。
    季芜看向窗外,稀薄的日光透过蒙蒙风沙绵延开来,而凤歧依旧维持着初上马车时的姿态,一动不动,应该是一晚上都没合眼。
    凤歧的神情很冷,唇线绷的笔直,见季芜醒来了,眉飞快的蹙了一下,而后开口道,
    我假意转戈,诱使梁王率兵于靖地与周军一战,此可解秦王城之困,
    凤歧说完后,见季芜没有反应,难掩嘲讽,怎么,秦王,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季芜一愣,迅速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握上习惯性的握上凤歧的手,入手发现一片冰凉。
    正了正神色,季芜思忖几息才开口,姑姑,大争之世,你该知梁王与周王皆非明主,
    闻言,凤歧脸上的讽刺意味更浓,莫不是秦王自认明主?
    秦王昏庸暴虐的名声,天下人皆知,想到这季芜识趣的转移话题,姑姑,留下来吧,留在秦国,才能不负你一身治世才学,便是我学着去当明主又何妨,
    在凤歧面前,季芜少有这般严肃的时候,一字一句,听来恳切至极。
    季芜现在这乖顺模样,直勾勾的瞧着自己,凤歧心口一跳,移开目光去,权当是默认了季芜的说法。
    经此一遭,周国怕是回不去了。
    凤歧疲惫的闭上眼睛,脑中思索着该如何在秦站稳脚跟,还有季芜那变幻无常且捉摸不透的态度,自己又该如何利用。
    昏昏沉沉间,凤歧睡了过去。
    马车颠簸,季芜见凤歧似是睡着了朝着车外跌去,来不及多想便将人拥入怀里。
    凌乱憔悴的模样,给风歧更增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季芜心中悸动,呆呆的瞧了半晌,脑子里胡乱勾勒出那晚难以把持后的一幕又一幕。
    良久才反应过来的季芜,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将怀中人拥的更紧。
    马车一路疾驰,终是在落日前进了汲州城。
    陛下,
    先在外面守着,
    凤歧这一觉睡得很沉,季芜怕吵醒她,不敢有动作,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
    入夜后,汲州城显得格外安静,偶尔能听到打更人打更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动静。
    凤歧醒来时,下意识就要推开季芜,神情极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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