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一个村子的,两家就隔了一条街,很近。
现在过年时的气氛不如从前,也没多少亲戚要走,到正月初六,已经基本上拜完年了。
因此夏文秋可以在路彬家呆一整天。
一回家,路彬就把他带到了自己房里。
关上门,路彬便把人抵在墙上亲吻。
路彬身上有陌生的古龙香水气息,是以前夏文秋没闻过的。
半年没见,路彬似乎变了不少。
被这样陌生的气息包围着,夏文秋有些不自在。
但来自对方身上的温度和力道,又是与从前无二的。
等、等一下夏文秋把人推开,抬眸注视对方的眼睛,喘息着,似乎有话想说。
小秋不想我么?路彬笑着,突然一把将人抱起,转身大踏步上前,把人摔在床上,自己就压了过去。
他亲着夏文秋的脖子,开始解夏文秋的衣服。
等一下!夏文秋又说。
不等。路彬有点急躁。
夏文秋生气地拍开路彬的手,坐起身后退两步,低着头,表情略显委屈:
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这样,我现在不想做,我有话想说。
路彬微愣。
这还是夏文秋头一次对他表达这样明确的拒绝。
夏文秋以前不会拒绝他,甚至很少对他表达自己的想法。
除了考国美这一项,其他的都是随路彬的意。
路彬停下来,摸摸夏文秋的头发,哄道:对不起,小秋。你想跟我说什么?
夏文秋抬起头,看着他:你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路彬顿了顿,侧身在床沿坐下,问道:你指什么?
夏文秋小声道:对于之前的事情,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路彬眉头微皱: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不是都已经说过了么,我还以为这件事已经过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疑神疑鬼的,我又不是你爸。
夏文秋是单亲家庭,他父亲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出轨了。
初中的时候,父母离婚,他跟母亲,父亲跟那个女人离开了家乡,还带走了家里大部分财产。
夏文秋的父亲原本是老师,做下这种抛妻弃子的事情,在当初封闭的村庄里,闹得是人尽皆知。
夏文秋脸色微白,嘴唇颤了颤。
路彬一看,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我不是故意想戳你痛处小秋,我只是觉得,你不能因为你爸,就老是对男人都不信任,觉得别人都会出轨。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这个学期是真的很忙。有十几门课要学,还有学生会和其他各种活动不是故意冷落你。
路彬哄了好一阵子,才把夏文秋哄好。
他抱着夏文秋,亲吻他的额头,柔声道:这几天趁着还没开学,我多陪陪你,不行么?别再生我气了,也别怀疑我。
路彬房间门口,路母端着果盘,一脸的呆滞。
她本来是给两个孩子送水果的,不想却听见了这样一番对话。
从两个人对话的内容来说,路母想骗自己这是普通的朋友关系都没办法
林落虽然把绝大部分时间都贡献给了二百万的画,以及谈恋爱,但也没忘了多陪陪冯娟。
寒假期间,学校里没什么人。
冯娟知道林落现在一幅画可以卖二百万,也不着急赚钱了。
学生放假,她也跟着放假。
不仅如此,她还开始享受生活了。
拿着买家预付的二十万定金,给自己添置了不少东西。
衣服,首饰,化妆品因为每当冯娟戴上井遇送她那条珍珠项链,就觉得自己身上的东西都不搭,配不上这珍珠项链。
她得买配得上的。
林落对此乐见其成,甚至又给了冯娟七十万,说是买家看了他的草图之后,又付了一部分钱这当然是骗人的。
但冯娟不知道。
她美滋滋地相信自己儿子这下是真的出息了,一幅画二百万,以后更红了还了得?
既然如此,就到了她享福的时候了。
冯娟上过学,识字,脑子也聪明,如今有空了,学起新东西快得很。
没多久就把智能机用熟练了,成天在某宝上买东西,天天收快递。
她还会叫滴滴,出门去逛商场,买衣服,几千块一件的单品,以前根本不敢想像,现在眼都不眨一下就买了,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愉快。
日子过得舒服了,穿着打扮跟上了,再化点淡妆,冯娟成了个阔太太。
林落两世为人,都是头一次体会到陪女士逛街的快乐。
当他拎着大包小包行走在商场里,跟着冯娟的脚步从一家店到另一家店时,林落感觉自己就像个保镖。
当冯娟的衣服变得越来越多,家里原本的衣柜就放不下了,她需要单独的衣帽间。
林落在这里住惯了,也懒得换地方,于是干脆把楼上一层也买下来,两层打通。
在楼上预留了一间客房,一间冯娟的衣帽间,还有一间是林落的画室,其他的房间暂时没有用处,只能先空着堆放杂物。
寒假没过完,林落就把客人要的画作给完成了,给客户过目之后,对方补齐了尾款。
林落把尾款全给了冯娟,告诉她不用节俭,随便花。
当冯娟有了新的娱乐后,就不那么需要林落的陪伴了,而林落画完了画,终于可以成天和井遇腻在一起。
他总是打着外出画画的名义,偷偷溜去找井遇。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要写你们喜闻乐见的事情了,嘿嘿
第八十八章
放了个年假,假期间堆着的工作,在年假后都需要处理。
所以井遇的工作并不轻松。
但他破天荒地开始准点上班、准点下班了。
早上绝不早到,晚上绝不加班。
自从公司建立以来,井遇一直都是一副工作狂人设。
他的反常让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都津津乐道。
至于总裁突然不工作狂了的原因嘛大家都心照不宣。
不就是为了陪他的小男朋友么?
理解的,理解的,毕竟年轻人嘛。
在井遇的办公室里画着画,转眼到了下班时间。
林落听到井遇在旁边提醒:下班了,该回家了。
林落从画布上抬起头,放下画笔,笑眯眯道:可算下班了,我画得胳膊都累了。
最近几天是林落两世为人以来,最不想画画的一段时间。
但男朋友还有公司要管,又不能成天陪他,那能怎么办呢,只能画画了。
画的当然都是井遇。
工作的井遇,吃饭的井遇,微笑的井遇,严肃的井遇,休息的井遇井遇好像成了他的缪斯女神,为他带来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和热情,在他的画笔下展现出千姿百态。
林落的手臂伸过去:喏,你给我揉揉。
井遇好脾气地握住他的手腕,轻轻为他捏着胳膊。
晚上想吃点什么,在家里吃还是去外面吃。
去外面吃吧。林落抬起脸亲了下男人的脸颊,我都订了位置了,直接去就行。
井遇挑眉:有备而来啊。
那是,林落笑嘻嘻的,画累了,不想做饭。
林落订的餐厅就在回井遇家的路上,西餐厅林落今天也要吃一次高档西餐,人均几千的那种。
说实话,自从有了钱,他都没有怎么好好享受过。
除了买了两套房,买东西不看价格之外,他的生活似乎和以前没多大变化。
如今冯娟开始享受生活,林落自然也不能落后。
他绝大部分财产,都按井遇说的那样,交给信托公司理财,自己等着收钱就好。
手里头拿着三千万,足够他挥霍了。
吃不惯西餐的他,点了全熟的牛排,用不惯叉子,还要了双筷子。
至于切牛排、切披萨,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这些自然都由井遇为他代劳了。
林落单手撑着脸,看着井遇为自己把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
店内装潢精致优雅,头顶打着温柔的暖黄色光芒,把牛排照得特别有食欲不说,连井遇的颜值都感觉又提升了一个度。
等井遇切完,他把盘子推到林落这边,抬头笑道:好了,吃吧。
林落想了想,说道:吃完我去你家吧。
嗯?
林落接过切好的牛排和刀叉,非常大方地说:我想跟你上床。
井遇呛得咳嗽起来。
林落:有什么问题吗?
井遇:问题说不上,就是
不行?林落问。
不是井遇心道,这种事情他一个小孩子是可以这么直接说出来的吗?!
就没有一点羞涩什么的?
不过井遇很快就释然了。
他家诺诺的性格他最了解了。
林落才不知道什么叫委婉含蓄。
对于他的想法,一向都是直白地表达出来,告诉你。
不想就不要,喜欢就说,想要就做。
林落已经开始吃了,井遇又给自己切牛排,一边切一边笑:
行当然行,我有什么不行的?
这不是怕你没做好心理准备么?
我做好了。林落说,都做几个月心理准备了,还没做好那这辈子也做不好了。
他打一开始就没有做心理准备这个过程!
只是心里还有点小矜持,才配合井遇的演出。
林落嘴上说得大方,耳朵尖却是绯红一片,只是表情看不出什么。
这抹红被井遇瞧见了。
男人伸手摸了下他耳朵,一笑:那就去我家,提前给阿姨打个招呼。
隐藏的一点羞涩被人窥到,林落霎时整个耳朵红透,忙低下头:
打、打招呼?
不然你今晚难道还想回家睡吗?井遇问,我觉得应该不行。
林落:
他想到上回井遇留宿他家时的那晚,想到当时手里灼烫的温度,顿时有点口干。
以那天晚上的状况来看,林落也觉得不行
这段时间林落可是自己偷偷躲在床上看过不少学习资料。
井遇那方面的资本比视频里的老师更加傲人,等到实操的时候他恐怕
林落连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喝完才想起杯子里是红酒。
红酒度数不高,但奈何林落是个一杯倒!
一瓶啤酒就能给他灌醉,红酒比啤酒的度数还高一些。
于是一杯灌下去,林落的脸霎时就红了。
酒壮怂人胆,为了缓解紧张,林落喝完这杯,又倒了一杯全部喝完。
这时候他头都有点晕乎了。
不由得暗骂林诺不争气,想他林落当年可是千杯不倒,结果林诺这么菜。
井遇按住他的杯子,男人的笑容在林落略带醉意的眼神中愈加显得醉人。
喝多了,你打算回去倒头就睡吗?
我可不希望我们第一次是在你睡着的情况下。
男人一句话说完,林落便觉得手背上的温度也那么烫人。
井遇的掌心永远是暖的,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
此刻却有点烫。
我、我不喝了。林落很有自知之明地说。
男人彻底醉倒之后根本没有那方面的能力!
今天气氛这么好,不能被他破坏了,微醺就很好!
林落反手握住井遇手掌,笑嘻嘻道:那你喝。
他用自己的酒杯倒上一杯红酒,递给井遇:喝吧,把这瓶喝完,不能浪费。我一杯果汁,你一杯酒。
井遇是做生意的人,酒量不可能不好,这点酒而已,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少年脸颊带着醉酒后的酡红,眼神也因醉意而略显迷蒙,但眼睛还是清亮的,盛满了笑意。
好,我喝。井遇纵容地接过酒杯,给林落倒了杯果汁。
他对少年举杯:来吧。
林落举杯和井遇碰了一下,杯沿故意拿得比井遇高一点。
碰完,他仿佛占了便宜般笑嘻嘻地把果汁喝下,盯着井遇让他把那杯酒喝掉。
一瓶红酒喝完,井遇虽然没醉,但车也不能开了。
时间也不早了,现在叫司机来不方便,便叫了个代驾。
回到家里,酒意过去,林落已经清醒了很多,但脸还是红的。
他熟练地抱着睡衣跑进浴室,对井遇挥挥手:我先去洗澡了,你等着吧!
井遇没等。
他去了另外一间浴室洗。
也不是没想过和林诺一起洗,但诺诺会害羞的吧
当花洒里温柔的水流顺着头发冲下来,井遇闭着眼睛,脑海里再度开始浮现那些绮丽的画面,忍不住轻轻翘起了唇角。
二十九岁的男人,马上就三十了,但在和林落交往后,他总是觉得自己好像也才十九。
整个人都变得年轻了。
学美术的人审美都很好,穿衣打扮和其他学生不同。
为了让诺诺看自己更顺眼点儿,井遇都抛弃了万年不变的西装三件套,开始尝试各种风格。头发也不再梳得跟个社会精英一样,一眼看去仿佛刚从商业会议出来。
那和诺诺太不搭了。
于是,当林落洗完澡出来,轻手轻脚走到井遇卧室门口,却看见了本应该衣冠整齐的井遇,只穿了件睡衣,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个平板,还在工作。
怎么看都是刚洗完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