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轩气得推了他一把,急的就要带人冲下城墙了:“你滚,别看热闹不嫌事大,若是夏月与他拜了堂,就真成他宋承宁的人了!”
宋子晋拦在他面前,轻轻摇了摇头:“太子殿下,请顾全大局!”他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四个大字,关我屁事!
承运台上还没打起来,不远处的城墙上,策划这一切的二人先打起来了。
这边也看不到听不到城墙上的事情,捡回盖头后,继续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宋伯成本来是想等夫妻对拜后,礼成也是最松懈的时候动手,可他心里有个声音却一直在催促他,让他赶紧停止这场荒唐的婚礼。
他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还是听从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
就在二人即将拜下的时候,宋伯成带着三千士兵冲出来,指着宋承宁大喊道:“皇上有旨,十皇子宋承宁忤逆谋乱,即刻起废除其皇子身份!来人啊,捉拿叛贼!”
三千人从四面八方围上来,让承运台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叶梦纯与柳夏月背对背做好了战斗准备,旁边的宋承宁却突然噗嗤一笑,直接放弃抗争,走下台束手就擒。
看到被套上锁链的宋承宁,二人露出吃惊的表情。
虽然知道这货的终极目的是接近皇帝,但是不是也太过敷衍了,好歹挣扎一下啊?
宋承宁被带走后,宋伯成将目光落在了二人身上。
叶梦纯本想遮掩一下自己的容貌,谁知柳夏月直接挽起胳膊,大喊道:“看什么看,小心我打你哦!”
叶梦纯扯了扯她的衣袖,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虽然你这么说让我感觉很痛快,但我还是觉得你收敛一下比较好。我身上还有伤,打起来的话,我觉得我会比较惨!”
柳夏月点了点头,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看什么看,小心我打你哦!”
她似乎误解了收敛二字的意思……
好在,宋伯成也没本事与她计较,就当是听了一声狗叫,转身押着宋承宁去见皇帝了。
书房内,皇帝特意在书桌前放上两座玻璃屏风,让本就压抑的房间,更添紧张感。
看到身侧密密麻麻的护卫,宋承宁跪在地上疯狂大笑着,他真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他的父皇会把他当成洪水猛兽,用了最严密的防守。
皇帝怒声呵斥:“你太令朕失望了!”
宋承宁冷哼一声:“别说笑话了父皇,您真的对我有过期望吗?我对您来说,只怕都不如一个刷恭桶的太监吧。”
皇帝的脸色铁青,他知道宋承宁已经不会再相信他所说的任何话了。也懒得再在他身上下功夫,直接摆了摆手,像扔垃圾一样,没有任何顾忌:“将他拖下去,和那群他带进宫的人一同处理干净。”
宋伯成站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身子在一点一点变凉,尤其是他的心,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了。
皇帝的冷漠与绝情,让他这个做儿子的,完全死了心。
就如同宋子晋所说的那样,在他们的父皇眼里,只有权利没有父子。
宋承宁被带出书房的一刹那,一支冷箭从宋伯成的耳边穿过,射到了屋中。他看的清清楚楚,却如同没看见一样,走到了无人处,把自己变成旁观者。
白正熙领着一队鬼农杀进了书房,屋内瞬间响起了厮杀的喊声。
前来的护驾的人越来越多,书房里外乱作一团。
柳夏月与叶梦纯听到这边的嘶吼,抬手就把看守她俩的护卫打晕了,急匆匆的就向这边跑来。
混乱中,皇帝落到了白正熙的手里,被他拖出了书房,拉到庭院当中。
叶梦纯与柳夏月被这一幕惊呆了,躲在花丛里,激动到差点拍手。
叶梦纯给白正熙默默地点了个赞:“男主就是男主,关键时刻还是得指望他啊!”
柳夏月笑道:“早知道他这么牛,咱当初还费那个功夫讨好仇人做什么?直接投奔他得了!”
宋子晋与宋玉轩二人带着士兵前来护驾,两人的姿态悠闲,倒是看不出一点紧张感。
宋玉轩冷冷道:“白正熙,你无处可逃,快放了父皇。”
宋子晋附和道:“谋害天子是诛九族的重罪,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白家想一想。”
白正熙冷笑一声:“我已经背负了谋害太后的罪名,早就是亡命之徒了。至于白家,不过是一群借着我吃皇粮的混账罢了,死就死吧!”
皇帝的脖子上架着一把锋利的刀,可他的威严不减,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若朕当初知道你会是个这么有种的人,真应该将你接进宫里面抚养。”
白正熙嘲弄一笑:“怎的?后悔留下我这个祸患了?”
皇帝没说话,唇边有抹稍纵即逝的笑,正好被眼尖的叶梦纯逮到。
叶梦纯从未见过那么诡异的笑容,心里泛起一阵恶寒。
宋玉轩挥挥手,身后列着的一队弓箭手,瞄准了白正熙的脑袋。
此举,无疑是把皇帝的生死抛在脑后,将自己全部的心思暴露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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