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解意是亲姐妹,总有见面的一天。”傅深低声下气说道。
傅深脸上有讨好的笑,解语很不忍心。他老了,头发花白,身躯不复挺拔,脾气不再暴躁,对着自己是这样,对着丫丫更是百依百顺。若是丫丫不在他身边,他便显得孤孤零零的很是凄凉。
“爹,我见是见,可她若有什么非分要求,我不会答应。”解语事先说明了。
傅深连连点头,“那是,不能答应。”反正解意只说要姐妹相见,可没提有什么事要解语帮忙。解意从小就懂事,非分要求?应该不会罢。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觉着,这不像番外,像还在连载?
☆、119番外
一辆富贵豪华的黑漆平顶双驾马车停东昌侯府门前,拉车的两匹大黑马很是神俊矫健,车身上雕有一个典雅凝重的古篆字“韩”。
“她来了?可真会摆架。”傅解忧扶着侍女的手从一辆独驾小马车中下来,一眼便看见傅解意这辆有韩国公府标志的马车,顿时心生不悦。这位六安侯府嫡出大小姐、韩国公府世夫近年来韩国公府站稳了脚跟,主持韩国公府中馈,越发神气了,趾高气扬得很。她到东昌侯府做什么?她和解语姐姐素无来往。
门口早有管事婆接着,笑道“少夫正念叼呢,可巧常奶奶便来了。”殷殷勤勤请了安问了好,服侍傅解忧上了一顶软轿,轿一直抬进内院方停。
傅解忧轿中晃了一盏茶的功夫,气早消了,待下了轿进到厅中时,已是笑容满面。“姐姐,大姐姐。”冲解语和傅解意行了礼,含糊叫道。
傅解意含笑问了好,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下傅解忧。百蝶穿花大红宫锦缎褙,金泥簇蝶裙,依旧是一张无忧无虑青春娇嫩的脸,她倒好命!一个庶女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委屈,长大后虽是嫁给庶,夫婿却是又英俊又能干,早早的分家出来了,独门独户过日,很是自。
哪像自己,说起来贵为国公府世夫,主持韩国公府中馈,好似多威风一般。其实镇日里算计来算计去,斗来斗去,没个消停时候。要服侍公婆,要善待族,要交好妯娌,要讨好丈夫,要管好侍妾,如果是比闲自,还真是比不了出身低微的傅解忧。
同样是到东昌侯府做客,解忧想来便来了,自己可是要请示韩国公夫,得到允许后方能成行。不过,方才下通传的是“常奶奶”,而不是“姨奶奶”,可见解语跟解忧并不多么亲近呢,并不以姐妹视之。
解语笑咪咪问道,“硠哥儿和碧姐儿怎么没带来?”傅解忧育有一一女,常硠、常碧,两个孩长相都很好,白净挺拔,英气勃勃,性也好,很招喜欢。
傅解忧笑道“硠哥儿开了蒙,轻易出不来了。至于碧姐儿,哪容带出来?姨娘一刻离不得外孙女。”全姨娘离开傅家后一直跟着她过日,一开始是事必亲躬为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操心。有了碧姐儿之后,全姨娘旁的事都不管了,一心一意抱孙女。
解语和傅解忧会心的一笑。自家是四个孩才分匀了,沈迈、岳培、安瓒、傅深一一个。常家是两个孩便分匀了,全姨娘一个,常予冬亲生姨娘一个。
提到孩,傅解意心里更不舒服了。眼前这两跟自己是同父异母,却是“同遮不同柄,同不同命”。她们两家“无异生”,所有女都是嫡出。而自己,贤惠大度的韩国公府世夫,膝下共有四男三女,却只有两一女是嫡出。
她们凭这么这么好命?解忧且不去说她,常予冬是庶子,分家时也没分到多少财物,单薄了些。本就没多少家当,俭朴些过日也是有的,不必养姬妾。解语占有整个东昌侯府,何等富贵,身边竟连个侍姬也没有!哪家贵夫身边没几名娇美姬妾服侍?又体面好看,又显着大度能容。她倒好,身边只有丫头。
到底是出身不高,对世家豪门的规矩礼法毫不知情。再者,也太善妒了些,太小家气了些,傅解意微微皱眉,暗暗摇头。
“解忧也来了?”傅深出现厅门口,看见傅解忧,大为高兴,“正好,我们姐儿仨好好聚聚。”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坐一处,好看得很!
“父亲!”傅解忧忙站起来行礼问好,“您一个怎么抱两个孩子?”傅深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小女孩儿,一个是丫丫,一个是傅解忧的女儿吴萱。
傅深笑笑,把两个小女孩儿放下来,丫丫和吴萱跟大们问过好,坐蹋上玩起翻花绳。傅深一脸怜爱的看着,“呶,丫丫和阿萱头回见面,小姐儿俩多要好。”
解语旁含笑看着,没说话。傅深真是老了,从前他可曾这般慈爱对待孙女?傅解意心头一紧,自己今日是做什么来的?莫为了一时意气,忘了正事!
“外城如今有数千名流民无家可归,明后日我们设了粥棚施粥,你们也来吧。”傅解意雍容大方的邀请着。“我们”指的是韩国公府、晋国公府、汝南侯府、江夏侯府这些勋贵之家,施粥是积德行善的好事,这些家多年来常做此类善事。
傅解忧拿不定主意,要说施粥是好事,而且跟着这些名门世家一道,身价倍增。可是……她解语,解语含笑说道“便捐出一万石米粮。只一件,却不必提及东昌侯府。”沈家用不到钓名沽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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