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夏的话,无疑是一道道冰凌,插进了苏沐秋的心里。
确实,陆承言爱着苏晨夏,她说的一切他都会相信,甚至出于愧疚而更爱苏晨夏。至于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个罪人,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只会让陆承言更加厌恶自己。
苏晨夏看着不再言语地苏沐秋,心里颇为得意。
“不过,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好妹妹,为了我做出这么多大的牺牲,不惜给我当代孕机器,真是让我感动。这样吧,想要钱也不是不可以。”话说到这里,苏晨夏顿了顿,她走回沙发边,坐下,“我觉得我的鞋有点脏。啧啧,过来,替我把鞋舔干净。”
苏沐秋听了,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苏晨夏怎么可以这么做!
“怎么,不愿意?”苏晨夏挑眉,“那也行,那就等你拿着验孕报告来找我要钱吧。我也不急在这一时。”
“好……”
这个“好”字,是从苏沐秋的牙齿缝中挤出来的。
只要能救妈妈,她什么都愿意做。反正她这一辈子已经毁了,哪怕苏晨夏要让自己去死,她也无所谓,只要能让妈妈好好活着。
但就在苏沐秋准备跪下时,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承言,你怎么来了?”
听着苏晨夏诧异的话语,苏沐秋僵硬地愣在原地。
她不敢回头,怕看到陆承言脸上厌恶的神情。
“过来看看。”陆承言只是看了苏晨夏一眼,接着就将视线牢牢地锁在了苏沐秋的身上。
苏晨夏注意到陆承言在看苏沐秋,立即温婉一笑,走到陆承言身边,挽住了他。
“我有东西落在家里了,正好妹妹在家呆着,我就让她给我送过来。”说罢,她还特地用疑惑的语气说道,“也不知道沐秋又是闹什么别扭,怎么都不肯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要不是我东西忘了拿,恐怕今天一天都见不到她人了呢。”
陆承言没有接话,冷冷地扫了一眼苏沐秋。
良久,他开口,“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随时让人来找我。”
说罢,他低头,在苏晨夏的额头落下了轻柔的一吻。
苏沐秋的余光正好看到这一幕,她的心一阵刺痛。
“恩,放心吧,有沐秋陪着我,不会有事的。”
苏沐秋再一次感受到陆承言的视线,她知道,陆承言是在警告自己。
不过,也真是可笑。他这么辛辛苦苦想要瞒着苏晨夏前天夜里发生的事,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苏晨夏自己!
“等等!”
苏沐秋突然的出声,让苏晨夏和陆承言同时愣住了。
苏晨夏是怕她当真不要命了,将自己的事全盘托出;而陆承言则是担心这个女人不知好歹,将前夜的事告诉苏晨夏。
“沐秋,我知道你不愿意留在这,我马上让人送你回去好不好?”苏晨夏抢在苏沐秋再度开口之前说了话。
苏沐秋却没有理会苏晨夏,她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陆承言。
“姐夫,我需要钱。”
话一出口,陆承言和苏晨夏的脸色可谓是如出一辙。
两人都黑着脸,只是心里在想些什么,就是大相径庭了。
苏晨夏只是没料到这个小贱人居然有胆子找陆承言要钱,而陆承言却是心中对苏沐秋更加的厌恶。
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女人,竟然会贪得无厌到这一步。才从自己这里拿走了一张支票,转头就又用同样一件事,当着苏晨夏的面,威胁自己向自己要钱。
“对不起,我真的很需要钱。”苏沐秋低下了头,陆承言的视线,就好像是往她身上施加的凌迟之刑,让她痛不欲生。
她宁肯不要尊严的替苏晨夏做任何事情,也不愿意向陆承言开这个口。但妈妈已经等不起了!
这时,她才悔不当初,后悔自己将那张支票冲进了厕所。
“沐秋,你疯了吗?我们什么时候断过你的吃穿!你这样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苏家怎么你了!够了,想要钱回头我会给你,今天幸好是承言,要是让别人听去了,你知不知道这会给苏家带来多恶劣的影响!”苏晨夏说完,便走到苏沐秋的身边,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苏沐秋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乖乖地闭上了嘴。
但陆承言却没有就这么让这件事翻篇。
苏沐秋身为苏家二小姐,虽然只是一个私生子,但苏家也确实不可能让她日子难过到这个地步。
她前后两次问自己要钱,完全不像是这个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小女生做得出的事,除非她遇到了什么不得已的事。
“要多少?”
陆承言冷不丁地问话,让苏晨夏和苏沐秋同时诧异的看向他。
“承言,沐秋不懂事,和你开玩笑的。她能用得到什么钱啊,是不是?”
苏沐秋被苏晨夏掐着胳膊,忍着手臂上的剧痛点了点头。
陆承言沉默着看了两人一会儿,随后推门离去。
休息室又只剩下了苏沐秋和苏晨夏,看着被关上的大门,苏晨夏一把推开了苏沐秋,狠狠地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苏沐秋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额头撞上了玻璃桌,鲜红的血液顺着额角流下,看上去恐怖极了。
但苏晨夏并不关心。
“小贱人,我警告你,少耍这些小动作!”
正当苏晨夏还要继续动手的时候,门被人敲响了。
苏晨夏一惊,手忙脚乱的从桌上抽了几张餐巾纸,胡乱地按在了苏沐秋的额头上。
“晨夏,你好了吗,收拾收拾妆容就该准备入场了!”
听到是闺蜜的声音,苏晨夏才松了一口气,嫌恶地松开了捂着苏沐秋额头的手。
“马上好。”
看着跌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的苏沐秋,苏晨夏还觉得不解气,又狠狠地踢了她一脚。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猛地打开。
“婚礼取消。”
陆承言的话,让苏晨夏一下子白了脸。苏沐秋也震惊了,她错愕地看向陆承言,却因为头晕而目光涣散,只能勉强看到陆承言模糊的人影。
“承言,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取消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