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夏天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刚才的冷酷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那位原本愣神的中年妇女赶紧摇摇头,脸上是一副复杂的表情,“不用赔钱,这和你无关。”
夏天笑了,“老板,你不用害怕,我……”
“我没有害怕。”
未说完,这位老板娘就打断了他。
嗯?
夏天有些疑惑,随即扫过四周,发现仍然有许多人望来,发现许多人和老板娘一样。
他们的神色之间并没有多少害怕。
这时,这位老板娘操着外地口音又道,“小伙子,你刚才的话说到我心坎上去了,你打的好,那就是一群人渣,除了欺负俺们这些人之外,在街上强掳女人,下套坑人,看谁不顺眼就打人,简直坏事做尽了,年轻人,你刚才真的为俺们这些人出了一口气,打得好。我怎么能和你要钱呢。”
闻言。
不止夏天愣住了,即便周围逛街的路人怔住了。
“于老板说的对,打得好!”
“没错,怎么没打死那个孙子。”
周围不少小吃店和摊位的老板纷纷开口附和,一副解气的模样。
啪啪啪。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有人忍不住鼓掌,立刻有人附和。
这掌声,犹如波涛席卷一般,瞬间蔓延了整条美食街。
人们看向夏天的目光,充斥着赞叹与敬佩。
看到这一幕,站在一旁的苏小小有些动容。
她望着夏天的侧脸,想着方才他电闪雷鸣中的一幕,不知怎地,精致的脸蛋有些发烫。
反倒是夏天,面对着如潮的掌声,迎着一道道感激的眼神,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感觉受之有愧。
事实上,他最初也只是想坑光头一把,却是没想到这群人行径竟然这么恶劣。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小兄弟,你们还是赶快走吧。如果迟了,光头那伙人一定会报复你的。”
循声望去,之前的台球桌老板走了过来,好心提醒道。
“我不怕。”夏天摇摇头,笑道,“他们若还敢来,我再把他们揍一顿出气。”
“小伙子,千万别逞强。”
小吃店老板娘似也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道,“光头他们现在的靠山是宸堡。”
“你看远处那栋三十层的大楼,那就是宸堡。”
这一次开口的是另外一人,小吃店旁边一个麻辣烫摊位的老板。
“看到那边动工的工地了吧,据说就是宸堡扩建,而这条美食街也会被计划拆迁,然后扩建,都被宸堡买下地皮了。”
城堡?
夏天一怔。
循着方向不远处正在施工的工地,又瞟过那栋三十层大楼,顿时眉头大皱。
随即问道,“城堡是什么地方,怎么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小兄弟,不是城堡的城,而是宸宇的宸。”
“那是一家超级娱乐会所。”
“我们去过一次,那里简直太奢华了,应有尽有,酒吧,迪吧,健身房,美容馆,练歌房,棋牌室,茶楼,咖啡厅。”
“看到那片工地了吗,据说就是在修建高尔夫球场,而我们这条美食街和那边那条街,据说是洗浴和泳池。”
“还有宸堡的老板,太牛了。”
“……”
一说起这个宸堡,周围人一个个都来了兴趣,七嘴八舌,而且兴致勃勃。
而且很多细节,这些底层打拼的个体老板也都知道,如数家珍一般尽数到来。
这件事,还得从半年前说起。
半年前,有人买下了那栋三十层的大楼,然后开始装修和改建,将其打造成了一个极其奢华的超级娱乐会所。
正如人们所言,里面各种娱乐项目应有尽有,正规的,不正规的都能见到。
而其高中低端三个档次,在极短时间之内,迅速赢得市场认可,生意之火爆堪称空前绝后。
然而,事情总有两面性。
像宸堡这种外来户,生生占领一大块市场份额,无异于从原来商家口中夺食。
如此之下,自然受到了各方面的抵制。
不止如此,还有更多人觊觎宸堡的利润,在利益驱使之下,暗中用了不少见不得人的手段。
神奇之处就在于此。
不论是正大光明的阳谋,还是暗箭难防的阴谋,宸堡皆应对自如。
尤其在三个月前曾发生一件大事。
多家资本大鳄联合起来,又暗中联合青海市地下世界的几方势力,开始对宸堡进行多方位围剿,想要瓜分这块诱人的蛋糕。
那一段时间,白天风平浪静,晚上却是云诡波谲。
也是那一段时间,让原本不将宸堡放在眼中的诸多地下势力,见识到了它的真正可怕之处。
谁都不知道宸堡老板就多强,只听说他带领着手下十二金刚,生生把几方势力打的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甚至到了最后,几家地下势力的大佬,不得不屈辱般的求和。
那些资本大鳄也都如惊弓之鸟一般,纷纷释放善意。
至此之后,宸堡在青海市彻底站住了脚。
但是,关于宸堡,关于宸堡老板,关于十二金刚,却是在青海留下了一个传奇。
当这些信息落在夏天耳中,却是让他的脸色越来越怪异。
无他。
因为宸堡这种经营模式,对他而言简直太熟悉了。
西方地下世界,也有类似的超级会所,更巧合的是,同样有一个叫宸堡的会所。
这个名字绝不是乱取的。
宸,乃北极星所在,意指帝王居所,又引申为王位的代称。
想到这里,夏天忍不住问道,“这个宸堡的老板叫什么?”
“不知道,没有人见过那位神秘的老板,不过很多人背后都称呼他为亚瑟。”
亚瑟王……十二圆桌骑士。
夏天的嘴角狠狠抽搐一下。
狗曰的!
果然是他。
这家伙竟然也回国了?
他又问道,“光头那些人是城堡看场子的?”
“那倒不是。”
不少人齐齐摇头,其中一人愤懑道,“光头那些混蛋一直就是这片区域的混混,经常来这条街上收保护费,白吃白喝,从来不给钱。”
“他们也只是拉大旗扯虎皮,这段时间给那片工地守夜,经常对外叫嚣自己是宸堡的人。”
“宸堡倒是不错,小兄弟,不是我替他们说话,就说我们这条街拆迁的事情,宸堡方面拆迁费并没有亏待我们,而且还特意请我们这些人去宸堡玩儿了三天,临行时还每人赠送了一张优惠卡……”
这人的话未说完,忽然远处街口传来一阵骚动。
远远地,便看到一群人迈大步走来。
正是之前仓惶逃窜的光头一众人。
这些人中,少了一个光头,却是多了一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