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卓理眼里一闪而过的坚定眼神收入眸中,卓意满意的笑了笑。
接下来,卓意又花了大半个时辰帮卓理打理了整个的脸部。不能说卓意的手艺好,其实,卓理的五官很好,就是被略黑的肤色和那头蓬乱的头发遮去了光彩。
“选件衣服。”卓意一边收拾自己的化妆品,一边指着那个偌大的衣橱,示意卓理自己去选。
看见卓理一副呆滞状的表情后,卓意叹了口气。
“算了,我帮你选吧。你也许并不知道你的身材适合哪些衣服,也有可能……我这里根本没有你能穿下的衣服。”卓意收拾完化妆品后,先扔了一句话过来,把卓理劈在当场久久不能动弹。
这无疑又是一颗火药。
若说卓理还有哪个地方离美女差一些,那就要算是身材了。寒假这几个月的脂肪囤积,卓理确实不太适合穿对身材有要求的服装。
卓意确实是在督促她减肥。
从衣服堆里,卓意挑出一件淡黄色的风衣,然后是一件极其宽松的白色纱织的线衫,再挑一条极其宽松的卡其色的裤子。配完裤子以后,卓意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她粗略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没给她配鞋。
卓理是一个十分厌恶职业套装的女人,她毫不客气地把职业装称为“封建枷锁”,为何封建?那实在是因为A字裙太束手束脚,职业衬衫又常常勒的她胳膊痛,而职业装中最让她厌恶反感的便是那该死的西装外套,她常常到了第二个扣子就扣不上。
相对于职业套装,卓理更喜欢的是一些十分休闲的运动衣。她自己的衣柜衣橱里也都是些十分宽松的运动衫她大一大二的时候她一直都留短发,加上她的皮肤原本就有些黑,所以,大多时候她被认为是一个男生。
这样的“先天条件”给了她很好的人缘,以至于她在学校,在班级,在朋友圈中扮演的一直都是小太阳角色,因为她身上永远散发着一种活力和朝气。
只是,这种朝气一到家,就会立马萎靡。
等卓爸卓妈双双出门后,卓理先是打了几盘游戏,然后吃了些水果。
十点半卓意打来电话。
“你现在可以准备出发了,舅舅说,那个人也会早去。你记住,那个男人叫袁岂凉,是领智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卓意很缓慢很有逻辑的交代着。
“嗯。”卓理吧唧着一根香蕉,蹲在椅子上继续点击着游戏。
“他今年二十九岁。”
“哦。”
“他在尊尚订了一个位置,到时候你直接去找他就好。”
“好。”卓理的视线里是那个身上露着红光的肥头大BOSS,她排了好久的队才等到这个副本。
“出门时记得喷一些香水。”
“是。”不停的放技能,不停的加血,看来,她还是得找人组队,没有药师太危险了,她的宝宝都死了好几回了。
“卓理。现在,关电脑,去我房间喷些香水,然后,出门……等等……我早上有没有给你配鞋?”卓意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旁传来。
“呃……”
“我警告你,你再不关电脑,我保证我回去的时候,你那破电脑和破游戏都能和这个世界说再见。”
好吧,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待我出头日,是你入土时!卓理在心里恨恨地想。不过,她还是没有关电脑,新时代的青年,谁关电脑啊?她挂机!
“姐,你说的到底是哪双啊?”卓意的脚很小,确切地说,是很窄。可是,卓理的脚背就显得有些宽了,这个宽度又造成另外一个结果,那就是她姐姐的大部分鞋她都没办法穿。以至于最后卓意不得不干脆扔下一句话——
——你自己随便选一双高跟鞋,穿得上哪双穿哪双——
是的,卓理是按照姐姐的吩咐办的,她真的随便选了一双。
出门。
卓理到达尊尚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门口处有一个服务生接待了卓理。
“小姐,请问定位子了么?”服务生是一个阳光帅哥,脸上挂着极其职业的笑容。
“没有。”卓理答。
“那十分抱歉,现在店里的座位已经满了……”周末,这正是用餐高峰期。
“呃……我找一位叫袁岂凉的先生。”卓理说完这话的时候,牙关有些发紧。然后,她忽然发觉,她竟然有些紧张。是的,一个无比热爱恶作剧无比热爱演戏无比热爱狗血镜头的她,竟然怯场了。
“袁先生?那您是卓小姐?”服务生继续礼貌的笑礼貌的问话。
“是。”卓理继续答。
“那请您跟我来。”服务生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带着卓理上了餐厅的二楼。
“袁先生就坐在那桌。”服务生指了一个不远的方向,卓理望去的时候,那里没人。
“大概是临时走开了一会儿,您先等等。”服务生把卓理送到桌前,卓理在桌上看到一杯还冒着烟的咖啡。她猜测,这二月的冬天,咖啡还能这样冒烟,只能说明对方离开不久,还有可能正躲在暗处观察着她,像所有相亲场景一样,如果对方样貌举止太抱歉就趁早走人。
一想到这儿,卓理不禁装起了淑女,微笑着对服务生温柔地说,“谢谢,我一个人等就好了。”然后,又学贵妇样,双手把风衣的下摆收好,坐下,架起一只脚,用迷离的眼神看向落地窗外,是的,这个若有似无的看起来像无比近视的叫做迷离的眼神被卓理用得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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