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云朵上好药出来,弘晖还晕着,得到消息,从宫里急急赶来的几位太医正在给弘晖把脉,四福晋拉着弘晖的手焦急的守在旁边。
见颜云朵出来,四福晋抹了把脸,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珠,感激的握住了颜云朵双手,“谢谢,弟妹,谢谢”
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已经都听说了,要不是关键时候十弟妹把弘晖从马车里拉出来,出来后时候又把弘晖护在怀里,弘晖恐怕……想到弘晖可能……四福晋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颜云朵摇头,“这事我没……”处置好,她以为让人去堵人,又让人去街上守着,就能让弘晖从马车里下来,免去这场危机,却没想到不知哪里出现了偏差,两边都没能发挥作用。
四福晋连连摇头,已经很好了,当时那种情况,换个人可能压根不会信郭络罗氏的话。
她能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把郭络罗氏做梦梦到的事情放在心上(颜云朵让人给四福晋送信,给的说法是郭络罗氏做梦梦到弘晖在富源楼这边有危险),亲自带人过来富源楼这边,又在那样危险的时候不顾自身安全挺身而出,她已经很感激了。
不管有没有能救下弘晖,她都感激颜云朵对弘晖的用心,更何况她确实在危机关头把弘晖救下了?!
四福晋再次抹了把脸,稳了稳情绪道。“等下让太医也给弟妹把把脉。”这医馆里大夫的医术虽然不错,比之太医院里的太医到底还是要略逊一筹。
颜云朵点头,正要说点什么,见那边几位太医终于把完了脉,忙拉着四福晋上前问道,“几位太医,弘晖的伤势如何?”
四福晋也跟着满脸紧张的看过去。
几位太医对视一眼,最后由一位须发已经发白的老太医作为代表掉书袋子似的说了一堆专业术语。总结下来跟医馆里的老大夫说的其实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太医们判断弘晖的颅内可能有出血,至少在弘晖醒来前最好不要轻易移动,以免造成二次伤害。
对此,四福晋自是全部接受,可颜云朵却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她之前出来没想到需要自己亲自下场救人,也没带换身衣服。
这会儿身上穿的还是之前那身蹭破了多处,沾染着血迹的衣服呢。最起码她得回去换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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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老十得知消息,第一时间便往府里赶,回到府里,颜云朵身上已经重新上了药,也换了一身衣服,但是额头上包扎的白布上沁出的血迹依然让老十心惊肉跳的。
颜云朵摇头,她还好,“爷是直接回来的?有没有去医馆那边看看?弘晖可是醒了?”
老十摇头,“爷听说你出事了,就直接回来了,没往医馆那边去,也不知道弘晖醒没醒。你这……疼不疼?”老十伸出手想要小心翼翼抚摸一下颜云朵额头,手伸到跟前,怕弄痛了颜云朵,又给放下了。
“疼……可疼可疼了。”她两辈子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么点伤能这么疼。
“那爷,爷给吹吹?”老十慌乱之下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什么其他可以止疼的法子。
“好”颜云朵勾唇轻笑。
于是老十便这么小心翼翼的给颜云朵吹起了伤口来,一边吹还一边问,“还疼吗?”
“疼……”
颜云朵一连回了好几个‘疼’,才在老十再次询问时,笑着道“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
“真的”这么会儿的功夫,她已经自己用异能把身上的伤治疗的七七八八了。“我们再去医馆看看弘晖吧?也不知道弘晖醒来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希望不会吧。”不过就算落下一点后遗症,只要不是很严重,问题也不大,他们大清并没有生病的儿子不能继承爵位这种说法,反正弘晖是嫡长子,只要人在问题不大,四哥身上的雍亲王爵位就铁定是他的。
此时的老十并没有想那么远,也没想到有一天他四哥会登上那个位置掌握天下权柄这种可能。
是以在到达医馆,得知弘晖已经醒了,只落下些头疼的毛病后,提着的一颗心就放下了。
老四、四福晋跟老十想的也差不多,因此在得知弘晖其他都好,只是后面可能会落下头疼这个毛病后,虽然有些难受,更多的却是庆幸。
“这次要不是十弟妹,弘晖他……”
“爷知道,爷都知道。”老四拍着四福晋的手安抚因为后怕浑身忍不住战栗的四福晋,心里思量着这事的前前后后。
“这事给爷细查”,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害他的儿子。安抚好四福晋,四爷又进去看了眼醒过来又昏睡过去的长子,伸手抚了抚儿子还稚嫩的小脸,从屋里出来后,脸色青黑的转了转大拇指上带着的扳指,抬头看向遥远的天际。
“是”苏培盛躬身应是。
只是事情真正调查起来,却并不顺利,虽然他们事后在发狂的马腿上发现了银针,也通过专业人士计算确定这银针应该并不是马在宫里的时候被人插上的,而是在马车出宫之后才被人射到身上的。
然人海茫茫,当时街上那么多人,在这个没有摄像头的时代,想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动的手实在困难。
就连造成弘晖不舒服的原因,也是老四这边一直没有进展,四福晋过来跟颜云朵说起这事,颜云朵听四福晋提到弘晖当天吃的东西里有芝麻,提醒了一句,‘弘晖是不是不能吃芝麻’,又经由太医们多方实验,才知道弘晖对芝麻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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