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的眼中闪过心疼:“我知道,我不是让你把老三莫云瑄塞进花轿么!你怎么就是不听!你爹马上就要下朝了,看不到莫云兮,追查下来,你我都得死!”
薛姨娘痛心疾首,她怎么教出这么个眼界狭小的东西。
“不会的!不会的!母亲,爹爹也很爱我!”莫云裳跪着爬到薛姨娘的腿边,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怎么不会?我掌家这么多年都不能被抬升当家主母,白若然那贱人为老爷生了儿子,也不能被抬升为当家主母。
可想而知,你爹是多么喜欢莫云兮的娘!这个贱人,死了这么多年还霸着当家主母的身份!”薛姨娘越说越生气,一口银牙险些咬断。
“你现在让她的宝贝女儿莫云兮代嫁,也就是送莫云兮去死,你说你父亲会饶了你我吗?再说了,你就是个庶女!”
庶女!庶女!可恶的身份!就是因为这个身份她总是低人一等,从小到大,穿得用得都是莫云兮挑剩下的,就连嫁人也要嫁一个病怏怏的王爷。
可是莫云裳没有想过,就是这个「病怏怏」的王爷守卫边关,才让她免于战乱之苦!
就是这个「病怏怏」的王爷才会娶她这个庶女!当然夜展离本身不愿意,是被皇帝赐婚的。
莫云裳冷静下来后真的害怕了,莫郅那么疼爱莫云兮,怎么可能会饶了她。
“母亲,母亲,怎么办?怎么办?母亲救我!”莫云裳哭的梨花带雨,不住地摇着薛姨娘的手臂。
“住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清晨,阳光明媚,和风阵阵,再明亮的色泽也照亮不了这肮脏的院子。
莫云裳的院子刘妈的房间。“你们……要干……什么?”
莫云裳的奶娘刘妈惊恐地望着莫云裳手中的白绫,不断地往后退。
“奶娘,没有办法,我把莫云兮塞到了誉王的花轿里,爹爹是不会饶了我的,所以只能让你这个疼爱我的奶娘顶罪了。”
漂亮的丹凤眼本应魅惑无双,此时却阴毒无比,嘴角挂着不达眼底的冷笑。
薛姨娘一脸冷色:“奶娘,你安心去吧,你的家人我会安排好的!”说完,便坐在了矮凳上,眼睛望向窗外。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裳儿……裳儿……我是奶娘啊……”
刘妈边说边往门口跑去,那句「救命」还没有呼出口,就被会武功的莫云裳吊在了房梁上。
小鸟清脆的叫声传到屋内,可惜刘妈再也听不到了。
“老爷……”
刚下朝的工部尚书莫郅朝服还没换,哭得梨花带雨的薛姨娘带着哭得稀里哗啦的莫云裳便扑进了卧房。
“成何体……”统字还没有说出口,转身的莫郅在看到莫云裳后惊呆了。
“裳儿为何……”话还没说完,久经朝堂的他怎能看不明白。
“啪……”
又是一巴掌,直接把莫云裳甩到地上:“好大的胆子,你敢不嫁!那可是圣旨!”
莫云裳痛哭流涕,爬过来抱住莫郅的腿:“爹爹,不是我,不是我,是奶娘……爹爹救我……”
那模样是难以想象的可怜,可莫郅却一脚将她踢开,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解决了,反正裳儿嫁过去也是死,今天他已经做好在家听裳儿暴毙消息的准备了。
想起今日在朝堂上,同僚们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表情,他的心里就堵得厉害,好好的女儿去送死,他也于心不忍,但圣意难为……
“谁被送去了誉王府?”开口冰冷无情。
莫郅此时心里想的是裳儿的丫鬟被塞进了花轿,如果那样的话,他就对外说那丫鬟也是自己的女儿,最近才从庄子上接回来。
皇上的赐婚圣旨说的是莫郅之女贤良淑德,赐誉王为正妃,并未提及姓名,反正是去送死,陛下看在我多年为朝廷劳苦的份上,应该不会过多追究。
他的脸色缓和了些,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端起下人上的茶,轻轻啜了一口。
“是……是……兮儿。”
薛姨娘哆哆嗦嗦地回答,跪着的身子已经抖成筛子,连裳儿都被打,她猜不出莫郅知道代嫁的是莫云兮后,会怎样惩罚她!
莫郅放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洒了一桌,顺着桌沿流到了他的身上,他仿若不知。
“你……你……说什么?”他踉踉跄跄跑到薛姨娘的身边,一把揪起她,“你再说一遍!”
如果声音可以杀人,此时的薛姨娘已经死了千万遍!
薛姨娘连头都不敢抬:“是……是兮儿嫁去了……誉王府。”
莫郅扔掉她,连连后退,幸亏刘喜扶住,要不早就跌倒了。
他满面阴郁,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两个贱人”。
说完,莫郅就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跑去:“刘喜,备轿,我要去誉王府!”
主院这么热闹,早就惊动了整个工部尚书府。
同样受宠的三姨娘白若然带着丫鬟赶了过来,赶忙扶着出房门的莫郅。
莫郅俊逸的脸上血色全无,连嘴唇都在微微发抖,她忙安慰说:“老爷,你不要过于担心,前两任王妃这个时辰都被抬回去了,咱们兮儿还没有回来,说明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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