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婚事?”
江妈妈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没想到顾近轩在这种情形下乘胜追击,竟然谈起婚事。
江意桐也有些惊讶,她知道顾近轩想尽快确定他们的法律关系,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他就提出来了。
顾近轩望了一眼江意桐,淡淡一笑。
“不怕叔叔阿姨笑话,这件事上,我确实有点心急了。可是你们也知道,意桐她有多好,如果不早点确定下来,我有点寝食难安。”
在长辈面前,顾近轩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他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沉稳早就消失不见,变得有些局促。
江妈妈见他这种反差有点可爱,忍俊不禁。
“行,小顾,婚事这方面,奶奶我这里同意了。”
江奶奶笑容可掬,一脸欣慰地拍了拍顾近轩。
她扭头对江爸爸和江妈妈说道:“你们也用不着犹豫,我都替你们考验过他了,这孩子,很靠谱。他要是敢欺负咱们家桐桐,我第一个打他。”
顾近轩笑着疯狂点头,说道:“我哪敢,别说您了,到时候全家都不会放过我。”
江奶奶的话像给江爸爸和江妈妈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令他们感到踏实安心。
他们夫妻俩听了顾近轩的话,相视一笑,默默地点头。
见爸妈这种反应,江意桐便放心了。她刚才瞥见奶奶和顾近轩的眼神交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收买奶奶的。
奶奶果然是他的神秘武器,今天要不是奶奶帮腔,他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关。
事情至此,顾近轩心里也踏实下来。
他刚才将种种的不安压在心底,面上表现得从容自在,无比淡定坦然,其实心里却捏了一把冷汗。
这是他人生中无比重要的一件事,仿佛是最难的一场考试。从前面对大大小小的考试,他总能从容应对,轻松拿下。
但这次不一样,因为这一场考试没有标准答案,充满了未知数。他在脑海中预演了很多次,始终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刚才好像打了一场没有硝烟的仗,尽管已经大获全胜,但手心里却起了微汗。
此刻他的嘴角挂着笑容,显得无比从容释然。
*
吃过午饭,江意桐一家人开始打麻将,顾近轩坐一旁观战,由他负责端茶送水。
“小顾啊,你会不会玩?”
“没玩过,但略懂一二。”
他小的时候常常见爷爷奶奶约上二三好友一起打牌,从小便耳濡目染。
他想起从前爷爷奶奶为打牌的事情吵吵闹闹,嘴角不由地浮起笑容。
江意桐笑着拍拍胸脯,说道:“没关系,我来教你。”
江意桐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她自己不是很会打,但是又菜又想玩。
回家过年最大的乐趣,就是全家人还有亲戚朋友约一起打牌唠嗑,乐趣无穷。
说话间大家已经洗好了麻将,正式开始。
顾近轩一声不吭地坐在江意桐身旁,几次摸牌下来,他见她打牌毫无章法,乱打一通。
要是碰到江意桐这样的对手,对方肯定摸不清她的底细。
江奶奶坐在江意桐上家,打了张六筒下来。
江意桐手上的牌,有四筒五筒和一对六筒,顾近轩观察牌局,江妈妈已经碰了三筒,最后一张三筒已经是弃牌了。
这种情形下,顾近轩准备提醒她,让她吃下六筒,谁知江意桐迅速地把手上的两张六筒自信一推。
“碰!”
顾近轩一怔,瞥了一眼江意桐的牌,她现在只能胡唯一剩下的一张六筒,瞬间把自己打入了死局。
顾近轩默不作声地看她玩了几局,她从不算牌,也无所谓牌面如何,打得非常干脆爽快,他想拦都拦不住。
结果就是其他三家不断地胡牌,而她就只能输了。
坐在对面的江妈妈见她唉声叹气,特地叮嘱道:“桐桐,麻将咱们家里打打就好,你可千万不能出去和别人一起打。”
她懊恼地叹着气,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我手气一向不好。”
话一出口,大家都默默地笑了。
顾近轩坐在一旁笑而不语,她照这样打下去,手气一辈子也好不了。
“你帮我打几回呗?”
她每把都输,十分扫兴,把希望寄托在顾近轩身上。
顾近轩一坐下去,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现在是要赢,让江意桐开心?还是故意输,让三位长辈开心?
顾近轩从摸第一张牌起已经开始考虑输赢问题,江意桐见他犹豫不决,从旁指导他出牌。
她弄得顾近轩哭笑不得,他只好正常打法,结果旗开得胜。
“小顾,有两下子啊。”
顾近轩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江意桐,说道:“我手气好。”
江意桐一脸狐疑地盯着他,她刚刚让顾近轩出的牌,他偏偏不出,好像故意和她作对似的,结果竟然胡了?
她以为顾近轩不会打,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出牌才指导他,现在看他的神色,好像不是略知一二那么简单。
顾近轩通过刚才旁观,已经熟悉大家打牌的一些习惯,甚至能算准对方准备出什么牌,要什么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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