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景离包扎好后,又被景离圈在怀里,唇被吻得潋滟。
“好,本王听你的。”
……
景离受伤的事,最终还是没瞒住,传进了宫里。
“皇上还挺关心你呢,”宋枝落为景离穿好锦袍后,眉眼带笑地拍了拍他肩上莫须有的灰,“回来吃我做的玫瑰酥。”
景离也跟着她笑,“嗯,别太累。”
目送景离消失在府门前,宋枝落转身想回房,却被一个家丁叫住,“宋小姐,你的信。”
“信?”宋枝落皱着眉接过,就听见那人手舞足蹈地描述着。
“是个俊郎,高高瘦瘦,长得眉清目秀,他说是你认识的人。”
宋枝落展开信,先撇了眼落款。
简珩。
一个快要被她放进回忆里的人。
而当她看完信中内容时,精致的眉眼间一片阴云。
“您还好吗?”家丁看着面前愣神的宋枝落,晃了晃手。
宋枝落收起涣散的眼神,兀自跑回书房,随手抓了一张纸,认真地提笔写下两行字。
走出书房,宋枝落叫住正在训斥丫鬟的孙月瑛,将纸条交到她手里,“我出去一趟,如果王爷回府的时候,我还没回来,你把这个给他看。”
孙月瑛拿着纸条,犹豫道:“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你只需照我说的做。”
孙月瑛被宋枝落的眼神惊了一下,忙不迭低下头,“老奴遵命。”
宋枝落攥着那封信,往西街方向去。
可就在她穿过明瓦巷时,后肩一阵刺痛,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映入宋枝落眼帘的,是头顶纯白的床幔。
而她的周遭,是一片昏暗,只有窗纸透进来些许光亮。
宋枝落支起半边身体,头隐隐作痛。
在她没想明白这场变故时,房门被人缓缓推开。
走进来的人,让宋枝落怔愣住。
“简珩?”
简珩将手中的糕点放下,款步朝宋枝落走来,脸上平淡,但藏着几分欣喜和激动。
“对不起,下手重了点。”他歉疚地说道。
简珩离宋枝落近一步,宋枝落就退一步。
她冷着脸,“你不是约我在西街茶楼见面吗?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里和茶楼有什么区别呢?你想知道的,我照样可以告诉你。”
简珩脸上依旧挂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却让宋枝落感到陌生。
宋枝落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在信里说,知道徐氏的事?”
简珩像没听见她的问句,端起一只做工精致的瓷碗,递到宋枝落面前,“尝尝,你最爱的如意酪。”
宋枝落没动,只是看着他。
僵持了一瞬,简珩露出惋惜的神情,将碗搁回桌子上。
“你记得我之前说过,简徽想让我娶辅国大将军的女儿,攀附上徐家。”
宋枝落点头,又想到什么,惊疑地问道:“是徐氏的旁支?”
“是。”
简珩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派人查过徐家,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彼时的他,还是简家公子,有手段,有人脉。
查一个败落的徐家,不是难事。
“德妃徐静蓉一开始是齐王的女人,却被先皇赐给了当时还是四王爷的皇上。”
“齐王?”宋枝落眉头一皱,“所以徐氏倒台真的是勾结齐王党羽?”
简珩摇了摇头,“好像是企图谋反。”
“谋反?”
“对,但具体的我没有查下去。”
“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宋枝落说完,起身想走,却被简珩牢牢箍住手腕。
“怎么?就这么急着离开我?去跟景离你侬我侬?”简珩的话轻佻又透着怒气。
宋枝落想挣开桎梏,却反而被简珩扯着压到了她醒来时躺的那张床上。
她在触到简珩眼中沉郁而偏执的情绪时,闪过一丝惊慌。
“简珩,你疯了!放开我!”
简珩将宋枝落的手腕举过头顶,猩红着眼,“是,我是疯了。宋枝落,你明明是我的!”
可你现在却对着另外一个人笑。
简珩努力让自己冷静,可宋枝落总是轻而易举让他失了分寸。
“景离这种人不过是一时新鲜,他将来会是一国之君,又怎么可能娶你?”
宋枝落的手被束缚,她的脸已经冷到极点。
“够了,简珩你想让我对你只剩失望吗?”
简珩却对宋枝落笑了笑,“失望也好,恨也好,总好过不记得我这个人。”
宋枝落听到这话,心里一沉,似乎意识到简珩想要破釜沉舟。
果不其然,下一秒简珩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枝落,“你本来就该是我的妻子,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衣服被撕开的声音,让宋枝落心头涌上狠戾。
一股血腥味弥漫宋枝落的唇齿,刺激着她。
她抬眸看着简珩,像在看一个死物。
就在简珩伸手去解宋枝落的腰带时,宋枝落叫住他,“简珩。”
简珩并未理会,整个人仿佛走火入魔了一样。
“简徽所有的罪证是我送去给钱世旋的,你的家也是我亲手毁掉的。”
简珩耳边骤然响起宋枝落凉薄的话,这一次他终于停了动作。
宋枝落见状,手指抓紧身下床单,抬脚踹向简珩。
这一脚,宋枝落用了内力。
简珩没有防备,朝后仰去,腰撞在桌子上。
那只放着如意酪的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宋枝落弯腰捡起瓷碗碎片,抵着简珩的肩膀。
“简珩,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是你一直执迷不悟。今天之后,我们两不相欠,恩断义绝。”
说完,宋枝落逼着简珩后退,而她踢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简珩看清宋枝落最后一眼里的决绝,突然就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眼角却流下几滴泪。
“从来没有爱过我?那当初救我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可是这些质问宋枝落再也听不见了。
宋枝落回到王府时,正好撞上往外走的景离。
景离脸部线条冷峻,收敛着一身的戾气,眸色深沉,手里拿着的,是她走前留下的字条。
宋枝落撑着身体倒进景离怀里,再也忍不住喉咙的腥涩,吐出一口鲜血。
她知道简珩武功高强,所以那一脚她用了八分内力。
大不了同归于尽。
她最不怕的,就是死。
这条命,已经向阎王多借了好些年。
“枝落、枝落……”景离被眼下的一片鲜红刺到,失控地喊道。
第77章 七十七 年祭
宋枝落意识尚存, 攀上景离的后背,头搁在他肩膀上轻声说:“我没事。”
闻声走来的孙月瑛见地上的血,惊得叫了一声, “小姐你怎么……”
再看向阴鸷的景离,她一时不知所措。
景离皱起的眉迟迟没有舒展, 他将宋枝落拦腰抱起,大步走回房间。
宋枝落轻得不像话, 微阖的眉目里透着易碎感。
景离把宋枝落放在床上时,不敢多用一分力,“你好好休息, 我去找大夫。”
可他抬脚时, 被宋枝落拉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