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裴轻性子再谦恭有礼,此时也不想搭理身旁之人。萧渊舍不得退出来,他嗅着裴轻的发香,温声问:“再来一次好不好?”
裴轻若是还有力气,定然会往他脸上扇一巴掌。她闭着眼不理他,身旁之人果然安静下来。
可安静了没片刻,裴轻便觉得身体里软下来的东西似乎又开始变大,她赶紧睁开眼看他。
瞧着她一双眼睛红红的,萧渊顿了下,“还是很疼?”
裴轻扭捏了下:“撑得疼,你、你拿出去。”
他低笑:“那你陪我说说话。”
裴轻点点头,萧渊便慢慢从她体内撤出来。只是这一撤,带出里面白浊,流个不停,裴轻当即红着脸要要起身。
萧渊一把拉住她:“做什么去?”
裴轻被他拉了回来,还坐到了他腿上,萧渊这才清楚她为何急着下床。但转念一想,她是不是不想他射在里面?
男人的手试探地抚上裴轻平坦的小腹,“你......是不是不想有孕?”
裴轻一怔:“什么?”
萧渊自顾自地说:“帝王家儿子多了也不是好事,不生便不生,有萧稷安一个也足够了。”
裴轻安静了片刻,坐在他怀里又想了片刻,还是觉得他定是误会什么了。
“我没有不想。”她捧起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为皇家延绵子嗣,开枝散叶是身为皇后的本分,是应当要做的事,我都明白的。”
“这我这里没什么应当不应当,裴轻,我绝不逼你。”
他拿命换来与她共度余生,绝不让她像裴绾那般难产而亡。与她比起来,生不生孩子又算得了什么。
裴轻听了这话心里软成一片,眼里又泪汪汪的,她不自觉地勾上萧渊的手指,小声说:“我愿意的,若是能再有一个像稷儿一样的孩子,我当然百般愿意。”
却没想萧渊蹙着眉,欲言又止。他的军营里全是男人,从小男童到大糙老爷们他没一个看得顺眼,每日就知道吵吵嚷嚷,简直是看在眼里烦在心里。
“怎么?”裴轻问,“你不喜欢稷儿吗?”
萧渊摇头,特别真挚地告诉她:“我想要小公主,裴轻,给我生个乖巧听话的公主可好?”
看他一脸严肃,裴轻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了这话她没忍住笑出声来,主动圈上他的脖子逗趣:“倘若公主不乖巧不听话呢?”
“那我也喜欢。”萧渊抱着她,“我定让咱们的女儿过得恣意洒脱,不让她吃半分你曾吃过的苦。”
萧渊登基,裴轻仍是皇后,但裴家却是满朝文武百官中最战战兢兢的。想是谁在新帝登基第一日便被叫去御书房冷落着,都是要惊出一身冷汗彻夜难眠的。
萧渊只是凉凉地问了几句,裴之衡裴老爷当日回去便发卖了最宠爱的妾室,连同那个只会惹事的庶子裴城也被送去软禁在了乡下庄子里。
曾动辄打骂欺辱自己和姐姐的姨娘落得凄惨下场,裴轻面上虽未表现出什么,却也是于夜深人静之时,跪在姐姐灵前说了一宿的话。
身为皇后,权柄再大,仍不可处置母族之人,一旦落人口实,便担不起母仪天下四个字了。所以她不止一次的想过,那偌大的权柄拿来又有何用呢,到头来,也唯有“算了”二字作为释怀的借口。
只是裴轻未想到,他竟都记得。
萧渊扯过被子裹住她,见她又要哭了,调笑道:“怎么,现在才知道我的好?我就是太善良,才被那个病秧子拿捏至此。”
虽是逗她一笑的随口之言,但这话从萧渊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她心中难受。
裴轻起初一直不明白,但待萧渊登基后,她终于明白了萧敬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裴轻,也容朕自私一次吧。”这句话时时回荡在她心中。
萧渊登基后,繁杂诸事一件接着一件,处处都是棘手的烂摊子。朝内有大臣要处置,亦有大臣要安抚。而朝外,更有叛军余孽潜逃四处,作乱民间。再远处些,还有列国虎视眈眈地盯着,就等着新帝继位腾不出手,他们便可趁机作乱。
一切的一切,都因那道遗诏而转嫁到了萧渊肩上。令他一个本可以回南川安逸度日的闲散王爷,变得日理万机,背负着沉重的江山社稷。
如此,才使得稷儿能在后宫安乐成长,不必担心成为众矢之的。
裴轻渐渐明白萧渊口中的自私是为何意。
当皇帝未必就是天下第一得意事,他不愿萧稷安去完成他未完的抱负与雄图霸业,最终落得重病缠身的下场。
他以裴轻为饵,不允裴氏废后,诱萧渊永远留在皇城,代替稷儿成为这笼中之兽。
他笃定萧渊会答应。萧敬的筹谋从不会失算。
只是他也有未筹谋到的,譬如裴轻......
萧渊在她面前越是云淡风轻,裴轻心里便越像被人揪住一般难受。她不知该说什么,只将脸埋在他颈间,悄悄亲了亲。
然久经沙场之人最是粗中有细,软软的唇覆上来的当下,萧渊身子一僵,下身已是挺得笔直了。被子里,男人的手不知何时开始在裴轻布满红痕的身体上游走起来。
裴轻直起身子娇声问,“做什么呀。”
“天地可鉴,是你先偷亲我的。”萧渊抱着她调整了姿势。裴轻不肯承认,“我才没有。”
此时的萧渊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他从善如流:“好好,是朕先招惹皇后的。公主要紧,皇后可愿再委屈一下?”
要做就做,他竟扯到女儿身上,裴轻一把捂住他的嘴,“你浑说什么呢!”
萧渊被逗笑,拿下她的手,“要堵我的嘴,得用这儿才行。”
说着他便吻了上去,深情又强势。
夜还很长。
寒宁宫旖旎一室,昭示着地久天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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