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眉头紧皱,挖空心思也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自己哪里见过?
“你是谁?”凌霜丝毫没有客气,她现如今可没有心情与一个陌生男人纠缠。尤其是这个穿着一身绣粉色桃花的骚包男人。
“在下方玉,凌将军居然想不起在下,实在是令人感伤,”那人轻松自如的坐在了凌霜的对面,轻抚着拇指间昂贵的墨玉扳指,桃花眼中满是深情。
“呵!”凌霜终于想起来了,方玉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也是方恒同父异母的弟弟。凌霜当年从军的时候,这个家伙才十岁,如今怎么长成了这个样子?
也许对方家的人都比较厌恶,凌霜话语里还真的没有几分客气之处冷冷道:“阁下莫不是京城第一纨绔子弟方玉?章台遛马,莺歌燕舞,刨光棍坟,敲寡妇门,最是京城无良第一人?”
方玉一愣,桃花眸中登时流光溢彩,好似很喜欢凌霜这样尖酸刻薄的评价,不禁大笑了起来。
“好!能得到凌将军这样高的评价,方某纵然立死也无憾了。”
“既然认识了,请滚远些吧,”凌霜凤眸一凛。
方玉丝毫没有被凌霜的杀气所震慑,反而眼眸中流露一抹不易察觉的异样之色来,手中的折扇哗的一声收起,俯身看着凌霜缓缓笑道:“凌将军在这里喝闷酒想必是被人逼婚了吧?”
凌霜眉眼猛地一挑,突然发现对面这个纨绔子弟变得不那么简单了,面见太后这样机密的事情也能猜中一二。
“你什么意思?”
“凌将军,”方玉脸色整肃了几分,“不若你考虑一下在下如何?京城第一纨绔配大燕第一女将,这个搭配在下认为可是绝配啊!凌将军意下如何?”
刷!凌霜猛地站了起来,手中宝剑“朝之”指向了淡定自然的方玉,凤眸晕染一抹冷光:“方二少,你这是在调戏我吗?”
“朝之”跟随了凌霜也将近十年的时光,这是凌国公战死后留给自己女儿的唯一信物,此时架在方恒的脖子上,泛着幽幽的蓝色光芒。
方玉淡然的抿了一口茶,砸吧了一下嘴,挑起了眉眼看着凌霜道:“就这么恨我哥?还是忘不了他?”
“滚!”凌霜实在不想与方家人有什么牵扯,尤其是这个来路不明邪气至极的小子。
“唉!”方玉缓缓站了起来,手指轻轻一拨却是四两拨千斤,凌霜手中的剑锋居然被震开几寸。
“你……”凌霜诧异万分,她虽然穿越而来可是这具身体的武功却没有消散一分。但是面前这个骚包男人的内力更是深不可测,轻易将她手中的剑锋逼迫开来。
方玉丝毫不在意凌霜震惊至极的表情淡淡笑道:“凌霜,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当今圣上肯定会给你找一个好姻缘的。不管愿不愿意,一旦圣旨颁发你可就没得选了。”
凌霜凤眸冷冷瞪视着方玉:“没想到方家二公子居然深藏不露?不过我的事情还轮不到某些人指指点点。”
她收回剑插入剑鞘,转身要走却被方玉挡在面前。
“哎!你这是何苦呢?京城中的好男人都成了亲,还有一部分没成亲的呢也出了家,剩下的还真没有几个,我帮你算算啊!”
他掰着手指头眉眼间认真的令凌霜想要杀人。
“威北侯庶出的三儿子断了一条腿,陈国公的次子小时候出天花一脸的麻子也不知道现在好利索了没有?御史赵大人的儿子呢人高马大倒也与你相配,只是听闻喜欢男人……”
“方玉你够了啊!”凌霜咬牙切齿。
方玉微微抬手却是勾起了凌霜的下巴,凌霜顿时愣住了,这世上还有比此人更无耻的男人吗?
“凌将军,其实呢,我心悦你好久了,”方玉深情款款轻抚着她的下巴微微一笑。
“啪!”凌霜猛地扇了方玉一记耳光,自己却是脸色红的能滴出血来。
她本来就是个心冷内向的女人,即便穿越之前有一个男友也只是拉拉小手而已,没想到会被人这么调戏。很想杀了这个家伙,但是对方的武功底子却非同小可,她只能退一步海阔天空。
“凌将军,”方玉被凌霜给了一记耳光倒也不恼,轻轻揉了揉脸笑得邪肆,“这一耳光便当做是聘礼如何?”
“哼!”凌霜逃也似的离开了酒楼,有点儿小小的狼狈。走了几步很快又停在原地,狠狠吸了口气,自己好得也是征西大将军一定要稳住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她搓了搓脸颊暗道果真方家没有一个好鸟,真是个生产变态的地方。她突然很庆幸自己与方家解除了婚约,这实在是一个高明之举。
经历这么一出,凌霜也不敢再闲逛了。那厮说的对,老皇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随便给自己指一个男人成亲也是有可能的,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刚回到了自己住的松竹轩边听到里面传来姹紫愤愤不平的声音。
“都是些不长眼睛的,咱们大小姐哪一点儿差了,还配不上她林府的一个庶子吗?”
“姹紫姐姐,老夫人不是派了王媒婆去何府和张家探口风了吗?”
“别提了,这几个倒也敦厚,可是嫌弃咱家大小姐的年龄太大了。”
“也不大吧,顶多大六岁而已。”
凌霜不想听下去烦得很,二十三岁在这个时代看来真的是大龄剩女了。怪不得凌老夫人这么着急她的亲事,她倒是有点儿能理解了。
“大小姐,”几个丫头忙将凌霜迎了进去,替她换下了外衫,准备沐浴用的浴汤。
凌霜泡在了浴桶中,缓缓闭上了眼,放松了下来。逼婚,逼婚,简直要把她逼死了去。老夫人生怕自己嫁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倒是提前张罗起来可是哪里有人敢娶一个打了十年仗杀人无数的女人呢?
“谁!”外堂突然传来嫣红的娇叱声,这两个丫头都会武功,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警醒得很。
凌霜猛地拽过一边的白色锦衫将身子一裹,翻出浴桶之时手边的朝之宝剑已经在手。
她一脚踢开窗户跃了出去,却看到院子不知何时到处是蒙着面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