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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骨大陆天脊山下,天堑河北岸,在一处地势较为平整的地带,因为汇聚了很多猎人,很多捉妖师,很多采药人,很多商贩,从而形成了一个繁华的城镇。
    这一天的傍晚时分,很多猎人和采药人从山中结队返回镇上;商贩开始忙碌着收货和售货;强大的捉妖师要准备捉妖行动的时候;各行各业的生意都在紧张地准备着。
    天祈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穿青灰色的粗布衣衫,拿着插有冰糖葫芦的草把子,走过镇子中央一家高大的院门前面。
    因为没有看到在门前等待着购买自己冰糖葫芦的那个少女,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天祈哥!”
    好似丢了魂的天祈正往前走着,突然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喊他,叫他失落的心情立即就好转了,脸上的笑容阳光灿烂了起来。
    回头看到一个少女身穿月白色为底的衣裙,上绣银白色飘渺宗云纹标志,正从镇子西头跑来,让天祈的视线中只看到了少女奔跑而来的身影,其他的一切背影都自行过滤掉了。
    一头乌黑的秀发盘绕成飞天髻,留在脑后的发稍飞扬,身材纤柔的少女跑到面前,略有喘息的模样,让天祈看得如痴如罪。
    少女一双水灵灵的眼眸,透着对天祈的关心;娇好的容颜,是那么的温润,那么的完美,看在天祈的眼中,这就是自己愿意终身呵护的女人。
    “天祈哥,我买冰糖葫芦。”少女说着,就递给天祈一块碎银子。
    天祈立即从草把子的顶部拿下两串通透如玉的冰糖葫芦,陪着阳光灿烂的笑脸递给少女。
    少女接过一串冰糖葫芦,笑说道:“天祈哥,我只要一串,其他的都分给大家好了。”
    天祈陪笑道:“如兰妹,这是特别给你多准备的一串糖葫芦,有着很特别的意义。”
    少女接过天祈递到面前的第二串糖葫芦,正要说话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尖利声音在背后响起。
    “尤如兰,你即将拜入我飘渺宗,岂可与这山野溅民言谈欢笑?”
    “不知自重,不知羞耻,岂能成为我飘渺宗的门人弟子?”
    天祈对于别人骂他并不是很在意,别人敢如此喝斥尤如兰,如此羞辱尤如兰,就是碰了他的逆鳞,立即愤怒地看向说话之人。
    当天祈的视线从尤如兰身上移开的时候,才发现身边跟随了一群流着口水的小孩子,还有跌打损伤的几个猎人,全都盯着自己卖的冰糖葫芦,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在人群后方,天祈看到了一个少女身穿月白色为底的衣裙,上绣银白色飘渺宗云纹标志;手持宝剑;头顶飞天髻;一脸冷傲的模样。
    看对方的衣饰妆扮,是飘渺宗的门人弟子,是有大靠山,大来头的人,若是发生冲突,将难以脱身。
    只叫天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口气忍着,没有回应对方。
    一个身穿兽皮,额头冒血,走路一瘸一拐的青年猎人,提着两个肥大的野兔走来,喊叫道:“天祈,给我一串冰糖葫芦,我给你两只快要修炼成精的兔子。”
    “赶快,我伤得很重。”
    天祈从草把子上拿下了两串冰糖葫芦递给猎人,眼睛却盯着面色不善的飘渺宗女弟子。
    冷傲的飘渺宗女弟子看到天祈愤怒的眼神,还有一个青年猎人接过冰糖葫芦就狼吞虎咽的模样,冷声道:“溅民就是溅民,三岁孩童吃的零食,都能抢着吃。”
    天祈忍无可忍,冷声道:“溅民骂谁?”
    冷傲的飘渺宗女弟子冷斥道:“溅民骂你!溅民!”
    才喝骂出声的飘渺宗女弟子感觉自己被耍了,立即右手抽出左手掌中剑,挥剑就向着天祈当头劈斩。
    跟随在天祈身边的小孩子们,以及几个猎人看到飘渺宗女弟子动了兵器,立即后退撤走。
    尤如兰猛然伸右手抓住了飘渺宗女弟子的手腕,喊叫道:“天祈哥快跑!你不是常英师姐的对手,常英师姐已经是先天级捉妖师,还拥有一块仙骨,战力非常强大。”
    飘渺宗女弟子常英左手抬起,以左手掌中剑鞘直击尤如兰的脑袋。
    在别人的眼中,常英的动作很快,这一击已经让实力本就弱小的尤如兰不可能再躲得开。
    在天祈的眼中,这一刻,对方的速度有些慢,在自己要守护的女人即将受伤之时,哪容多想?立即把插着冰糖葫芦的草把子竖立着放在地面上,脚下一个纵跃抢步,右手的拳头对着常英抓着剑鞘的左手拳面直接轰击了过去。
    在剑鞘带起的劲风就要击打到尤如兰脑袋的时候,常英抓着剑鞘的左手被天祈一拳轰开,随着常英痛得一声惨叫,接连后退了数步才停下来。
    常英在被天祈一拳轰退的时候,尤如兰抓着常英的手臂也就放开了。
    天祈一拳帮助尤如兰解了围,右手拉着尤如兰的手臂后退,左手伸出抓住了正要倾倒的冰糖葫芦草把子。
    这一连串的动作,迅捷如风,全在自己预判的时间内发生。
    尤如兰看着后退的常英,正不知所措之时,被天祈一拉,一个脚步不稳,顺势就撞入了天祈的怀中。
    常英的左手指骨被天祈一拳打碎,痛得不但丢掉了左手中的剑鞘,还流下了眼泪,再看到尤如兰撞入了天祈的怀中,更加气恼。
    常英怒吼了一声,纵身飞到丈许高的虚空,浑身炽白色的灵光放射,在脚下扩散出了一圈圆环形的白光,继而往上以她的身体为中心,凝聚出了一圈白色的光焰,散发出慑人的威势。
    常英右手剑怒指天祈和尤如兰,喝斥道:“溅民!拿命来!”
    说着,右手放开了掌中飞剑,让掌中飞剑飞悬在身前的光焰之中,再伸出右手食指,就看到常英的右手食指化为了锋利的黑铁颜色,以黑铁色的右手食指当笔,凌空以灵力为墨画符,直接印到飞剑的剑柄上。
    常英的飞剑立即放射出了炽烈的剑芒,发出让人心悸的剑气。
    旁边看热闹的小孩子和几个猎人无不后退奔逃。
    尤如兰害怕地叫道:“天祈哥快跑,常英师姐的仙骨刻画的御剑符纹,能增强飞剑数倍的威能,你快跑。”
    常英冷声道:“溅人!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杀!”
    散发着炽烈剑芒的飞剑携带滔天的威势直击天祈的脑袋。
    在间不容发之际,天祈搂住怀中的尤如兰猛然向右侧闪躲开了这一剑直击。
    收势不住的飞剑直接刺入了天祈身后的石板路面中,一时间竟然不能退出来。
    “溅民,拿命来!”
    一声暴喝自西方的街道传来,就看到一个紫衣青年浑身放射着更为强盛的白色灵光,正摆出一个霸王观阵的姿态,踏着飞剑直飞而来。
    在即将飞到近前的时候,紫衣青年一个纵跃,从飞剑上跃起,让飞剑直击天祈的胸膛。
    天祈看到对方为了显摆,飞剑的速度并不快,自己在预判可以躲开的情况下,也显摆一下身法,叉步拧身,搂着怀中的尤如兰转身躲开了对方的飞剑。
    就看到对方的飞剑直接刺入了常英飞剑所在的石板路旁边,两把飞剑正好凑成了一对。
    当天祈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紫衣青年可能是有意的当成收势不住,直接张开手臂撞向了愤怒的常英。
    紫衣青年以为借着给对方出头的机会,能够让对方投怀送抱,来个美人在怀,却不曾想到常英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个转身,抬起右手掌给紫衣青年扇了一个耳光。
    随着一声响亮的打脸声,紫衣青年直接被抽得转着身倒飞而出。
    就在这个时候,尤如兰娇柔的身体跟随着天祈的身体旋转一圈的时候,害怕被甩出去的尤如兰搂着天祈的脖子,随着惯性的冲击,胭脂红唇直接印到了天祈的嘴巴上。
    两个人的嘴巴借着转身的惯性一闪而过地磨擦到了一起,却叫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男女的心神剧烈震颤,这是他们以前想过,却从来没有敢做过的事情,就在这一刻交待了各自的初吻。
    在这一刻,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男女心跳加速,红霞映满了脸面,四目相对,竟然全是对方。
    有人喜乐,有人愤怒。
    紫衣青年左脸面被打了一巴掌,从左眼角向着鼻翼之处,还划开了一道血痕,是常英食指上的融合的仙骨击打的伤痕。
    鲜血顺着伤痕裂口流淌而下,只叫紫衣青年恼羞成怒,浑身放射着炽烈的光焰,飞在比常英还高的虚空中,右手剑指怒指常英,喝叫道:“常英!你不识好歹,当我剑宗弟子好欺负不成?”
    “你这一巴掌竟然还用上了仙骨,你要不给我一个交待,我爷爷裂天剑会到你们飘渺宗给我讨一个公道。”
    话未说完,看到他要杀害的天祈和尤如兰小女孩的模样,美人投怀送抱,好像还送上了香吻,这嫉妒之火熊熊燃烧,更加痛恨天祈了。
    右手剑指向着刺入岩石地面的飞剑一引,想把飞剑引回,奈何这岩石地面的岩石相当结实,刺入之后,可不容易拔出来,硬是没有让那把与他心神相连的飞剑飞回去。
    紫衣青年感觉更加丢脸了,立即右手平伸,从右手掌中开始放射出银白色的强盛灵光,继而整只右手迅速变化成鹰爪的模样,银白色的灵光在鹰爪仙骨的掌心演化成银白带赤的三心火焰,散发出强大之极的威势。
    街边看热闹的许多小孩和猎人吓得纷纷退向更远的距离。
    尤如兰被紫衣青年散发的威势惊醒,猛地推开了天祈,叫道:“天祈哥,快跑!赵磊拥有赤焰雷鹰妖王仙骨!”
    紫衣青年赵磊听到了天祈的名字,浑身炽烈的灵光猛然强盛了数倍,随着一声嘶吼,直接演化成了两层的光焰,表明他在这一刻强行晋级了。
    晋级后的赵磊右手掌变化的鹰爪放射的灵光,迅速演化出三层白中带赤的光焰,散发出叫人心悸的威势。
    赵磊看向冷静地看着他的天祈,冷声道:“你就是天祈?被废物天柱收养的弃婴天祈?”
    天祈冷声道:“你认识我们父子?”
    “我是父亲的亲儿子,并不是父亲收养的弃婴。”
    赵磊哈哈大笑道:“我堂堂剑宗天骄,三品炼丹师,怎么可能认识你们这一对废物?”
    “你的养父天柱,曾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但被毁了丹田,废了修为,连他的妻子和还没有出世的孩子都被害死了,哪里来的孩子?”
    “天柱不堪打击疯掉了,路边捡拾一个弃婴,又捡拾了一只山羊,就说弃婴是他的儿子,山羊是他的妻子。”
    “这一晃眼,十四年了。”
    “我爷爷大发散心,此次趁着前来捉拿九命大帝的时机,顺便终结了天柱的痛苦。”
    “你这个废物既然遇到了我,我就在此终结了你的痛苦。”
    路边看热闹的人们看到这里,对于常英和赵磊一口一个溅人,一口一个废物的喝骂,怎么都感觉他们是在骂自己。
    骂人家溅人的,自己被打折了指骨惨叫,并没有高贵到哪里去;骂人家废物的,没有美人投怀送抱,还被打烂了脸,这难道不是废物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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