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生产之后虚弱、憔悴不正常吗,生完之后,面色红润才是奇葩吧。
温茹不听她们的,坚持得很,太医们拗不过她,便派人去叫,剩下的太医则不知从哪拿出了一盒口脂,要给她的唇瓣和眼尾抹一抹。
抹之前还跟她安利,纯天然的,色泽好,有香气,不小心吃下去也没事。
温茹:“……”
为了见傅寄舟和孩子,温茹忍了。
“妻主!”傅寄舟快步进了产房,越过带路的太医,径直朝着半躺在床榻上的温茹小跑过去,眼眶不知不觉又红了。
等到了床榻边,傅寄舟不敢随意碰温茹,只能怯生生跪伏在榻边,一眼不错地看着温茹,像是怕眨眼就把人弄丢一般。
被太医们装扮过的温茹发髻整齐,面色红润,完全看不出刚生了孩子,反倒是傅寄舟面比纸白,眼眶绯红,眸子带了血丝,小跑过来但也只敢卑微跪伏在一旁,看上去又脆弱又可怜。
“怎么这般神色?”温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说话的声音如常,但细听还能听到一丝疲惫的哑意。
“担心妻主。”傅寄舟心头酸涩得很,歪歪头,用自己的脸去蹭温茹的掌心。温茹掌心的温度终于让他一直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温茹轻笑:“我没事。”余光扫到正抱着孩子等在一旁的太医,遂放开傅寄舟的脸,笑着朝太医招呼,“来,给我看看我家宝宝。”
太医连忙送上孩子,见她们一家三口正温馨着,便都退了下去。
温茹抱着孩子,满眼好奇。这居然是她生的孩子,真好看。
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红彤彤的,并不好看,但到底是自己生的,有滤镜,温茹偏觉得她特别好看,甚至觉得小家伙以后一定能长成大美女。
被温茹抱着的孩子特别乖巧,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哭累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就睡着了。
有了对比,傅寄舟心里空落落的,愈加怀疑女儿不喜欢他,委屈地抱着温茹的手臂,怯怯地望向睡着的孩子。
“宝宝是妻主给孩子取的名字吗?”傅寄舟心里盘算着要好好拉近与女儿的关系,随口找了个话题。
温茹一愣,噗嗤一笑:“是啊,小名,大名就让母亲取吧。”
傅寄舟点头,见温茹垂眸,欢喜地看孩子,他心里酸酸的,又无话了。
“你抱过么?”温茹回过头来,将孩子抱到傅寄舟面前,轻笑着对睡着的孩子说话,“宝宝,我们让爹爹抱一会儿,好不好?”
傅寄舟却下意识往温茹身后躲了躲,见温茹蹙眉看他,连忙委屈地解释:“她不喜欢我,我一抱她,她就哭。我不能让她嗓子哭坏了。”
“孩子就是会哭的啊,”温茹舒展眉,笑道,“她现在睡着了,你偷偷抱,等她熟悉你了,便不哭了。”
傅寄舟闻言,只得听温茹的,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手。他的动作极轻,睡着的婴孩半点没被惊扰。
傅寄舟看着自己怀里乖乖巧巧睡着的女儿,弯了弯眉,长舒一口气。
“妻主,我好开心。”
两个月后,之前胆怯得不敢抱孩子的傅寄舟,如今整日将孩子抱在怀里。
此时孩子已经睁了眼,张着跟傅寄舟如出一辙的凤眼直愣愣地看着傅寄舟,葡萄一样的瞳眸像浸在水里,看得人心里发软。
傅寄舟同人说话,她也“啊啊”跟着叫,惹得傅寄舟赶紧三言两语说完,低头看她、哄她。
孩子月份还小,但依稀看得出眉眼、鼻子、嘴巴的五官有七八成像他,但不知为何,这些五官凑在一起,小家伙却更像温茹一些。
昨日酉时,温茹散值回来,傅寄舟亲自去煨汤,将孩子交给温茹照顾一会儿,结果等傅寄舟回来,便看到床榻上睡得呼呼的母女俩。
温茹睡在外沿,身体微微侧着,为孩子留出了比较大的空间。孩子的襁褓却不知为何是横放的,孩子的头顶着温茹的下巴,两张脸凑在一起,莫名像是大号和小号。
因此,每每哄孩子的时候,傅寄舟总是容易晃神,接着绽出一个温柔得快滴出水来的笑容。
“正君,要喂奶么?”谷昉收拾好行李后,便拿着奶瓶过来了。
他们一会儿要回温家东府。温茹说,温年月早盼着看孩子了,但碍于孩子太小,舍不得孩子奔波,这才忍了两月,如今已经忍到了极点,无论如何,她今日一定要见到。
更何况,孩子也该取名了,总不能一直宝宝、宝宝地叫。
傅寄舟接过奶瓶,试了试温度便小心地放到孩子唇边。
孩子眼睛亮晶晶的,乖巧地一口含住奶瓶,呼噜噜地开吃。
原本应该请一个乳母来的,但温茹生平第一次养孩子,新鲜好奇,想自己喂养。
喂了没几天,傅寄舟便不准温茹喂了。孩子小,馋,吃饱了也不松口,抿着软肉,让温茹忍不住呼痛,傅寄舟便不乐意了。
最后,按着太医院的办法,给孩子准备了奶瓶,里面用的是太医院配方的初乳。
至于温茹身上的,则便宜了不会咬痛温茹的傅寄舟。
喝完奶,傅寄舟又亲力亲为地帮孩子擦洗,换了干净的襁褓。等出门的时候,他穿着宽大的披风,将孩子小心地护在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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