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昭儿想你了。”
父亲抱住了母亲,在母亲肩上说着这话。
沉昭很满意,他决定原谅父亲昨天吵醒自己的行为,他继续偷听着,从柜门缝里拼命看着他许久未见的母亲。
母亲咒骂的声音传来。
孽种、乱伦、兄妹的字眼悉数在沉昭耳边闪过,父亲雷霆大发地抱起母亲走出了房间。
此时此刻,沉昭还可耻地在心里祈求父亲别责备母亲。
太荒唐了,这天底下真的还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吗?
沉昭一瞬间真的觉得自己病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看向书桌上他画了两天母亲的画像,突然站起身来,愤怒地将桌上的一切扫在地上,将画像扯了个稀巴烂。
夜里,沉昭又发起了急热,在梦里,仿佛无情的大火将他燃烧殆尽,他拼命挣扎,一双手抱住了自己。
沉昭看着抱住自己的人,扑进她怀里大哭。
“母亲!母亲!昭儿不是孽种。”
沉婉君温柔的抱着他,喊着他的小名,嘴里哼着童谣,而下一瞬间又仿佛化作厉鬼,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孽种,你生来就是孽种!”
沉昭从梦里惊醒,汗湿透整个被窝,他在漆黑的晚上想了一夜,谁也不知道这个五岁的孩子在这一刻究竟做了什么样的决定。
沉昭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连像往日的去学堂读书都成了难题,直到他八岁的那一年,他的母亲亲眼见到他倒下的那一刻,沉昭的心里从未这么满足过。
母亲是在乎他的!
看着母亲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给自己喂饭,哄自己睡觉,沉昭祈求着这个梦再长一点,直到父亲找来了无问大师,让自己离开,才知道他的父亲肯定发现了什么,沉昭立刻停止服用了朱砂。
身子骨好上了不少,父亲母亲也不像从前般剑拔弩张,日子一天天过下去,直到母亲那一日带回来了一个奴隶,沉昭的脸因为怨怒变得苍白。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家还要多一个人分走他的爱?
沉家夫妇一开始只想给沉昭找一个玩伴,希望能有人陪着他,沉昭在府里养病的日子不会那么孤单,结果将沉宴带回来的那一天沉昭就又吐血了,沉平错连忙去宫里请了章太医。
章太医给沉昭把了脉,看了他的面色询问他是否服用过朱砂。
沉昭躺在床上,闭着眼,朝章太医小声说道。
“我这病要喝纯阳血才能好。”
章太医疑惑着刚想反驳,沉昭却继续复述了一遍。
“我这病要喝纯阳血才能好。”
如锋芒般的眼神落在章太医身上,沉昭以命相逼,终于,章太医在巨大的压力下同意了。
长公主唯一的儿子,他担待不起。
他出了房门抹了额头的汗,告诉长公主唯有喝纯阳血才能缓解世子的痛苦,开了写强健体魄,补血益气的药,让长公主命下人熬了给纯阳命格的人喝,不然两天一碗血,人迟早干枯。
沉昭陷入了长长的昏迷,但他感觉到嘴里一阵血腥时,知道他的母亲为了他一定去割了沉宴的纯阳血。
两天一碗,沉昭自己喝的都要作呕,他悄悄跑去了梅苑,看着那个沉宴每天都坐在院里发呆,又忽然觉得一点意思也没了。
他告诉母亲,纯阳血也没用了,他想尝尝母亲的奶,当他吸吮上的那一刻,沉昭忍不住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想。
他现在一定就像个疯子一样。
沉昭每天派人监视沉宴,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中,不过沉宴的生活比自己想的还要单调万分,直到暗卫报上了琥珀这个名字,沉昭才发现,他认为可怜的沉宴都有了爱他的人。
故意使了一点小计谋,琥珀便被母亲抓来当了自己的婢女,那个夜晚,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她的脸,大抵有些失望。
不过如此的一张脸。
会不会是身子娇媚,奶子大?沉昭兴奋地想,原来沉宴喜欢这样的
夜里趁乱扒了她的衣服,嘬了她的奶。
不大,沉昭颇为失望,只能得出一个沉宴眼光不大行的结论。
他也懒得继续管他们,父亲母亲去替自己找了药,可惜他根本就不需要。
那天将她赶走,沉昭一直等着琥珀认错,左等右等,她也没来。
沉昭悄悄来到琥珀的屋旁,却发现沉宴抱着昏睡的琥珀进了房间,无名的嫉妒让他失去理智。
这沉府,没有人能好过。
他故意催了母亲父亲快些来,在母亲面前演了这一出,又叫人寻了沉宴来看,他要叫沉宴亲眼见到自己心爱女人惨死在他面前的模样。
可惜这一切都失败了,还被父亲踹的肋骨都断了几根。
他还是要被送走了。
养了半个月的伤,父亲将沉昭送进了马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好好思过吧,你母亲等你回来。”
一辆马车驶出京城,朝皇觉寺走去。
沉昭的故事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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