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裸护着谢云岫了。
熹贵妃气个半死,这话明显是在搪塞她。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那谢云岫是他的母亲,曾跟凌王多情深似海似的。
她护甲嵌入掌心,气的疼痛而不自知。
蒋承瑾见她没有再吭声,便知是默认了,遂起身去扶谢云岫,谢云岫哪里敢让他扶,虽然心中慑于贵妃的威势,可还是硬着头皮起身。
随后蒋承瑾虚扶着谢云岫就出来了。
出了西次间,沿着廊下出来,到了一处僻静处,蒋承瑾便道,“母亲,我着人送你回明熙堂,这里人多嘈杂,我对外便说你哀痛太过,不便见客。”
谢云岫觉着这是再好不过,想着蒋承瑾做事十分周到,心里十分感激,
“多谢世子爷!”
蒋承瑾微微赧笑,“你既然入了门,便是我父亲的遗孀,我们既然叫你一声母亲,必然会护着你,你且放心,切不可听信别人胡言乱语,只安心住着便是,现在凌王府便是你的家,你是这里的长辈,没人敢把你怎么着!”
谢云岫闻言眼眶微微发红,“多谢世子。”
面对蒋承弼还能从容应对,对上沉稳老道的蒋承瑾,还一口一个长辈,她也是满脸通红。
蒋承瑾想起一事,忽然问道,“对了,母亲在父亲生前,可与他见过?”
谢云岫茫然摇摇头,“我不曾识的凌王。”
说来她都很尴尬,她从未见过这位夫君,却被他如何护着,一时心情也很是复杂。
蒋承瑾微微有些讶异道,“你跟我父王不曾见过?”
“素不相识!”谢云岫摇着头道。
蒋承瑾也深感奇怪,刚刚见到谢云岫那一刻,他还当真以为父王是见过谢云岫,被她的美貌所动呢。
可他深知父王从来不是一个贪图美色之人,他每做一件事必然有缘故或深意。
不管怎么样,父王已经去世,这事或许永远找不到答案。
“算了,不管是何缘故,现在你是名正言顺的凌王夫人,你也不必有任何顾虑,踏踏实实的在府上歇着,其他事有我们兄弟,你且放心。”
谢云岫听了这话,眼泪簌簌扑下,万般感动。
随后蒋承瑾安排人送她回明熙堂,这一日她便再也没出去。
第5章
谢云岫身边有两个丫头,一个叫乔杉,一个叫木银,木银是她自小从金陵带来的,两个人亲如姐妹,乔杉跟金嬷嬷是祖母给她划拨的人,三人对她都忠心耿耿。
一回来,乔杉跟木银就把今日之事告诉了金嬷嬷。
金嬷嬷抹着眼泪直直点头,“真没想到凌王殿下跟几位爷是这样的好,咱们也算有着落了…”
谢云岫入京的五年,她的着落始终是王老夫人的心病。
木银兴致勃勃地说着二爷是如何咄咄逼人替谢云岫出气,又说世子是如何伟岸,明熙堂的气氛也好了不少。
“小姐,奴婢觉得呀,您完全可以想开一点。”木银亮晶晶地拉着谢云岫说话。
谢云岫不由好笑,“你这丫头又想什么呢?”
“小姐您看呀,这凌王殿下遗言将您安置的好好的,世子爷跟二爷又是如此维护您,尤其是世子爷,都敢冒着得罪贵妃的危险,把您从虎口夺回来,可见是真心待您的。”
“所以奴婢觉得,这凌王府的日子定然好过,您虽然年纪是轻,可一过来就当长辈,还有儿子媳妇孝顺您,孙儿孙子膝下承欢,这简直是神仙日子呀!别人出嫁都是当小媳妇,得看公婆脸色,你一来就做长辈,大家都得敬着您,这不是很好吗?”
“您还操心什么别的,只管享齐人之福!”
木银说完,谢云岫怔了好一会。
是呀,任何事换一面来看,是完全不同的,被木银这么一说,谢云岫发现这日子还真有奔头。
“你这小蹄子还真会寻开心!”谢云岫嘴上埋汰了一下木银,可心里着实宽泛了不少。
乔杉跟金嬷嬷也都笑着落了泪。
“不过嬷嬷,我很好奇这贵妃娘娘为何如此针对我,非得逼着我去死?”谢云岫想着金嬷嬷在京城几十年,见多识广,没准知道内情。
金嬷嬷苦笑道,“这里头自是有一番缘故。”
金嬷嬷细细讲了其中的缘故,谢云岫才知道,原来这位熹贵妃未嫁之前,曾属意于表哥凌王,可惜后来阴差阳错被选入宫中为妃,这件事鲜为人知。
只因当年王老夫人也曾入宫参加选妃,金嬷嬷跟随,是以知晓这些旧事。
“这都几十年过去了,莫非贵妃还耿耿于怀?”谢云岫也是吃惊的。
金嬷嬷叹息道,“谁知道呢?大抵自己没得到的,都不想别人得到吧,再说了,贵妃至今无所出,娘家也早已衰败,如今全靠凌王府撑着,才坐到贵妃的位置。凌王病逝,对她打击不小,恰恰谢家跟朝廷不合,估摸着想顺水推舟逼姑娘去当姑子,以解心头之恨!”
谢云岫苦笑一声,不再多言。
凌王都已经死了,这个名份哪里有这么重要。
不过今日蒋承瑾当着贵妃的面,说了那样的话,凌王又是如此看重她,不知道会不会激怒贵妃,倘若今后贵妃要为难她,那是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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