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道:“我把庆真藏在了知了山,琛儿,你若想要真相,就与我回去。”
我转头看棠梨,同他回知了山?
我清醒了,甩开他的手,问:“你敢保证现在对我说的话没有一句假?”
傻的时候总是被他骗,我已经被他骗怕了。
我说:“要我同你回知了山可以,你敢起血誓,说你现在一句话都没有骗我吗?”
血誓是什么,便是一种毒誓,这种誓一发,若是话里有半丁点掺假,倾刻便会引发雷电,劈得你五脏俱焚。
他深沉地看着我,道:“我说了这么多,你都不信是吗?”
我说你发毒誓我就信,“你敢吗?”
“我把小秦这个铁证都带来了,你还是不信是吗?”
我闭上眼睛,这能怪我吗,当初是你骗我那么多呀!
我说:“想要我信,你就发。”
良久,传来他沉痛嗓音:“好,我发!”
我睁开眼。
他变出九爪妖刀,果决地划开手脘,开始起誓。
天空阴云被他吸来,手腕之血升入空中,化为一张法印。
他五指并天。
宣誓了。
若他话有半点参假,雷电会倾刻浇头而下,把他劈为灰烬。
他张嘴要宣誓。
不知为何,我突然不想他宣誓了。我立马伸出两指头盖在他唇上,摇头:“别宣了。”
他看我一眼,却呕出一口血,跪倒在地。
我赶忙抱住他:“怎么了?”
他呼吸急促,额上淌下大滴大滴的汗珠,但他却道:“我没事。”
不对,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他不说,我便瞪向小秦,他二人一同到来的,小秦必然知道。
“他怎么了!说!”
我的模样太凶神恶煞,小秦吓得赶忙道:“是我的错,上次被那个男妖捉,回去后我太害怕,便雇了很多厉害的捉妖师,这次他去人间,跟他们打架,受,受了伤……”
我起身一脚就朝小秦踢过去,小秦又在地上翻了三滚。
棠梨抬头,咬牙站起,五指并天,又要宣誓。我散开乌云,他看我,我说:“别发了,我同你走。”
棠梨如雪一般白的唇扯开:“你信我了。”
我信他了吗,是的,我内心更倾向于相信棠梨。
因为他从来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什么,只是去行动,去找证据。
而追俊,他虽然向我坦白了千延的事,但为什么不坦白小秦之事?
且他追俊有一次想盗镇山之宝的念头,必然有第二次……
棠梨道:“我早就派人去找小秦,但她在人间四处藏匿,总也找不到,上次你回来之后,我便亲自去人间寻,现今终于找到。”
他看我,“若是早找到,你也会早信我,对吧?”
我死硬:“我虽然愿意与你去知了山,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到底谁才是凶手,一切都尚未定论。”
棠梨沉默良久,道:“好。”
若一切都是追俊的阴谋,那我不放心把我爹一个人留在九山。
我爹听我讲了这许多,叹了口气,然后仰天很久,才道:“一切都是镇山之宝引发而出,也许我当初就不应以那样的方式拿走它,如今……也罢!”
我爹做了个决定,“琛儿,我与你同去,也是时候会会那位老朋友了。”
走之前,我阴阴瞄小秦,想怎么处置她为好呢。
小秦见到我阴狠的眼神,往棠梨的身后躲。
呵,以为老情人护得了你是吧?
我手一伸便使出法术,然后把法术朝棠梨和小秦一甩,两个人瞬间变成了两只琵琶蟾蜍。
一公一母。
琵琶蟾蜍,那可是相当丑陋,满身腥臭的绿色黏液不说,全身上下还长满了令人恶心的疙疙瘩瘩。
那小秦不是在意美貌吗,让她顶着这张丑面皮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果然母的就有些疯了,它伸出爪子看看,然后再伸出腿看看,再翻开肚皮看看,最后举起两只爪子呱呱大叫,在地上撒泼打滚。
估计是在喊着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棠梨化为人形,用手抹了抹身上的黏液,扯嘴角:“琛儿你怎么把我也变了。”
我哼:“让你老情人一个不孤单寂寞嘛,我做好事儿。”
他用妖术把身上变干净,然后蹭到我身边来,朝我低语:“生气了?”
我离他两步远:“生什么气。”
他又蹭过来,估计怕我爹和阿白姑姑听到,于是把唇瓣放到我耳畔。
“那都是以前,现在我心里面,只有你。”
这狗东西,太会撩了。我的脸瞬间染上绯红。
“真的。”嗓音似能柔进我骨头里,“除了你,再也没有谁能住进我的心。”
不行,我要理智,决不能就这么让他给攻陷。
我硬生生把红潮逼退,伸出两根手指放到他唇上:“先把案子查清楚再说。”
他嘴角噙笑,素手抓住我那两指:“遵命,我的大王。”
第67章
棠梨有伤,我本来想着让他在九山修养两天,他却瞄着追俊的山头说不用,还催着我们快走。
我知晓他是怕追俊过来舌灿莲花我又怀疑他,是以随便收拾了两样东西,便同他前往知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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