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这之前,我发现我好久没做一件事了。”季警官的神情还是那样认真。
黎月白皱起眉头问他,“什么事?”
“吻你。”
“三天前的黄昏,在那棵椰子树下,是狗啃了我吗?”
“是不是狗,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挺想啃你的。”
黎月白笑着拉起被子盖过两个人的头。
俩人在外头吃了顿好的,季无渡跟几天没吃饭似的,整个过程狼吞虎咽。
“宋正时现在一定不在境内了,他外头大本营多,就算他再神通广大,国内这样的形势他大抵是没法待下去的。”黎月白看着正埋头干饭的季警官,简单叙述了下自己的思路。
“你猜是谁给他告的密?”季无渡包着一嘴吃食问道。
“宁梦吧,除了她没别人了。”黎月白平淡的道。
“那要不要再把她传过来问问话?”
“她那样聪明的一个人,你能从她嘴里问出什么,况且现在这事不归我们管了,我累了,不想再去管这个案子了。”黎月白低头喝了口港式奶茶,“吃完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
“宋正时的庄园。”
“去那里做什么?”
“那里有属于我的东西。”
季无渡不再追问,两人吃完从店里出来,正是一天里阳光最好的时候,春天的气息很浓厚,空气里混着各种花香,暖风吹拂着也很舒服,两人一路驱车往郊区的庄园去。
庄园还没被查封,季无渡用了点小手段把门打开了,庄园内一切照旧如常,黎月白径直进了宋正时的私人领地,他习惯在他待的每一个地方放一面玻璃柜,玻璃柜里放各种象征他的身份的物件,金三角和荒岛大本营的柜子他都见过,但庄园的他没见过,季无渡跟着他进了房间。
“嚯,91年绝产的玩意儿他都有,真的挺有手段的。”季无渡站在这排柜子前看着每一支宋正时珍藏的枪支。
黎月白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然在最左边看到了那两个坛子,“有办法打开吗?”黎月白问他。
“什么?这个柜子?你在找什么?”季无渡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是........你父母的骨灰?”
“嗯。”黎月白回答的很轻,“我被他牵制这么多年,终于能喘口气了,爸,妈,我来接你们了。”黎月白喃喃地说着,如果宋正时不说,黎月白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他妈就是宋正时杀的吧。
拿到骨灰坛的当天下午,两人就去择了个墓园,将骨灰安葬了。
黎月白站在墓园中间长长的吁了口气,这十几年埋下的阴霾终归是在这一刹那烟消云散了。
眼泪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他太累了这些年,活的太累了,希望所有的噩梦都在这瞬间终止吧,还有多少个十年够他这样荒废,现在他真的想为了自己为了季无渡活下去了。
季无渡什么也没说,紧紧揽着他的肩头。
第二天一早俩人就去了警署,这次大家的攻击对象换成了黎月白,季无渡终于能喘口气,坐在二级警督的办公室里翘着腿透过百叶窗看着外面被人群包围的黎月白,他忽然笑了,很开心的笑了。上天没有亏待他,还记得他这样一个可怜人。
下午季无渡被上头喊去开会,大概是关于一级警督的事,黎月白差点被开追悼大会,他还有许多东西需要恢复,可能没季无渡那样快。
李集来给黎月白送需要填写的资料,季无渡还没回来。
“黎警官在呢啊?”李集推门进来,“这边有个资料需要你填一下。”
黎月白接过他手中的文件,大致看了一眼便开始埋头填,李集也没急着走,他拉开椅子坐在了黎月白对面。
“哎”李集长长叹了口气,“还好你回来了。”
黎月白停下笔抬头看他。
“你说你要是回不来了,我怕那小子真就跟着你去了,当时你掉下去之后,他就心脏骤停了,医生告诉我们,他没有求生欲望,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就差去国外找专家了,整整一个星期,他都处于没意识的状态,随时病危,浑身是伤,我看了都揪心,后来有天晚上他自己醒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摸回家的,等我们早上找到他的时候,那会儿我看他的眼神都是死的,对着我们几个大男人嚎啕大哭,他把自己作践的不人不鬼........吃什么吐什么,真不知道他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还好你回来了,还好。”
黎月白怔怔的看着李集,握着笔的手指泛了白,他知道季无渡那段时间难过,自己也不好过,但他却不知道这人为了自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这是把他看的比自己更重了。
李集看他发着怔,继续说道:“那小子没跟你说过这些吧,想也是,他这个人看起来活得比谁都潇洒,实际上没遇到你之前他比谁都孤单,有几个像他这样年纪的,来来去去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的,怪不得他会拼命的赚钱,不赚钱也没事干,也没什么朋友,还好有你。”
刚说完,那苦情主角就回来了,整个人看起来喜滋滋的。看着李集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你在呢啊?我正式通知你一下,以后叫我季警官,别整天小季小季的叫了,以后咱俩通同级了小李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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