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就洗澡,也不知那片氤氲燥起的水汽,怎么就又拨动到了沈适欲/望的开关。
两人在浴室磨蹭了两个多小时,门外的门铃响了又响,随后是一阵手机振动,没人应答后,才再次陷入一片安静。
沈适推门进来,手里拎着外卖纸袋,“汀汀,出来吃饭。”
夏汀合躺着浑身没劲儿,虚脱地摆摆手,“饱了饱了,吃不下了。”
房门口一声低笑,沈适放下纸袋进来,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夏汀合软趴趴的,两只手挂住他的脖子,把下巴搭在他肩上。
“不是想让我补补身体吗?”沈适抱她去客厅沙发上坐着,把外卖拿了来。
“别补了别补了。”夏汀合直摇头,虚弱地倒在他怀里,像在撒娇,“你够强了,不用再补了。”
沈适掀开那三份盖子,故意逗她,“还是补补,毕竟晚上——”
“嗯?”夏汀合打他,“什么晚上,还有晚上吗?”
中午这一次元气大伤,够她疗养半个月不开荤的,要是晚上还来,她戏还能拍吗?
沈适抱着她笑个没完,夏汀合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被他耍弄了,“沈适,但凡你能做个人——”
“嗯?”男人挑眉。
“我俩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
沈适品着这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正想细问,耳边传来一阵门铃声。
空气忽地一滞,两人对视了一眼。
夏汀合眯起眼来,哂笑,“这个点?哪只莺莺燕燕会飞来你家找你呢?”
“......”
沈适起身要去开门,被夏汀合一把推回沙发,她眼神犀利,指着他鼻子,“你给我坐好,等着我回来收拾你。”
夏汀合的拖鞋还在房里,她穿了沈适的,就是有点大,啪嗒啪嗒地走去门口。
打开门,夏汀合摆出一脸这家里女主人的姿态来,直到看清外面的女人,她面色一滞,肉眼可见地飚了红,说话变得磕磕巴巴,“阿、阿姨。”
周燕群一头飘逸长发,浑身都散发着温柔女人的特别气韵,即使年过四十,保养依然得当,看不出分毫的岁月痕迹。
她拎着药箱,看见出来开门的女孩儿也是一愣,她是知道两人重归于好了,只是和好之后的这个进展如此神速,倒是有些意外。
周燕群应了声“欸”,目光随夏汀合微敞开的衬衣领口看去,那片肌肤满目猩红,看着格外让人不好意思。
周燕群捂了捂嘴,自然想到了什么,心里暗暗夸着自己儿子这速度可以啊。
夏汀合被她看得头皮发麻,羞耻感油然而生,她低下头,整理了下领口,想把衣服往上提提,都怪沈适那不知是什么的怪毛病,扣衬衣扣子总是对不齐。
肩胛骨上的那块红痕,惹眼得用触目惊心来形容都不显夸张,还和上次一样,夏汀合又想遁个地赶紧逃离。
可是,这次不行。
“谁啊?”
门口安静无声,沈适看了过去,夏汀合耷拉着肩,看起来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学生。
正疑惑着,沈适要起身过去,周燕群拉着夏汀合的手往客厅里走。
“你说谁啊,当然是你妈。”
夏汀合耸着肩,畏畏缩缩的,有些羞耻,她心里是想着要像在怀城家里时那样一脸正直地跟阿姨讲一声,“我和沈适是纯洁的”,然而——
他们刚才已经不纯洁了。
周燕群是因为看了上午的新闻,就他们开机仪式那个,媒体说夏汀合冬季过敏严重,她就从医院药房帮她配了点脱敏的药送来。
现在一看,她也懂了,那都是媒体在网上瞎写,这哪里是过敏,是被她儿子吻得不留余地。
她偷偷笑着把药箱放在茶几上,也不说自己为什么来,拉着夏汀合的手跟她聊起来,“汀汀,阿姨快好久没见你了。”
“是啊。”夏汀合应着,从分手到现在都快两年半了,她笑眯眯的,把刚才的尴尬全抛去九霄云外,“我可想阿姨了呢。”
大学他们谈恋爱那会儿,沈适就带夏汀合回过家,那时两个人都是奔以后去的,加上双方父母都满意得不行,以为毕业了就能结婚。
哪里知道,突然就分手了。
“阿姨也想你呢,还好你肯原谅我这没教好的儿子,要不然我真该哭死了。”周燕群想到那时候沈适和夏汀合突然分手,她这儿一下丢了个满意的儿媳妇,都快怨死沈适了。
夏汀合看了眼旁边的沈适,男人对周燕群说的话不予置评,刷着手机,像是没听她们的对话。
夏汀合回过视线,看着周燕群难为情地笑笑,“没有啦,阿姨,我那会儿也是太幼稚了,而且特别冲动,还是多亏了沈适一直抓着我,要不然——”
要不然就什么也没有了。
如果没有沈适的“阴魂不散”,夏汀合这会儿还不晓得在哪个剧组勤恳地拍着戏,流量和曝光度也没有现在这么大,更不会接到蓝景导演的好剧本。
也不能在委屈和受伤的时候,回过头抱住沈适求安慰。
现在夏汀合拥有的好多好多,都是沈适借着自己的能力悄无声息地帮她搭起的桥梁,而最后能不能顺利通行,去向更明耀的未来,还是靠她夏汀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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