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言偏头,极小声的说:“我记得醴山下面的庄园是你家的,这么说,小圆子学妹小时候去过你家的庄园?你们两家的长辈不会认识吧?”
凌川:“……”
他也想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梧城虽大,但他爷爷混迹商界多年,生意往来的人多,认识的人也多,就算认识她家的长辈也不算稀奇。
许嘉言又问:“那你小时候见过她吗?”
这个他可以确定,凌川淡声:“没见过。”
许嘉言点头,“也是,你又不常来园子,而且你爸……”
说到此处,许嘉言一顿,没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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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进停车场,同学们陆续下车,林溪源把帽子压得低低的,悄悄地往队伍边缘站。
其实她也不用躲着凌川,凌川不知道是不是想躲清净,一下车就没影了。
美术社的一些女生四下没看到人还遗憾了几声,但总会再见到,也没太在意。
林溪源之前知道自己的帽子和凌川同款时一直期待着能和他一起戴出去,但真实的戴出去她才感觉到有点奇怪。
戴同款帽子大家会认为他们是情侣款吧?
而她肯定不是凌川的女朋友,不是女朋友还要戴同款,这就有点尴尬了。
林溪源又悄悄往边缘挪了挪,趁着没人注意她,把帽子从头上拿掉了。
她低头拉背包拉链的间隙,社长已经带着同学们朝湖边走了,她和大家拉开了些距离。
帽子还没塞进包里,就听到身后传来清冷又熟悉的声音:“帽子很好看,怎么不戴了?”
“……”林溪源回头看了看凌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抿了抿唇角,想转移话题可脑子一片空白,冒出了一句客气寒暄来:“学长的帽子也很好看。”
凌川稍顿,没忍住闷笑了一声。
许嘉言“啧”了一声,“你们俩这算是高端商业互吹吗,两顶帽子长得一样,名为夸对方,实际就是夸自己。”
林溪源赶忙晃了晃小手,“不是的……”
许嘉言把胳膊搭在凌川的肩膀上,吊儿郎当的开玩笑:“我们川哥哥的审美品味和你的审美品味还挺一致,不像乾隆似的那么讨厌吧?”
“当然,学长的审美很好,乾隆怎么能相提并论。”林溪源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了句彩虹屁,说完之后,又觉得许嘉言那句话有哪里怪怪的……
?!
她听到了什么……
林溪源仰头看着面前的两人,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川…哥哥?”
凌川:“……”
许嘉言也反应了过来,平时在宿舍开玩笑开惯了,在外人面前说出来确实有点盖里盖气的。
他看了眼脸有些绿的凌川,忍着笑意,煞有介事的骗小学妹:“你不知道吧,这是你凌川学长的爱好,他就喜欢别人这么喊他,不喊他还不高兴。”
林溪源:“……”
凌川一手肘把许嘉言捅开,并附赠了一个冷飕飕的警告眼神。
转而看向林溪源,冷淡凌厉的眉眼变得平和,煞有介事的说:“他前段时间出了场车祸,后遗症比较严重,一直到现在脑子都不太好,你别理他就可以了。”
又朝小学妹俯身,像说悄悄话怕别人听到了似的,但音量是一点没降低——“如果他的话实在太多,就顺着他敷衍几句,毕竟是病人。”
许嘉言:“……?”
靠!他说的是人话么他!
说实话,林溪源有些不信,车祸后遗症也算常见,但脑子不好应该不会被放出来才对,可这话是凌川说的,所以她无条件的相信!
如此想着,林溪源乖巧点了点头,并向许嘉言投去一道略带同情的安慰目光,仿佛在说——“都会好的,要坚强啊。”
凌川的嘴角往上牵了下又很快拉平,顺着林溪源的目光,也向许嘉言投去了同款的安慰眼神。
许嘉言:“……”
靠!他俩还真是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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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三人在说话,另一边还在整理画架没有跟上队伍的潘旻也忍不住笑了下,他拎起画架走上前打了个招呼,和三人一起朝湖边走。
林溪源跟凌川和许嘉言聊了几句后也把“萌吐奶”事件给忘了,尴尬一扫而空,轻松了不少。
凌川的话本来就不多,许嘉言被男女混合双怼了之后也没心情再调侃,朝湖边走的一路就只有林溪源和潘旻在闲聊。
潘旻是中文系的,清秀斯文的一个男生,言行举止都很有修养。
到了湖边的时候,本来已经坐好的同学们看到凌川过来,又爆发出一阵骚动。
激动之后,也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向和凌川一起过来的女生林溪源。
但好在同行的还有同为大一新生的潘旻,那些目光才没有在她身上过分探究。
几人来的迟,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最后面。
林溪源不缺写生的机会,这次便没有带画架,只带了速写本,用铅笔勾勒。
她拿着速写本往后翻页,凌川偏头看了眼,正好看到一幅画的人物很熟悉。
他稍顿,压低了声音问她:“你们认识?”
?
林溪源偏头看向凌川。
他偏着头,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身上,确实是在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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