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第一次和夏渊有了肌肤之亲,她心底就凭空多了一个人,抓不到,看不清,思之却甜如蜜,她不知道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他的影子,却在每一次和夏渊亲近之后越来越清晰。
这个影子在和夏渊慢慢重合,她想确定他们是不是一个人。
她来自另一个世界,自然相信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她以为自己带着恨来到这一世,可是那个影子仿佛在唤醒她心中的爱。
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数不清楚恨了多少年,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掰开了说,前世他并没有直接伤害她,是别有用心的人把他放到了那个位置,他没有义务查清真相,帮她伸冤,为她父兄报仇。
他只是冷漠,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冷漠而已。
可是想通也没用,她就是恨这个男人,也许.那并不是恨,而是求而不得的意难平。
前世有多恨,重活一世她把自己裹的就有多紧,她逃避他的所有,却逃不过自己的心。
她不知道心底为何无端多出这么一个人,一个像他的人。
□□慢慢发芽,可是她没有时间等它滋长,活了两辈子,她不想再有遗憾,她想把自己交给他,她想知道答案。
夏渊瞳孔倏然放大,漆黑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惧。
他心里一沉,难道她重生了?知道了上辈子发生的所有事情。
可是看着又不像,见她眼圈变红,泪睫于盈的样子,他的心突突的疼,“哪个他?”
香桃吁了一口气,把泪水逼回去,而后解释道:“和你接吻的时候,我总能看到久远记忆中的另一个人,我想知道——”
她拖着尾音,一口衔住他的唇瓣,气息轻吐道:“是不是你在勾引人。”
香桃的话其实夏渊听的不太清楚,但她的行为如晴天霹雳在他脑中炸开,唇瓣贴上来的那一刻,所有的理智被炸了个一干二净,留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愿望,盘旋在脑中很久的想法。
“你不要后悔!”
男人仿佛滚了热水,青筋暴起的大手按住了她的脑袋,反客为主的擒住送上门的猎物。
烛火明明暗暗的跳动,昏黄的墙壁上晃动着一双人影,室内春光暗涌,哔哔啵啵的爆炭声掩不住潺潺水声。
酒坛中的清液还剩大半,碗里亦是没来的及喝的酒,而人却早已醉了。
两人俱都天昏地暗,整个身心被对方占据,晕陶陶不知今夕是何年。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胸口剧烈起伏,难言地方在不受控的长大,他肆意的享受女子的美好。
可是,还不够。
他抱起怀里的女子,一脚踢开寝室的门,和她滚进粉红的纱帐里。
他一边没放过身下的女子,一边褪去所有,手法之娴熟,仿佛是情场老手,任谁都想不到这是初尝人事。
虽然他已如火山,滚烫的岩浆灼的他即刻就要爆发,深入骨子里的理智还是让他临门一脚停了下来,水唇抵住她的耳垂,烫人的气息在她耳边萦绕,声音蛊惑似妖,“可以么?”
一碗清酒就足够把香桃的身子染了个全红,此刻她脑中闪过无数前世二人在一起的片段,都是她不曾有过的记忆,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仿佛等待着被打开,去探寻那未知的美好。
她嗡嗡的“嗯”了一声。
大山轰然倒塌,一瞬间的窒息过后,脚趾用力的蜷曲在一起,她仿佛被拖入到无边的黯水,深不见底,她新奇又害怕,想要挣扎。
忽然那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和前世一模一样,他一如既往的温情不羁,她勉力适应,但心儿软的像棉絮,甜的像喝琼浆甘露。
骨头仿佛散了架,身体也不是自己的,可是心底的那个人慢慢向她走来,模样逐渐清晰,她想近一点再近一点。
“要不要求我饶了你?”妖艳的气音悠悠传来,带着腻死人的味道。
她把头埋在软被里,红着耳尖,没有说话。
头顶传来一声放浪的笑,心中一震,她止不住嘤嘤哼出了声,整个人又被代入到天旋地转的黑暗。
她控住不住自己的声音,开始小声啜泣,脑中却越来越清明,那个人,眉如远黛,凤目狭长,鼻如悬胆,薄唇性感,长身玉立,气质清冷,一身素色长袍,穿出了最贵气的模样。
“夏怀瑾!”她失声叫了出来。
“嗯?喜欢?。”男人嗓音微哑,声音里又溢满了深情,懒漫的回答灌入耳中,四肢百骸跟着轻轻颤抖,她身上登时起了密密的起皮疙瘩。
她如一条带搁浅的鱼儿,呼吸都有点困难,心里却甜甜的。
她终于知道心底的那点蜜是如何灌进来,也庆幸自己最后一刻没有放弃。
她把自己彻底的交出去,无论前世今生,她毫无保留的爱着一个人。
永远只有这一个人。
真好,她愿意在这暗夜无边的深情里,永世沉沦,最好不要醒来。
*
暖帐里充斥着甜腥,遒劲的肌肉线条里汗水像小河在流淌,他看着累得睡过去的女子,心里甜蜜又酸楚。
不舍仿佛在心中撕裂了一道口子,什么家国天下,跟他什么关系,他两辈子想要的不过是和眼前的女子厮守。
他不敢碰她,怕的就是这一刻,她那么美好,让他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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