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霄伸手接住他:“宇儿今日在学堂学了些什么呀?”
“宇儿今日学了诗词,先生说这是他最喜欢的诗词了,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先生就先教乐我们这首词呢。”
“哦?什么呀?宇儿会念吗?”龙啸霄温和地问道。
“会的。”宇儿故作样子地咳了咳。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是李商隐的《锦瑟》,宇儿先生怎能会想要念这首诗词呢?”
宇儿想了想,说:“因为先生说今日是他妻子回家的日子,所以就想把这首诗词告诉我们了,看我们想学,就教我们念了。”
“回家的日子?”凤萧吟暗自品味这话里的意思,看了一眼龙啸霄,才发觉其中的不对劲出来。
“娘亲,先生的娘子是不是不和先生住在一起啊?为什么每年才回一次家呀?”
凤萧吟给宇儿整理一下衣领,耐心道:“宇儿先生的娘子住在很远的地方,没有和先生住在一起,只是那,先生的娘子也很爱先生,所以会经常回来看先生。”
“可是,为什么先生不跟自己的娘子住在一起啊?娘亲和鞋爹不是住在一起吗?”宇儿又问。
“宇儿,这世间的事情不是每一件都能够善始善终的,有些事情并非是人力能左右的。”
宇儿似乎明白了一点,眼睫低低地垂着:“那娘亲和爹爹以后也会分开吗?可是宇儿不想和娘亲和爹爹分开啊~”
龙啸霄接过话头:“宇儿乖乖,爹爹和娘亲会一辈子好好在一起的,爹爹一辈子都会保护宇儿和娘亲,宇儿不要害怕,好吗?”
宇儿嘟着嘴,看着龙啸霄,脸上还有些委屈。
“好了,爹爹何时骗过你,宇儿还不相信爹爹?”
“不,宇儿相信爹爹的。”
“好了,现在爹爹带宇儿娶吃梨花酥吧。”龙啸霄抱着宇儿走到街上。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甚是温馨。
“到家了,宇儿下来吧,爹爹都要抱累了。”凤萧吟接过宇儿。
宇儿有些困倦地站在地板上,凤萧吟牵着他的手,三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屋去。
临门一脚的时候,龙啸霄往外看了一眼,一个黑影隐身在墙后,龙啸霄冷笑一声,眸中颜色变换,丝毫不见方才的柔情。
皇宫中,沈萋萋坐在榻上,看着底下跪着的人,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太子那边可有什么动向?”
那人回道:“启禀皇后娘娘,属下在民间招人堂处监视了七天太子,只是每日呆在院中,鲜少出门,偶尔带着风凤萧吟和那个孩子出门采买东西的,其他的便什么事情也不做了。”
沈萋萋叹息,凝神:“现在陛下病重,朝中暗流涌动,如此关键的时期,太子居然如此平静,毫无动向,怎么应该呢?”
“属下不知。”
沈萋萋抬手撑着太阳穴:“算了,你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下去吧,传讯给沈家的人,还有朝中几位大臣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
“是。”
待那人走后,二皇子龙啸尘从垂帘后走了出来。
“母后近来过于操劳,应该多休息才是。”
沈萋萋抬眼看了一眼自家儿子:“现在陛下病重,我身为一国之母,若是不在榻前日日伺候,岂不是要落得他人话柄?”
“父皇龙体龙体如何?母后又怎么会不知道?朝中大臣个个也心知肚明,大家也不过都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母后大可不必如此勤恳。”
沈萋萋叹了一口气:“尘儿啊,这朝中的利害关系,你又怎么全都摸得清楚?虽然陛下退位已成定局,但是你莫要忘了,你上头还有个龙啸霄呢,身为嫡子,又占着太子的位置,想要你若是想要坐着皇位,那就非要那种龙啸霄身首异处不可,不然你便是谋权篡位,写在史册将来可是要留千古骂名的。”
龙啸尘不屑地笑了声:“母后做事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就算那龙啸霄是当朝太子又如何?我们现在已经培养了足够强大的实力,到时候直接将那龙啸霄暗杀了便可,那需要考虑如此多!”
“尘儿啊……”沈萋萋有些苦口婆心地劝道,“母后知道你心中多有不满,但是此事牵连甚多,你身上系着的是你与母后的身家性命,还有整个沈家的兴衰成败,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母后希望你不要冲动啊!”
龙啸尘抿着唇没在都没说话,心里全是阴霾。
当他得知皇帝已经赐婚于龙龙啸霄和凤萧吟时,心中竟然十分气愤,虽然自己是看不上声明败坏的凤萧吟,但是这不意味着就能被他龙啸霄拿走。
再说了,他与风萧吟早就有婚约在身,而今,皇帝居然直接越过了他,将凤萧吟许配给龙啸霄做太子侧妃,他日若是他日自己,便会成为京城百姓中茶余饭后的笑柄。自己作为当朝皇后的嫡生子,如此大辱叫他如何忍下。
知子莫若母,沈萋萋自然知道龙啸尘对凤萧吟和龙啸霄婚事的不满。
“母后知道你心中还在因为陛下赐婚于龙啸霄和凤萧吟一事心怀芥蒂,但是母后还是要劝你以大局为重,凤萧吟也只不过是个普通女子罢了,他日你若是做了皇帝,什么样的貌美贤良女子没有,又何必执着于那凤萧吟呢?”
龙啸尘拂袖:“那凤萧吟与我早有婚约,就算我不要他,也轮不到龙啸霄捡了去。龙啸哮霸占原本属于我的太子之位这么多年,现在又来抢那凤萧吟,看来果真是太挡儿臣的道了,自然要尽快除之而后快。”
“此事莫急,要等一切都准备妥当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来年三月,太医宣告皇帝时日不多,眼看着折皇帝的位置还没个准信,所有的人都开始打起自己的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