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女兵全都愣住了,仿佛听错了一般。个个傻愣在原地,忘记了去阻拦蒙杨的脚步。
林苏英带进来一人,颐凤一见他眼咕噜到处转,盯着光秃秃的屋顶,只觉得那里有着吸引她的图案。
林苏英道:“尘叔,我刚刚和颐凤将军谈好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还没有夺回落霞城,不能互相产生矛盾。你打了她自是你的不对,你跟她道个歉就是了。”
蒙杨拱手道:“颐凤将军,作夜一时失手,嘿嘿,有些过重了,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史某人在这里跟你陪个不是,从今以后,见你绕道,如当空气一般,,,”
颐凤听到这句话,气的满脸通红,前面听着还有些眉头,怎么说着说着当自己不存在了,气煞自己了。
黄香笑道:“史小哥,这话不能乱用词的。”
林苏英道:“尘叔,你就在这里好生给颐凤将军赔礼,我们先出去。”说着拉着黄香的手抿嘴出房间。
叫他一个人面对颐凤,那有多尴尬啊,正要开口,却见颐凤也是一脸吃惊,要她留在这里,那叫什么事啊。只见两人斗要开口,却都没有开口。
出了土屋,黄香跟着林苏英到了上坡,从这里往下看,直视两座山的方向,昨日在那里苦苦一战,满山遍野的黄沙还未被风褪去。
黄香道:“瞧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在担心落霞城此刻的动静。”
林苏英道:“相国,你认识我外祖公吗?”
林苏英的外祖公,昔日玉凤女皇的凤王,却在这一刻被她提起。听到这个名字,黄香突然想起了青青草原上,一辆马车消失在尽头。
这一刻,颐凤的房间里传来了大声的尖叫:“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林苏英笑道:“这颐凤将军怕是知道我尘叔的厉害了,以后心里怕都有余悸。”
黄香道:“这样也好,凡是成为将领者都有一颗高傲的心,心里怕着人,岂不是正好。你刚刚拉我出来,我便看出了七八分。”
风静静的吹着,黎明前一刻。
两座山突然发出了极其耀眼的亮光,这似乎惊动了塞恩镇后山所有的人。
梦中的林苏英被小时匆匆的叫醒了,来不及穿上衣物便匆匆的赶往望台。叫醒她实属无奈,小时也感到很是对不起她。林苏英老早就看出她的,谁让她肩负着重任呢?
烽火燎亮,熊烟滚滚。
女相临风而立,用着颤抖的声音道:“赶快叫所有人撤回,一刻也不许停留。”
紫影点了点头,慌忙的吩咐下去。
林苏英想也不用想,定是受挫的云国大军决定发动偷袭战,幸好早有准备。林苏英对小时问道:“那个人还在吗?”
小时道:“公主,那个人一天没有吃喝了,现在奄奄一息,就剩下半条命了。”
林苏英转了转眼球,向黄香问道:“相国,你看用他做诱饵怎么样?”
黄香一笑,道:“公主真是和我想的一样。”
林苏英道:“那真是太好了。只是不知道该派谁去做这件事情?”
小时急忙道:“公主,小时可以为公主赴汤蹈火,就让小时去吧,小时定会完成任务的。”她生怕林苏英忘记了她的存在,目光炯炯,一脸的稚气。
黄香道:“小时,这次怕是要你失望了。”
小时感到疑惑,很是不解。黄香道:“因为你是女子,所以很容易被认出来。”
小时看了看林苏英,见她点了点头,瞬间感觉没有希望了。
正在这时,一道清凉的声音传来:“让我去吧!”林苏英偏过头去看,风吹动他那灰白的衣裳。讪讪笑声,说话那人正是塞阿。
林苏英道:“允哥,你确定要去吗?”
塞阿道:“公主,你是要拦我吗?”
林苏英听他称呼自己为公主,便知道此时他们的关系很远很远。他见外的时候叫自己为公主,脸皮厚的时候称呼自己为苏英,还是我家的。
林苏英不说话了,她看了看黄香,见女相笑着眯了眯眼,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小时不服气道:“喂,你要是把事情搞砸了,本姑娘可饶不了你。”
塞阿道:“放心,放心。”
尽管塞阿成竹在胸,林苏英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有危险尽快脱身,不可以鲁莽行事。”
小时听的出公主口中满是温柔,自己真是那个生气。
一天没有动静的云国军队发动袭击,必然是认定了塞恩镇还藏着重兵。征西将军不敢轻易踏足这片土地,整合了八万兵马,从塞恩镇的两翼及正面方向包夹过来,准备一击歼灭隐藏在此处的红袖女兵。
云之国的士兵是看不起红袖国的男卫的,认为他们是软柿子,一捏一个破,和红袖国的女兵相比,战斗力简直不堪一击。
但是要云之国的士兵说出为什么女子盛行的红袖国政权落入了白氏王朝手中,那他们就一无所知了。
云之国大儒文成先生曾今写过一篇惊动大陆的惊天文章。论红袖之兴衰。从中提到了女权社会的的不足,如狼的男性会极其不满,所造成了后果必然是土崩瓦解,但是这种说法只是片面的。没有人知道几百年的女权王朝给这片土地带来了什么影响?
在土崩瓦解后又该走向何方?
塞恩镇,只有焦躁的空气声。
云之国大军一路开进,中途竟然毫无阻挡,顺利的不可思议。这让大军后方的指挥征西将军觉得一场不对。以他多年行军打战的敏锐直觉告诉他要么是敌军察觉到了什么,主动让出塞恩镇,要么就是一场可怕的天气。
“尉将何在?”征西将军老脸一摆,荡然喝道。他白胡子一翘,支手摸了摸。
从浩浩荡荡的大军开来一匹烈马,马上骑着一个彪形大汉,正是征西将军口中的尉将。
“莫将在,主帅有什么事吗?”
下令全军缓慢行进,派出大量斥候观察十几里外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末将遵命,这就去。尉将领了军命,匆匆传令下去。
征西将军抬头一望,盯着塞恩镇后方的的大山,心中感觉到非常的不安,到底是哪里i出了问题,那倒是提不上来。
派出去的斥候陆续回来了,他们小心翼翼的接近塞恩镇,却是一无所获。偌大的镇子竟然毫无一人。屋子里狼藉一片,所有可以带走的东西一干二净。布满尘土的炕头上露出一个个空空的秘洞,黑漆漆的不见半分光芒,通向何处更是无从所知。
报告将军,塞恩镇上均无一人,我们翻遍了整个角落,连一个影子也找不到。一个斥候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尉将冷着脸色,心里数着数,这已经是第二批回来的斥候了,带回来的是同样的消息。如果塞恩镇没有藏有重兵,那么先锋部队又是遭到了何人的阻击,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尉将突然意识到了失态的严重性,连忙架马去禀告征西将军。
征西将军老脸一横道:“可仔细搜查过每一个地方?”
尉将道:“所有角落都查遍了,别说一个人影,连一只家禽都寻不到。倒是许多户人家有异常的现象,屋里多有地洞,末将派人挖地三尺,也寻不到半点动静。”
征西将军道:“你怎么认为的?”
尉将估摸道:“末将认为他们肯定是藏在地底深处,只是我们暂时没发现而已。”
征西将军摇了摇头:“不不不,若是你们他们,会躲在地洞里等死吗?明明知道此地不能久还怎么会躲在深洞中?”
尉将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塞恩镇空寂一片,末将怕这其中有诈。”
征西将军道:“边防重镇,说让就让,呵呵。”他淡淡一笑,心里却在算计着,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全靠脑子里的水墨。他继续道:“吩咐下去,命令前锋营先进入塞恩镇,后续部队站在原地不动,等候指令。”
前锋营几千人马陆陆续续进入了空无人烟的塞恩镇,风沙声寥寥作响。
一个时辰过去了,塞恩镇一点动静也没有。让人紧绷的气氛逐渐消散而去,士兵们大胆起来,挨家挨户寻找。冉冉的烟火少了起来,徐徐升起。
太阳落在头顶,征西将军一抹额头上的汗珠。
“尉将军陪我进村子吧。”
尉将军犹豫了一下:”“将军,还是再等等吧,我怕,,,,,”
征西将军点了点头,毕竟这地方不熟悉。多加留心总是好的。正在此时,从军营中串出来一个回来的斥候,跪拜在征西将军面前道:“急报,报告将军,我们发现了邝奇将军的下路。”
你说什么?至今下落不明的邝奇居然出现了,征西将军急忙道:“人现在何处?”
那斥候道:“邝奇将军被绑在塞恩镇大场的木柱上,全身血迹淋淋,奄奄一息。”听着斥候的口气,分明是说邝奇只剩下一口气,尉将军注视着他,眼中不由得疑惑。
该死,这不仅是对云之国的挑衅,更是对他自己的侮辱。征西将军怒火冲天,连忙命令大军开进塞恩镇,一条黑龙涌入这座小镇,不免显得有些拥挤。
镇子的中央,一个宽大的场子,堆满了铠甲战衣,烈马长枪,为首的征西将军赶至这里,邝奇刚刚从生死一线恢复到昏昏沉沉的醒来。
邝奇将军在哪里?长鞭一挥,使众将让开一条黑片片的道路。
征西将军眼睛一亮,下马快步走到那里。一手扶住邝奇,问道:“邝奇将军,你有无漾?”
守在一旁的尉将军忽然想起来什么事,转头望向军营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邝奇的身上,自然忘记了什么。他仔细寻了寻那个斥候的,目光移转处,眼睛一怔。
暴怒一声:“给我站住。”
一道惊天霹雳炸响,正急忙离开的一道身影停下了脚步,那个斥候,陌生的面孔。。。。。
征西将军突然听见从邝奇干渴的口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呐声:“大将军,有,有埋伏。”艰难的几个字,简直微小的难以入耳。邝奇方说完,又是一顿昏却
什么!征西将军浑身一震。
怎么会,整个塞恩镇被巡查了好几遍,怎么会中敌人的埋伏。不愧是战场上的老将,稳住慌乱的神情,随即命令大军火速退出塞恩镇,一刻也不得缓留。
尉将始料未及的是在无数的士兵围住的俏脸斥候凭空消失在原地,没有了踪影。怎的不令人老火,被误导进入了塞恩镇,如今又是一场设置好的陷阱。
整个塞恩镇的地面在颤动,士兵们加紧离开的步伐在地层纷乱不停,正在这时候,地下传来了几声极大的爆破声,将整个塞恩镇一遍彻响。
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前行,惊留在原地,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征西将军怒看地下,心想难不成下面隐藏了大量的敌军。在多年前的较量中,的确有从地底下冒出敌军的战纪,想想此处,便想着准备战斗。
令人诧异万分的是,半响后毫无动静。
甚是再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原以为只是故弄玄虚,装腔作势,缺料不到背后真的有大动作。
地面突然裂开了一条数米宽的巨大长痕,如蟒蛇爬行迅速前行,震碎了塞恩镇的大地。大地开始了抖动,疯狂的倾倒,狂躁之势不可阻挡。
尉将惊赫住战马,慌乱中一片呐喊声,乱成了一锅粥。
士兵们纷纷恐慌之极,是地震,大家快跑啊,地震来了。更有一些不怕捅破天的士兵,干脆放开声音大叫起来,唯恐不让别人知道这是地震。
整个镇子全部都在往下面陷落,四周的建筑房屋街道轰然倒塌。恐惧声中,无数的士兵还来不及反应,就掉进了条条深沟中,仿佛像天塌下来一样,掩埋了一切前来的侵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