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生疼着挪动身子,求饶:“小姐,错了,错了,不敢了...我那天就是色迷心窍...就是...”
“噗嗤...”
简珊又是一匕首下去,那人痛到了极致,却是没有力气喊出来。
池翊在身后听着,心中明了,眸色也不禁发狠起来。
这时,周围的人进来,跪下:“小姐,所有人已经缉拿完毕,暗道全部封锁。”
那人漠着脸,黑衫止不住的渗血,哪里是缉拿人的模样。
简珊却满意至极,轻巧扔了手中的匕首,不知为何饶了那人一命。
“其他的呢,准备好了吗?”简珊问起烟火,笑容更盛。
这些天在先生面前总是太乖,先生怕是要忘记她是什么模样了。
她...可是简珊呀。
她轻笑着望着沉着脸的池翊,思考着今日带上先生,是不是多此一举。
“回小姐,准备好了。”
“何时?”
“随时。”
简珊满意点头,不愧是她花了数年培养出来的人。
够冷血,也够好用。
“下去吧,时间嘛...半个时辰后吧。还有,让苏年给我滚回悯城,告诉他,他若是再擅自出现在乌蒙谷,我便...”
“是,属下知道了。”
简珊也没在管身后的人,只是轻笑着又是看了一眼满是是血的男子,便是出了此处的门。
身中数刀的人,见简珊扔了手中匕首,直接出了门,松了口气。
虽然伤势严重些,但是命...
突然,“啊!”
他睁大眼睛望着面前的人,明明...
却等不到想完,他眼睛只能闭上,身体再不能动弹。
死了。
池翊擦了擦手中不经意溅到的血,眸中闪过一丝深沉。
推开门,却见到一脸笑着望着他的小姑娘。
这一刻,刚刚眼中阴沉之色顷刻消散,有些无奈的轻笑道:“阿珊,满意否?”
简珊才不在意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只是透着门缝看着那人化成一滩的血...
干净了。
随后望向先生,也不顾手中的脏污,扑到先生的怀中:“满意了。”
笑声从怀中响起,池翊叹了口气,无奈之余,也只能搂紧怀中的人。小姑娘哪里需要言说,那人蠢笨的说出了欺|辱小姑娘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让他再活下来。
便是为了小姑娘开心...
他怕是也会去做的。
一身白袍染了血,脱了便是。
在池翊的怀中,简珊眼尾都透着笑,想到了其他的,娇俏的脸色也稍稍冷了些。
尽然透着冷的笑,望着眼前的圣殿。
此时后面一人对着她轻点头。她自然是看见了,便是刚刚先生下不了手,她又如何会放过屋内那人?门后的侍卫...随时等着呢。
她转身,与先生彻底离开这片雪。
轻笑着,简珊忍不住又是钻进池翊怀中。
“如此开心?”
“嗯!”
*
山下的消息,是透过悯城独有的烟火传来的,即使在白日,也依旧显眼极了。
简珊看着空中的烟火,轻笑着:“先生,烟火。”
池翊轻点头:“好看的。”
那烟火意味着什么,两人自然都清楚。
与姒陌约定好的,便是以烟火作为信号。若是那边完成了,去到大婚的宾客都被囚|禁起来了,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便是连着放上十一次烟火。
简珊轻数着。
“十一,十,九,八...三,二,一。”
伴随着空中最后一处烟火亮起,隔着简珊一行人数百米的圣殿...
“砰!”
即使在白日,烟火依旧灿烂。
在这长达十几年的“灿烂”中,圣殿成为一片烟火的废墟。
崩塌,瓦解,炸裂。
毁没。
彻底。
*
离了圣殿,依旧是巫山之巅。
此时山上正飘着细细的雪,像是比来时大了些。
更为不同的,细小雪花像是适应了一行人衣裳的温度,偶尔还能在人的肩上停留片刻。
简珊走在前面,屏退了众人,便是与先生两人走在这覆着雪的山巅处。
她轻笑着向前面迈去,这里是一处断崖。轻微的石头滚落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是深谷。
“先生,摔下去会如何?”
“在下不知。”
“先生,阿珊摔下去了,先生会如何?”她说着,将身子向前倾了一步。
池翊不慌不忙,平静说道:“那在下,便是去寻阿珊。”
“如何去寻?”
“跳下去。”
简珊听得蹙眉,忙将试探的脚收回。还未转身,口中便是嘟囔起来。
“无趣!”
“先生,真是...”
池翊轻笑着,在简珊转身那一刹那,撑开了怀中的伞,缓缓向着前面的小姑娘走去。
直到伞慢慢盖过小姑娘头顶,简珊整个人都入了池翊的怀。
她双手搂住先生的腰,望向头顶的伞。
这是一把白伞,朴素的恍若与这山间的雪无两样。当撑过肩头时,轻微的“吱呀”声从伞骨中传来,湮没在这一片寂静的雪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