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逸反应过来想追上去,却被井行止留下来的保镖拦住了。
“不好意思,我们少爷要和少奶奶叙旧,请你别去打扰。”
他顿时有些后悔,来的时候只自己一个人,却无可奈何只能看着车子扬长而去。
一个小时后,挣扎的宋南君被井行止又扛进了位于郊外的私人庄园里。
铺满软被的水床她熟悉无比,四年前她时不时就会和井行止来这里散心,没想到四年过去了这里丝毫没变,甚至连空气中的味道也是一成不变。
曾经日日夜夜的回忆不自觉涌上心头。
井行止一手解开脖子上的领带,一手扯开西装外套,整个人像雄狮一样欺身而上。
宋南君反应过来一个翻身想下床,却被井行止一把抓住脚踝拽回去,双手被抓住高高举起放到头顶。
他俯身凑近,两人之间呼吸可闻,彼此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眼底的倒影。
“宋南君,告诉我,这四年你去哪了,有没有想过我,嗯?”
看着近在咫尺的清秀面庞,井行止不得不承认,这四年他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爱这个女人。
哪怕她在他骄傲的人生留下污点。
宋南君胸膛起伏,气的死死瞪着他:“我去哪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警告你,立马放我走!”
“还有。”
她的挣扎丝毫不能撼动井行止,干脆放弃了挣扎,“你为什么没签字,你不是梦寐以求让我退位让贤吗?我九死一生才活下来,你还要折磨我一辈子吗!”
井行止拧眉。
“给谁退位让贤?”
“给谁退位让贤?”宋南君更气,“你忘了以为我会忘吗?还是觉得我是傻子?
我爸妈跳楼自杀的那一夜,我被于卿逼着跪地求她,下着那么大的雨,肚子里的孩子……”
想起那个没出生,还不到四个月的孩子,宋南君眼圈蹿红,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
她还没有感觉到他的心跳,才刚知道他的存在,甚至还来不及告诉任何人。
井行止手哆嗦了一下,俊脸僵硬,瞳孔巨震,像被烫到了一样放开的宋南君。
他屏息看着宋南君眼泪倾斜而下。
“那么冷,我只感觉到肚子疼,都没有感觉到孩子他没了,我倒下的时候,你抱着于卿,你……我叫你救救我们的孩子,你呢?”
孩子?
看着宋南君扑簌簌的眼泪,井行止的心被重重锤了一下,钝痛传遍全身。
他伸手想替她擦擦眼泪,却被宋南君毫不留情的拍掉。
“我问你,你当时在做什么!”
井行止不知道她怀孕了,那一夜雨下的很大,他只是遥遥看着她,还沉浸在目睹她和闵逸偷情的冲击里,对她恨之入骨。
为了气她,他故意拥着于卿离开,他根本不知道她怀孕了。
“对不起。”
他膝行几步上前把宋南君扣到怀里,胸口立时感觉到一阵湿润,心里顿时像被针扎了一样。
“我不知道。”
宋南君心里的委屈像拉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斜而出,对井行止的怨恨全化成了眼泪。
她捶打着井行止的胸口,一句句控诉着他。
井行止俊脸写满了痛苦,手一下下拍着她的背,“我和于卿什么也没有,只是为了气你,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你和闵逸在一起……
宋南君,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和闵逸在一起。”
井行止憋了四年的话终于问出了口。
四年前他的骄傲使得他问不出口,哪怕心里的痛苦让他日夜难眠,他也固执的等着宋南君回头。
可失去了宋南君四年,日日夜夜的思念侵蚀着他的心,早就把他的骄傲消失殆尽。
宋南君身子僵住,眼泪也戛然而止。
和闵逸在一起?
她豁然推开井行止,红肿着眼睛看他:“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和闵逸在一起过?”
唇角抿起,只要想起那一幕井行止的心仍然饱受煎熬。
“我看到你一边穿衣服一边从闵逸的房间出来。”
他声音冷冷的。
闵逸紧追着出来,两人头发凌乱,刚发生了什么有目共睹。
宋南君沉默了许久,看着井行止的眼神无比陌生。
“所以,你连问都没有问过我,就相信了你眼睛看到的?”
到了这一刻,知道井行止为什么忽然对她冷漠起来,她心里反而更痛。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宋南君一点点擦拭掉自己脸上的泪,嗤笑一声跳下床。
“既然觉得我和闵逸在一起了,又纠缠我做什么?请你赶紧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看着井行止。
“四年了,以前的感情已经过去了,我也已经把你忘了,往后再见面,希望井少能把我当成陌生人。”
说完,她扭头就走。
即使知道了一切,她也没有办法原谅他,没有给她一句解释的机会,甚至没有信任。
她失去了最亲的亲人。
她受到的伤害谁也没办法弥补。
“我不允许!”
井行止低吼,追上去牢牢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我不允许你再次离开我,四年了,宋南君你还没逃够吗?”
井行止的怀抱没有让宋南君有丝毫的松软,她全身冰凉,心也已经冷硬。
“你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明白吗。”
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深邃的眼眸刻着认真和眷恋,井行止俯身吻向她的唇瓣,宋南君避无可避,只能任由他的味道包围住她。
没办法躲,宋南君就冷冷看着他,控制着自己的内心不再为他波动。
就在这个时候,佣人忽然脸色很不好的敲门后进来:
“少爷,于卿小姐来了,就在楼下,我们拦不住她。”
井行止眉心狠狠拧了拧,松开宋南君后冷声吩咐:“告诉她这里不欢迎她,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佣人惊吓了一瞬,随即看了一眼宋南君后匆忙离开。
听到于卿的名字,宋南君身上所有的精气神儿都回来了,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