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季姑娘。”回过神来的众人见过礼后便离去。
却是对季锦筠的容貌称赞不已,这才是天下第一美人。
“篱落哥哥。”季锦筠最终还是将这四个久违的字说了出来,还是同以前一样。
日光下,两个人就这样对视,有风吹过,头发在风中凌乱。
“不知锦筠这几年一切可还安好?”风篱落略有激动地问着,他以为恐怕都不会再见了。
季锦筠莞尔一笑,声音里却是带上了忧伤,“如篱落哥哥所见。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有时,甚至都不知何为好,何为坏了?能够活着已经很是不易,再难奢求好与不好?再者说,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不是我能选择的。”
你能,只要你愿意放下那个男子,只要你愿意同我浪迹天涯,只要你愿意来到我身边,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风篱落眸色一沉,她果然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天真的被保护得极好的姑娘了。
也对,经历了那么多,她又怎么可能还天真烂漫,若真是那样,只怕早已经不存于世了。
“锦筠你本来就应该是自由翱翔的鹰,奈何却是做了一只被囚禁在金丝笼里的鸟?锦筠真的心甘情愿将自己的一生囚禁在自己不喜欢的地方吗?”风篱落原本想说的是“囚禁在自己不喜欢的人的身边”,可是又觉得不妥,临时改了口。
“不是心甘情愿,又能如何?曾经我不信命,可是如今我信了,有些东西本就是命中注定,逃不过去的。”季锦筠说得很是无所谓,可是心底却是悲痛涌现。
人生看似有许多选择,可是真的可以自由选择的少之又少。
选择,其实就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锦筠,你变了,曾经的你多么向往自由的生活,可是如今却是觉得都已经无所谓了。”风篱落将对季锦筠的称呼改了,语气里微微有些叹息,可是声音还是那么的悦耳动听。
“篱落哥哥,你也变了。我们都变了,怎么可能不改变呢?虽然我生来看似自由,但是生在皇家,却是最不自由的。自己的姻缘不能选择,在必要的时候便不过就是一个工具而已。其实,我好生羡慕篱落哥哥,可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甚至还可以策马奔腾。”季锦筠看了看这广阔无垠的大漠,在荒凉的掩饰下却是安静,却是自由。
“是啊,我们怎么可能还如最初一般,没有丝毫改变。可是锦筠,既然你都已经离开了,又为何还要回来?”风篱落以为季锦筠的失踪其实是自己离开,所以才会找不到。
因为若是一个人想要藏起来,根本就没办法找到。
“篱落哥哥以为我是自己藏起来,其实不然,这几日,我已经是一只脚踏入黄泉之人。若不是因为运气好,只怕再过一年,坟头的草都已经长青了。”季锦筠对于风篱落的说法没有责备,因为这便是幕后之人的用意。
东幻国认为是南辰国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其用意不过是想要攻城掠地。
而南辰国则是认为是东幻国将季锦筠杀害,然后嫁祸给南辰国,以挑起两国争端这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之计策不可谓不毒,却又两全其美。
只要两国开战,不管哪一方胜利,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大大削弱国力,而他们从中间坐收渔翁之利。
这个计策一旦成功,不但可以让两国势如水火,更是让两国实力大减,如此他们便可以趁虚而入,将这天下收入腹中。
经过季锦筠这么一说,风篱落瞬间明白过来,这其中还有一只黑手在中间推波助澜。
“即便如此,两国不可能一点没有察觉,既然锦筠得到了自由,又何必再回来趟这趟浑水?”风篱落希望她从此隐姓埋名,可是也希望她再次出现,如此至少自己知道她还好好活着。
“篱落哥哥自然了解我,虽然我对王爷多有怨恨,可是我不能以私报公。若是因为我一个人而开战,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更是生灵涂炭,饿殍遍野。那就有违我和亲的初衷,我想篱落哥哥也不愿我如此自私。”季锦筠这倒是实话,更何况她还要亲自将幕后之人揪出来。
“锦筠,我宁愿你能够对自己自私一点,而不是处处为国着想,这样的你,太让人心疼。”风篱落蹙了蹙眉,那空灵隽永的声音就像是从天而来的天籁。
“篱落哥哥,既然我已经出现了,是不是可以阻止这一场战争的爆发?”季锦筠看似天真,实则是试探,她想要看看这幕后有没有自己飞尘的参与。
“锦筠放心,这一切自然有我回东幻澄清,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力承担便是。”风篱落说得信誓旦旦,只要是季锦筠想要看到的,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在所不辞。
“可还记得曾经我对你说过的愿望,既然如今来了,篱落哥哥是不是也该兑现了?”季锦筠知晓,只怕自己这次回去,再是不能轻易出门了。
也不知道,夜飞尘有没有担心过自己?有没有昼夜不眠地寻找自己?有没有悲痛欲绝?
若是季锦筠知晓真相,只怕此刻心中的甜蜜会瞬间化为乌有。
他醒来随便寻找了一下,便彻底放弃,甚至连消息都不去打探。
所以她要放纵自己一次,抛弃这阻碍自己行动的身份,以及那些令人牵绊的感情。
“这就吩咐人去安排好,保证让锦筠此生难忘。”风篱落看着季锦筠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模样,心中的担忧方才减少了一些。
随后便唤来一个士兵,将命令传下去。
“篱落哥哥,一直以来都想要同你赛马,以前是还小,后来是没有机会,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不知篱落哥哥可否比试一场?”季锦筠对于自由的憧憬自己渴望,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