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世川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她，她因为微微醺而有些绯红的脸颊，唇色殷红，一双眼睛淡淡的迷离，像是海上蔓延起的大雾。
东方世川的心脏狠狠地跳动。
慕安然的眼睛是醉的，但是方才的威士忌让她有点清醒，她看着东方世川，他一向凉薄冷清的脸上依然如故。
好像方才的温馨都冷凝了。
慕安然忽然温暖起来的心也在一点点的冷凝冰封……
她说了这些话之后……东方世川一点反应都没有。
早知道，是不是就不应该说呢？
至少不说的话，还能够享受那一刹那的温馨，而现在……这一点点的温度都要没有了么？
慕安然觉得好像，灰姑娘的童话提前的结束了，水晶鞋和漂亮的衣服都没有了。
为什么明明早就应该知道的事实，为什么真的发生之后，却又这么难过……？
甚至就像是心口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就在这一瞬间又被狠狠的撕裂了。
除了疼痛之外，还剩下什么呢？
听着慕安然说过了那一句表白之后，一直在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后来眼光逐渐的暗淡下来……
他的心又何尝不痛。
他这辈子，怕是都一直坐在这个轮椅上。
连自己的生活都照顾不好，又何谈什么照顾她？
东方世川淡淡的垂下了睫毛，没有回答她的话。
空气一时之间有点沉默。
就在慕安然以为这一切就要这样结束的时候，东方世川却摁动了轮椅，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去哪里？”
慕安然有点没有坐稳，下意识的往东方世川的怀里靠了靠，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来，是淡淡的麝香和草木的清香。
东方世川却没回她，慕安然也不好意思再问他，只好保持沉默。
城堡大厅的一个角落，穿着宫廷制服的画师，面前一个巨大的画板，正在给一个贵妇人画着人像，脚下放着无数不同的调色板。
慕安然凑过去看，画师的画工极好，超经典的西方浪漫主义画风，不仅仅画出了贵夫人的神态，更甚至连她帽子上的羽毛都画得栩栩如生……
慕安然简直是赞叹，这个画工的级别，简直是大师级别了。
慕安然正要回头，画师的目光就看了过来，对着她淡淡的笑了笑，重新翻开了新的一页。
“东方世川……？”慕安然有点没反应过来，印象里面，东方世川向来不喜欢拍照，肯定也不喜欢画像？
“别动。”
东方世川淡声说了一句，一张冰封的脸上却隐约的柔和了几分。
“……”
慕安然盯着他，方才死去的心脏像是在这一瞬间又鲜活起来。
慕安然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生怕她动一下就会让这一切消失不见……这一切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梦幻的泡泡……
一瞬间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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