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他打算暂时先按兵不动。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事情还未彻底明朗前,静观其才是王道。
毕竟,这里山高皇帝远,本土官员又是同一阵线,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谁来救他?
李恪深知现在不能贸然行动。
但这群本土官员都欺负到自己府上来了,要是一味退让,岂不是让他们看轻了自己?
虽然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好时候。
但敲打一下还是可以的。
除了大都督一职。
李恪还是蜀王,皇室贵族!
单凭这个,足够震慑这些本土官员了。
想到这。
李恪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
本土官员正和李恪的护卫纠缠。
当李恪现身的时候。
本土官员和守在门口的护卫都愣住了。
“这.....”
“怎么会.....”
门外的官员见李恪安然无恙,纷纷惊愕不已,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男子却极为镇定。
与其说是镇定,不如说是冷漠、
他便是益州知府赵光然。
此刻,赵光然面无表情,眼神中快速闪过一丝诧异。
不过,他的细微举动,却落到了李恪眼中。
“各位有心了。”
李恪一脸淡然,看着眼前这群益州官员,然后目光一转,看向赵光然,说道:“赵大人,看来益州同僚对你很是信任呐。”
“下官不敢。”
赵光然一脸惶恐,但眼神却丝毫没有一点畏惧。
“赵大人谦虚了。”
李恪笑着道:“我看我还是上奏朝廷,恳求父皇,任命赵大人为益州大都督吧!”
“殿下。”
赵光然脸色一变,额头上渗出细汗。
别看李恪这番话毫无杀伤力。
但其实,若是他真的那么做,那朝廷会怎么想?赵光然为官多年,自然知道其中厉害关系。
“各位达人,你们觉得如何?”
李恪没有理会赵光然,而是看向其他官员。
这些官员那里知道该如何接话?
纷纷闭口不言。
“怎么不说话了?方才各位大人不是说,要是我不醒,就推举赵大人顶替益州大都督吗?”
李恪眼神逐渐变的冷漠起来,气势也和刚才完全不同。
在场的官员见状,都被李恪气势震慑,更有甚者,要不是身边同僚出手搀扶,早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了。
“赵光然!”
见官员们低着头,不敢正视自己,李恪顺势发难,看向赵光然,呵斥道:“益州本是天下粮仓,本应是一方净土,可本王到此,却遭遇山贼!你是如何管理益州的?”
“殿下,属下....”
赵光然本想解释。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恪打断:“蝗灾肆掠,山贼横行,益州让你这般管理,日后若是激起民变,你当如何自处?做为朝廷命官,你对得起头顶上的乌纱帽吗?”
李恪字字珠玑。
现场官员听的是如坐针毡。
赵光然更是被李恪一通训斥,吓得面色苍白,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应对之策。
“赵光然,本王限你三日之内,捉拿山贼,若是捉不到,你自己跟朝廷解释去吧!”
李恪态度强硬,顿了顿,继续说道:“对了,一定要记住,本王要活口!”
听到这话,赵光然表情一僵。
“各位达人想必也是公务繁忙。”
“本王身体已经恢复,就不留你们了!”
李恪没有给在场官员任何思考的机会,训斥完后,便直接下逐客令。
在场的官员早就不敢继续待下去。
听到李恪的话,众人如何大赦一般,迅速离开了蜀王府。
“殿下,你没事就好了。”
待益州官员尽数离去,一个身披甲胄的年轻士兵走到李恪身边。
年轻士兵名叫何集。
奉李世民的命令,护送李恪来益州,更是李恪的贴身护卫。
初来益州,遭遇山贼,何集拼死保护他,这才把他从山贼手里救了下来。
为此,李恪直接把何集提拔为护卫长。
李恪背负着双手,目光看向益州官员离开的方向,询问道:“何集,你对这些官员有何看法?”
何集沉默半响,说道:“我感觉这群官员都是阳奉阴违之辈。”
“继续。”
李恪饶有兴趣看了一眼何集,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首先,殿下受伤,按照人的心理,这个时候,往往是人心惶惶的时候,他们带着郎中来蜀王府,要么是真的关心殿下,要么......”
何集没有继续往下说。
李恪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想不到你看的挺透彻的。”
“谢殿下夸赞。”
何集抱拳道:“殿下,需要属下派人监视他们吗?”
“不用。”
李恪摆了摆手。
看来益州的官场,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
至少,刚才益州官员们的表现,就已经说明问题了,那便是官官相护。
而且,他们都以赵光然为首。
接下来想要接管益州,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李恪身边的护卫,除了何集之外,就只剩下六个了,再派人出去监视,自己身边无人保护的话,岂不是给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纵然李恪身怀青莲剑歌剑术,但没有到紧急关头,他还不想过早暴露。
毕竟,底牌不能随意示人。
另一边。
益州府衙。
诺大的客厅内。
益州官员尽数聚集在此。
坐在主座上的赵光然一言不发。
不过,其余官员却耐不住性子,纷纷为刚才在蜀王府一事议论纷纷。
其中,一个长着八字胡的官员愤愤不平:“这李恪欺人太甚,初到益州,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简直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他话音刚落,其余官员也是点头附和。
“就是,赵大人治理益州这么多年,德高望重,凭什么现在要听他李恪的?”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员站了起来。
“诸位,切莫生气。”
赵光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安抚众人。
比起愤怒的官员,赵光然此刻的表情,出奇的淡定,毕竟出自于长孙无忌门下,无论是脾气还是心性,都比现场的官员高出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