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心箭,没有想到这世上,除了云若风,还有人会这招。重活没多久,她再一次感受穿心箭的威力和无情。
裴千灏声音冷厉,“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掖庭婢女而已,值得使出穿心箭?”
苏曦儿双手一紧,随即又放松。
如果木桃没有说那句话,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这么说来,这个人要杀的其实是掖庭旁树林中和灏王有瓜葛的宫女!
木桃做了替罪羔羊。
“苏曦儿,你还好么?”看到她额头上尽是冷汗的时候,裴千灏眉头一皱。
“杀死木桃的人是谁?”苏曦儿颤声问道,这次不是她装的,而是她真真切切的声音。
“不知道。”
苏曦儿一怔,“木桃是因为说了那句话而死的。”
“苏曦儿”裴千灏声音突然压低,然后继续说道,“掖庭旁树林内的,是不是你?”
“奴婢只想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其他的不会多想。而且,就奴婢这身板,绝对袭击不了您。”苏曦儿低下头来,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是吗?”裴千灏语调上扬地回了一句,满脸探究。
苏曦儿咬紧牙关,如果承认,隐在暗处的人势必会一箭射杀她。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不知道南昭皇宫现在怎样了,连尘境况如何,她绝对不能死!
“灏王,奴婢只想安分地活下去。”她抬起头来,眼眶里尽是泪意,楚楚可怜。
这个样子,能够牵动任何男人的心。
“等会有人送晚膳给你。”裴千灏说完,随即将她送入屋内。
至于藏在暗处的人,他自会处理。
屋门被关上,一室寂静。苏曦儿坐了下来,直觉告诉她,她已经陷入一个大麻烦中。而且出手的人,她都不知道是谁。
想到这里,她不禁懊恼起来。如果那晚没有走错地方,就不会碰到灏王,也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该死的灏王,好端端地跑掖庭旁树林来做什么!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一宫女端着晚膳走了进来,眼里尽是轻蔑,不停地嘟囔着,都快死的人了,还要她来伺候。
苏曦儿看着宫女将晚膳放下,故意问道,“谁是快死的人?”
宫女冷哼一声,“当然是你了,和你来的另一个宫女,身体刚被处理掉。你也快了,到这里的人,活不了多长时间的。”
“可以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么?”这个宫殿离冷宫很近,虽然现在破败,但从屋内摆设看得出来,以前的主人肯定有一定地位。
“前皇后被废后,就住在这里,之后”宫女的声音不禁阴森起来,“悬梁自尽,等天黑了,说不定你还能看到前皇后的鬼魂呢。”宫女干笑了两声,脚步一转就走了。
前皇后被废后住的地方,这个皇后就是世珉皇帝的发妻。把她关在这里,真是“胆大包天”。或许要换种说法,灏王权势滔天。
她整理了下思绪,指尖在桌上比划了两个字。裴和谢。
现在的北珉,裴家和谢家共同掌控。裴家是以灏王和太后为首,谢家则是谢郡王。
世珉皇上有几个皇子,这些皇子难道放任皇权被夺么?
苏曦儿秀眉一皱,手慢慢地敲着桌面。
“倒是一个美人,可惜马上就要死了。”一道低沉阴森的男人声忽地传来。
苏曦儿敲桌子的手一停,眼睛微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同伴刚死,你也差不远了。看你长得好,允许你选择一个死法。”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黑色外袍的男人进来,他头上戴了顶遮眼黑帽,看不到他的面容。
苏曦儿站起来,语调平静,“无论我选什么死法,你都同意?说话算数不?”
“当然。”
“那好,我选择老死。”
黑袍男人一愣,随后笑出声来,“你这女人,不但美,还很有趣。我说话向来算数,可你不按常理出牌,那就别怪我了。”
说完,他手一扬,一段尖细的柴木朝她心脏而来。
苏曦儿身体极快一闪,“你会穿心箭。”
“美人真是见多识广。我的箭术,可比南昭云若风还厉害。”
只是,这个女人,居然躲过去了!
“你想杀死我,肯定是有人指使你。指使你的人是谁?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去。”
她说这句话完全是拖延时间,她绝对要活下去!
“你碍眼,这个理由,足以。”男人大喝一声,手中力道极强,一招锁喉朝她袭来。
苏曦儿恰巧摸到一把钗环,刚要使出杀手锏时,就听到男人一声惨叫。
再向他看去,只见男人肩膀处受伤,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男人。
那男人站在月下,头发尽数飘散下来,举手投足间,镇定自若,尽显贵气。
“呵呵,原来是你。”黑袍男人声音低沉,说完后又看了眼苏曦儿。
一瞬间,黑袍男人消失,身手变幻莫测。
苏曦儿看着朝她走来的男人,神情有些恍惚,他的气息很像云若风。
只是,这个男人比云若风少了几分阳刚。
“拿来。”男人站在她身前,淡淡说道。
拿来?苏曦儿满脸疑惑。
“你手上的钗环。”
“这个是你的?”苏曦儿问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这里是前皇后住的地方,这只钗环是她从长桌抽屉中摸到的。怎么可能是这个人的?他和前皇后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