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能不能招揽到顾客,就是顾客来了,也要保证游戏难度适中。万一太容易的话,奖品很快就会被赢光了,苏朗也不清楚系统会不会无限补充游戏材料。
如果没挣到所需的营业额就没材料了,恐怕自己面临的要么是任务直接失败,要么还得拖着残躯,用系统给的启动资金到批发市场再添置一些。
此外,套圈奖品的摆放和定价策略也有讲究:近处应当放成本低的小奖品,比如文具、茶杯,距离近的容易被游客得到,进而提高他们继续游玩的积极性。远处的大件奖品,如电磁炉、智能手表,如则交给高手玩家挑战。
好不容易坐在轮椅上摆好了二十多个奖品,苏朗把剩下的奖品收到了保安小屋进门的衣帽间里,当做未来的库存。
他刚才数了一下,系统共提供了80件各色奖品。平均下来,游客至少每花4软妹币才能套到一个奖品,才有可能让他利用系统提供的库存达成目标。
三种塑料圈大小不一,导致套到奖品的难易程度也不同。苏朗按照这些标准,为自己的摊位定了三档价位:小圈10软妹币,中圈15软妹币,大圈20软妹币,一次能扔十个圈。
先前刚离开鼎盛传媒时,他在南海市人民公园的夜市上打过杂工,对地摊游戏的物价有些基本的了解,套圈游戏平均价格大约十个圈30软妹币。
自己的定价比起市中心夜市,实在是大幅跳水了,可谁让河东路这个所谓的“游乐园”还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废弃建筑群呢?
摆好了摊,定好了价,下一步大概就是寻找游客了。没错,不是招揽,而是寻找。
依照昨天的计划,苏朗正在手机的打车app上搜寻着附近的车,想跑一趟老旧小区做宣传。可就在他感叹这里荒凉冷僻到顺风车都打不到的时候,耳边意外地传来了人声。
“大白天的,怎么可能有鬼?”远远地,苏朗听见一个年轻女孩稍显沙哑的声音。
“白天先来探探路嘛!要是有气氛的话,等天黑之后带上隔壁宿舍的一起来玩呀!”她的同伴声音清亮,听上去很兴奋,还带着笑意。
第三个女生声线更加低沉,但话语中也掩饰不了对于未知的期待:“别来那么多人,我们自己先去冒险。”
随着她们的声音慢慢靠近,苏朗也渐渐看清,来的是三个女高中生,其中一个还穿着河东区一中的校服。
“诶?保安室那里怎么还有人啊?”一个女生远远发现了坐在轮椅上的苏朗,疑惑不解。
“对啊,这里不是荒废好几年了吗?”声线低沉的女生附和,随即压低声音,提出了自己的担忧,“那个保安不会不让我们进去吧?”
“来都来了,先去看看。他要不让进的话,我们大不了找围墙翻过去!”沙哑嗓音女生悄悄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后面这些话,其实苏朗都没有听见,但他也能猜到,一群十来岁的学生到这个被废弃的度假公寓,除了试一试胆、满足一下自己也曾经有过的青春冒险的梦想,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呢?
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地摊摊主,还是残疾人,虽然住在保安室,但并不对整个废弃公寓负责。
往坏了去想,哪怕这群年轻人在公寓里冒险出了事,自己也不需要负责。
所以等她们来了就当没看见吧,苏朗这么想着,不过不知道这群叛逆期的女生对地摊套圈游戏会不会有兴趣呢?如果等她们探险完毕,还能把她们发展成自己的首批客户,不是一箭双雕吗?
“你们看,那个保安好像坐在轮椅上……’”清亮声音的女生看到苏朗的样子感到奇怪。
“哪家公司会雇佣残疾人当保安,抓个小偷都抓不住,那我们一会儿就算需要翻围墙进入也不用担心了。”沙哑声音的女孩似乎是她们当中胆子最大的那个。
再走近些,沙哑声音的女孩又嚷嚷起来:“你们看,那个残疾保安身边堆着一大堆的东西,好像还有毛绒玩具!”
“他不会是在这卖东西的吧?不过乐乐,你不是最喜欢毛绒玩具吗?”
“就是就是!上次你男朋友送你生日礼物,那些贵重的化妆品你都不要,偏偏问他要了一只毛绒小狗……”女孩们叽叽喳喳着,终于靠近了小摊。
苏朗并不太擅长和年轻女性打交道,更别说比自己小了将近10岁的这群青春期女孩了,他只是挤出了一个看起来尽可能友好的微笑:“小妹妹你们早,玩套圈游戏吗?”
三个女孩都用见了鬼的眼神看着苏朗,双方陷入了一阵尴尬的宁静中。
声线低沉的女孩反应最快:“玩……玩两把,可以啊。不过,大哥,你怎么会考虑在这种地方摆摊子啊?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来啊?”
那个叫乐乐的声音清亮的女孩笑她:“你这么说,我们都不是人了。”
苏朗在思考该怎么回答,他总不能告诉女孩们是系统要求自己在这摆摊的吧,这样女孩们更把自己当成精神病了。忽然,他灵机一动,放慢了语速,故作高深道:“古人云,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在这里摆摊,也是有缘人来玩。”
“哈,这大哥有意思。我先来吧,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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